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重生之后,姐妹狂虐白莲花 > 第24章 两包芙蓉王,买一日腰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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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沉舟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转身时,很自然地替她挡了下迎面跑来的学生。苏晴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忽然回头冲他们做了个鬼脸:“姐,顾大哥,你们俩说话像在演默剧!”

    苏晚脸颊微热,顾沉舟却侧身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声音压得低低的:“她不懂,这叫省心。”

    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对话,却像浸了温水的棉线,轻轻缠上心头——他懂她的不想麻烦,她知他的刻意迁就,这种不必言说的默契,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安心。

    顾沉舟将车稳稳停在 “晚风裁缝店” 前时,不过下午两点。阳光斜斜照在车身,他解开安全带,眼角隐隐泛着倦意,连着打了两个哈欠——为帮苏晴办妥转学,他推掉会议,错过惯常的午休。

    苏晴早等不及,拉着苏晚推门下车,转身对顾沉舟晃了晃手里的转学材料:“顾大哥,今天多亏你啦!” 顾沉舟勉强撑起笑,揉了揉眉心:“进去吧,别误了改婚服的活计。” 说话时,又一个哈欠涌上来,他忙偏头用手掩住。

    苏晚眼尖瞧见,心里倏地一暖。进店后,苏晴像只撒欢的小鹿,围着布料架打转,嚷着要帮姐姐整理新到的真丝缎料。苏晚笑着从善,取出软尺给婚庆订单改尺寸,苏晴蹲在脚边认真剪线头,偶尔举着设计稿凑过来:“姐,婚服腰封加这朵并蒂莲绣花,会不会太艳?”

    缝纫机哒哒声里,苏晚抬眼望向店外,恰好撞见顾沉舟靠在车门旁,借着午后阳光阖眼小憩,西装袖口松垮垮垂着,平日里清冷的侧脸,此刻被柔光晕染得柔和。

    她指尖猛地发颤,缠线的竹梭都险些滑落——原来冰山也会累,原来他藏在西装革履下的,是为她们奔赴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柔。

    另一边,杨明远花出去的100块钱,很快就产生了价值。

    这不,下午搬钢筋时,他手心磨出了血泡,他咬着牙没吭声。老周见他递烟时手在抖,倒没再为难,只是说:“慢着点,别砸了脚。”

    收工时,工头数了张百元钞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还算上道,明天来早点,干满一天给220。”

    杨明远捏着那张钞票,指尖沾着烟丝和铁锈,心里堵得厉害。这100块,烧得慌——它不是靠力气挣来的,是靠两包烟换来的,是靠低头哈腰求来的。可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裤兜,又想起墙上那些“正规”的招聘海报,只能把那点憋屈咽下去。

    他将100块钱放进口袋里,后背还黏着工地的汗泥,每走一步都觉得骨头缝里嵌着沙。

    夜色刚漫过街角路灯,他盯着巷口那家挂着“招聘传菜员”红牌的小面馆,喉结滚了滚——至少不用扛钢筋,至少能躲在屋檐下喘口气。

    刚要抬脚,刺眼的警灯突然晃过眼,一辆警车“吱呀”停在面馆门口。他像被烫到似的往墙根缩,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砖面,连呼吸都忘了。

    三个穿警服的人说说笑笑走下来,肩章在路灯下闪着光,擦着他胳膊肘径直进了面馆,门帘晃动间,还能听见他们喊“来三碗牛肉面”。

    心脏“咚咚”撞着嗓子眼,杨明远盯着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耗子。

    刚才要是多走半步,要是迎面撞上,那张登在新闻里的模糊照片,会不会被认出来?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混着工地上的灰,在下巴尖凝成泥珠。

    他盯着面馆门帘,刚才那点“换份轻松活”的念想,被警灯照得烟消云散。私人小面馆又怎样?

    警笛声说来就来,体面工作找不到,连端盘子都得赌命。他摸了摸怀里那包没拆完的烟,硬纸壳硌得胸口疼——那100块钱买来的工地岗位,原来已经是眼下最安全的“避风港”。

    夜风卷着垃圾桶的馊味过来,杨明远突然觉得好笑。以前在宋氏签合同时,笔锋一动就是几百万的生意,如今连找个传菜的活,都得看警车的脸色。

    他往工地的方向挪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里那点侥幸被警灯戳得稀碎,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恐惧在爬——原来这世道,连当条安稳的丧家犬,都这么难。

    阴影大得能把他整个人吞进去,连带着那二十三块钱、半包烟,还有碎成渣的自尊,都在警灯的余光里,缩成了墙角一道抖个不停的影子。

    杨明远赶紧加快速度远离面馆,当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他盯着便利店的玻璃门,喉结上下滚了两滚,心想:得再去买两包烟,一包孝敬张工头,一包留着送人情。

    刚才在面馆门口撞见警车的心悸还没消,后背的汗混着尘土黏在衣服上,像层结痂的壳。

    他摸了摸裤兜里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块,指尖把纸币边缘捻得发白——这钱可是早上工地那二十三块,加上今早从床板下抠出来的二十七块才凑齐的,本想留着买两天的干粮,现在却得变成两包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八个字突然撞进脑子里,带着铁锈味。

    以前在顾氏开会,他拍着桌子跟下属说“人脉就是生产力”,那时的人脉是酒桌上的碰杯、合同上的签字,哪想过有一天,他的“人脉”得靠两包芙蓉王来维系?

    工头张哥那轻蔑的眼神、工友们哄笑的嘴脸,还有那被扔在地上的二十三块钱,像针一样扎着他——不买烟,明天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说不定连那点工钱都保不住。

    他咬了咬牙,推开便利店的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冷飕飕的空调风扑在脸上,跟外面的热浪形成两个世界。

    货架上的零食琳琅满目,他却一眼都没敢瞟,径直走到柜台前,声音有点发闷,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老板,来两包芙蓉王。”

    老板头也没抬,从柜台下抽出两盒烟扔在台面上,包装上的“吸烟有害健康”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疼。

    杨明远摸出那张五十块递过去,指尖在柜台上蹭了蹭,沾着的水泥灰在光滑的台面上留下几道印子。

    想起今天打工的钱,还不够抵买烟孝敬人,晚上只得吃泡面了。若是放在以前,这种垃圾食物他怎么可能吃呢?

    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句话:好汉不提当年勇!

    最终,他揣了揣口袋,再掏出十块钱,“老板再来包满盛牌方便面……”

    接过钱后,老板拿了两包“满盛牌”方便面给他,还找了零,他捏着那几张崭新的一块纸币,犹如珍宝一样沙拉响地揣进兜,抓起烟就往外走,连句“谢谢”都忘了说——他怕多待一秒,会被空调吹散那点硬撑着的底气。

    走出便利店,热浪重新裹上来,烟盒在手心烫得像块烙铁。他低头看了看包装,突然想起以前宋婉柔嘲笑他“掉价”,说他递烟的姿势都带着穷酸气。

    那时他只当是玩笑,现在才懂,原来当你跌进泥里,连抽什么烟、怎么递烟,都成了别人评判你“值不值钱”的标准。

    两包烟揣在兜里,沉甸甸的。杨明远往回走,每一步都觉得脚下的路在晃,心里那片阴影像是被雨水泡发了,涨得塞满了整个胸腔——他不仅要卖力气,还得卖笑脸,连买包烟都得算着性价比,这日子过得,连条体面的狗都不如。

    杨明远捏着便利店找零的几块钱,指节泛白得像要把纸钞捏碎。两包芙蓉王和两包“满盛牌”方便面躺在塑料袋里,沉甸甸坠着他的手腕——又是五十块,够买三天的馒头,够付三天的出租屋费了,现在却要变成讨好工头的敲门砖。

    他蹲在路灯照不到的墙根,摸出其中一包烟,拆开时手指都在抖。打火机“咔哒”一声窜出火苗,烟圈刚吐出来就被风打散,呛得他猛咳几声,眼里泛起生理性的酸。

    以前在顾氏集团,他办公室的茶叶都是上千块一斤,跟合作方递烟都得是软中华,哪用得着揣着芙蓉王揣摩工头的脸色?

    可现在,他得算着每根烟的成本:给张哥递烟要先擦干净烟嘴,给老周递烟得笑着说“您多指点”,连扫地大爷都得分一根,就为了明天能安稳扛完一天钢筋,不被找茬扣工钱。

    烟蒂烫到指尖时,他才猛地回神。五十块换个“不挨骂的资格”,这账算得他心口发堵。可转头看了眼面馆门口还亮着的警灯,又摸了摸兜里那二十三块血汗钱,只能狠狠碾灭烟蒂——比起被警察认出来的风险,这点“人情往来”的屈辱,算个屁?

    夜风里飘来面馆的牛肉面香,杨明远咽了口唾沫,塑料袋里的烟盒硌得他手心发烫,硌得他舍不得吃碗热乎乎的牛肉面。

    原来混到这份上,连卖苦力都得先学会“送礼”,连尊严都得按包计价。他往工地方向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又细又长,像根被烟头烫得蜷曲的铁丝,心里那片阴影,早就大得能把整个小镇都罩住了。

    往出租屋走去时,天已经擦黑了。他掏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点燃,尼古丁顺着喉咙往下滑,却压不住心里的涩——先干着吧,等攒够了钱,总能找到个不用看人脸的活。只是这烟味混着汗味,呛得他眼眶发烫,连烟蒂烫到手指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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