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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尽管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也无法阻止。那位刘舵主带着白楚楚,离开了白家村。
陆白略一沉吟,跟了上去。
刘舵主带着白楚楚回到官道,登上一辆马车,先是朝着靖州城方向行驶了一会,随后转入一条岔路。
而这条岔路,正是通往仁义山庄的方向!
陆白背着何良知,在后面一路跟随。
过了许久,在天黑前,终于抵达仁义山庄。
到了此地,陆白才回过神来。
他们似乎走出了白家村的‘鬼打墙’。
“到了吗?”
白楚楚下了马车,看到面前的仁义山庄,眼眸中有些疑惑,问道:“刘三叔,这里不是靖州城吧?”
“这时辰城门关了,先在这歇一晚,明天再走。”
刘舵主冷淡了许多,上前叩开大门。
山庄管家打扮的人从里面迎了出来,见到白楚楚之后,眼前一亮。
很快有几位侍女将白楚楚接走。
那管家小声问道:“刘舵主,此女就是八字纯阴的命格吧。”
“嗯。”
刘舵主微微点头,道:“再过一个月,等七月十五三更时,将此女与少庄主合葬,就算完成了冥婚。”
“辛苦刘舵主了,庄主已经备好厚礼。”
那管家满脸堆笑。
“用活人来配阴婚?”
陆白脸色一沉,望着山庄牌匾上的‘仁义’二字,只感到一阵恶心。
陆白进了山庄。
依旧没人能看到他们。
陆白径直找到白楚楚所在的房间。
“爹,您放心吧,楚楚一定会好好的。等攒了钱,就将您接到城里去享福。”
白楚楚待在房间里,小声祈祷。
第二日,白楚楚听山庄的人说,刘舵主有要紧事离开了,让她在这先住下,等过些时日再来接她。
白楚楚不疑有他。
在山庄干呆着,终究不好。
她想帮山庄做些杂事。
可山庄的所有人都不让她帮忙,反而对她礼遇有加,每日都有下人送来许多好吃的,衣服也是绫罗绸缎。
甚至每天都有下人来伺候她,为她梳妆打扮。
白楚楚并不习惯,反而受宠若惊。
她没出过村,心思单纯,人却不傻。
没过多久,就渐渐发现了异常。
山庄里的人待她虽好,但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几分古怪。
那种眼神,令她不安。
而且,她的活动范围很小,去任何地方,都会有山庄的侍女家丁跟着。
白楚楚察觉到不对,数次尝试逃跑。
但每次一次,她都被抓了回来。
她曾向山庄里的人求助。
扫地的老仆,乖巧的丫鬟,看着面善的厨娘……
可换来的要么是远远躲开,要么就是冷漠以对,还有人高声告密!
“快来人啊!那丫头跑出来了!”
“抓住她!别让她连累我们!”
每一次被抓回,等待她的都是更严密的看守。
她的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被无情踩灭。
白楚楚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恐、倔强,逐渐变为哀戚、绝望。
最后只剩下一片枯寂,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时空的错位,让陆白只能作为看客。
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感受到白楚楚内心中的绝望和悲凉。
明知道结局,却无能为力。
“嘿!”
陆白突然笑了下,道:“这山庄里的人,死的还真不冤!”
何良知神色有些古怪,没说什么。
时光飞逝,一个月发生的事,好似走马灯一般,在陆白眼前闪过。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冥婚现场。
七月十五,中元节。
三更。
没有宾客,没有喜乐,只有惨白的灯笼和沉默的黑衣家丁。
白楚楚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凤冠霞帔,被强行按着头与一具冰冷的男性尸体拜堂。
她目光空洞,如同人偶。
随后,她饮下交杯酒,很快昏了过去,被塞进一口华丽的棺材里,与那少庄主并排而卧。
棺材盖被轰然合上。
钉死!
棺材被连夜送往后山早就选好的一处风水宝地,埋葬下去。
山庄众人逐渐散去。
陆白呆立半响,正要转身离开,听到棺材内部传来一阵疯狂的抓挠声,令人牙酸!
白楚楚没死!
那口酒并非是毒酒,只是迷药。
陆白心中不忍,将何良知放下,想要上前去扒开坟墓,却怎么都够不到。
棺材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的传入耳中。
陆白仿佛能看到白楚楚指甲崩裂,十指鲜血淋漓,在黑暗中奋力抓挠着棺盖!
可一切都是徒劳。
最终……归于死寂。
就在此时,陆白感到眼前一阵恍惚。
那种时空错位的感觉,突然消失不见。
月明星稀,风声呜咽。
陆白四下看了眼,自己仍在那处后山上。
不远处就是那座坟墓。
陆白目光微凝,沉声道:“何大哥,咱们应该已经走出‘鬼打墙了’。”
“何以见得?”
何良知问道。
“若还是在鬼打墙中,那处坟墓应该是新土。”
陆白指着不远处的坟墓,道:“但现在,坟墓周围多了些杂草,上面的土质明显有一段时间了。”
“还是陆兄弟细心。”
何良知赞叹一声,随后又问道:“那鬼新娘呢?”
陆白展开虚妄之眼,四下探查一番,没看到丝毫鬼气,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是放过咱们了?”
何良知连忙说道:“咱们赶紧走吧,别再被那鬼新娘缠上。”
“稍等片刻。”
陆白嘀咕一声,拔出青云剑,上前以剑代铲,开始疯狂挖坟。
何良知不解的问道:“陆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这狗屁山庄害人不浅,给自家少庄主用活人配冥婚,我岂能遂了他的愿?”
陆白道:“既然这鬼新娘放过咱们,我将她尸骨移出来,火化掉送她一程,也省得死后,还要和这么个恶心玩意合葬。”
泥土飞溅。
很快,剑尖碰到了坚硬的木材。
扒开上面的泥土,一口巨大的棺材出现在眼前。
陆白深吸一口气,运足力气,猛地撬开了沉重的棺盖!
一股积郁了不知多久的腐臭和怨气扑面而来!
棺内,两道尸体并排而卧。
一具是身着锦袍的男性枯骨,正是那位少庄主。
另一具,却并非是凤冠霞帔的白楚楚。
而是一个穿着玄色轻甲的青年,微微起伏的胸口嵌着犀照镜,腰悬诛邪令。
那张熟悉的脸庞……
何良知!
陆白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窜上脊背,只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几乎要炸开!
棺材里躺的是何良知,他一路背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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