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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茹和许丹看着这笔巨款,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妈,姐,走,提亲去!”
许哲拎起提包,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意气风发。
筒子楼下,年家。
一大早,年大海就穿上了他那件最好的蓝布工装,头发也用水抹得油光锃亮,在屋里屋外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
和许哲打赌的媒婆刘婶,此刻也坐在年家的小马扎上,端着一杯热茶,表情得意扬扬。
年婉君穿着一身蓝裙,咬着嘴唇,显得有些紧张。
当许哲带着母亲和姐姐,拎着那个沉甸甸的提包出现在年家门口时,整个家属院仿佛都静了一瞬。
“哎哟,许家小子来了!”
“快看快看,那包里装的啥?看着不轻啊!”
左邻右舍的窗户里,门缝后,探出不少好奇的脑袋。
刘媒婆看到许哲,眼睛一挑。
“许家小子,钱呢?”
许哲将提包往八仙桌上一放,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他拉开拉链,将里面十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拿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上。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那一片蓝艳艳的钞票上,刺得人眼睛发花。
“嘶——”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真有十万块!
这年头,十万块现金是什么概念,足够在市区边买套不错的房子了!
年大海也看直了眼。
他虽然嘴上硬气,但亲眼看到这十万块摆在面前,冲击力还是巨大的。
他知道许哲最近在捣鼓什么期货,也听婉君说过赚了些钱,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拿出十万块彩礼!
许哲没理会众人的震惊,目光直直地看向脸色惨白的刘媒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刘婶,咱们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吧?”
刘媒婆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什……什么约定啊?许家侄子,你看这……这都是误会……”
“误会?”
许哲挑眉,“您老人家当初可是拍着胸脯说,我要是能拿出十万彩礼,您就自己掌嘴二十下,再给婉君和我赔礼道歉,怎么,想耍赖?”
“就是!刘翠花,你当时可是当着我们老年家人的面说的!”
年大海大声开口。
“没错!我们都听见了!”
几个邻居睁眼说瞎话,也跟着帮腔。
“哎哟,刘媒婆还跟人打这种赌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看她怎么收场!”
“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啊,尤其还是做媒的!”
年大海脸色一沉,重重一拍桌子。
“刘翠花!当初话是不是你说的?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你想赖账不成?!”
刘媒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看一脸冷峻的许哲和怒气冲冲的年大海,知道今天这坎是躲不过去了。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抬起手,“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她一边打,一边哭丧着脸。
“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小看许家侄子!我不该说贱话,我对不起婉君!”
虽然是足足二十个巴掌,但看得出来刘媒婆对自己下不去手。
她脸上几乎没什么印子,只是听着响罢了,但许哲也懒得再苛求什么,主要是让刘媒婆丢脸就行了。
打完之后,她颤巍巍地对着许哲和年婉君鞠了个躬。
“许哲,婉君,刘婶给你们赔不是了!”
许哲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并无多少快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只是一个公道,一个态度。
年大海看着这一幕,以及周围邻居们投来的既震惊又羡慕的目光,心中那股子对许哲的怨气和怀疑,终于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走到许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复杂,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小子,有你的!这彩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钱,又看向许哲,沉声道:“这钱,叔今天不收!”
“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给婉君,我一分不要!这笔钱你先拿着用,我知道你现在用钱的地方多,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别因为这个耽误了正事!”
许哲闻言,心头一热,眼眶有些湿润。
他知道,年大海这是真正认可他了,也是真心为他和婉君的将来考虑。
这十万块,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彩礼,更是启动资金,是他撬动未来财富的杠杆!
年婉君嘴角带笑,但很快露出一抹羞涩。
“爸,许哲……”
她轻轻咬了咬唇,声音细细的,“我……我现在还是大一下学期,暑假才算念完一年。”
“而且,我还没到二十二周岁,按规定……领不了结婚证的。”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舍,“再说,我之前生病请的半个月假也用完了,明天……明天就得回学校去了。”
许哲转过身,迎上她带着水汽的眸子,心中一软,脸上却扬起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没事的婉君,我等你,我今年就参加高考,目标中州大学!等我金榜题名时,咱们再办婚礼,双喜临门,岂不更好?”
年大海一听,重重一拍大腿,粗犷的脸上笑开了花。
“对!小哲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双喜临门!好!就这么定了!婉君你安心回学校读书,家里的事,有我和许哲呢!”
孙晓茹也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婉君,你只管好好学习,小哲有出息,你们俩将来日子错不了!”
许丹在一旁也笑得眉眼弯弯,打趣道:“就是!等我弟也考上中大,你俩往一块儿一站,那才叫真正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到时候,看谁还敢嚼舌根!”
“哈哈哈,要是许哲真能考上中大,那的确是郎才女貌了!”
筒子楼里的气氛一片喜庆祥和,然而,城市的另一角,阴云密布。
“砰!”
一个玻璃杯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郑小龙面目狰狞,对着面前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粗金链子的男人咆哮。
“金哥!那姓许的臭小子呢?!你他妈不是跟我保证,一定把他收拾得明明白白吗?”
“他怎么还好端端地活着,还他妈风风光光去提亲了?听说还砸了十万块彩礼!十万块!他哪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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