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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高照。巫山部的巫启中午就已经结束，现在已经晚上，大家早已经散开。
但人散去了，话题却没有，私底下就云墨和石虎发生的事，却还在热闹的议论。
当然，大多是云墨。
不过纵然如此，阴云依旧密布在巫山部的上空。
这一次的巫启，总共有十八人参加，但是巫启成功的只有四人。
巫山巫两人，冥鸦巫一人，火蛇巫一人。
相比于往年的一半，现在居然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虽然参与的人不多，每年都会有人巫启，但是这表现出来的趋势，却是不容乐观。
而且这种事情，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一座大山，代表了他的未来。
也就是说，跟云墨同一辈的，包括他，也就四个人能够修炼。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而且还有一件更恐怖的事，以后的巫山部，只剩下两尊祖像了。
几率更少了。
对于云墨来说，真是欣喜伴着焦虑。
巫山部就是云墨的家，这里有他最敬爱也最爱他的阿公。
有把自己真正当成家人的族人。
他们不嫌弃自己的身世，都关爱着自己，淳朴善良。
这是一群可爱的人。
云墨很是焦急。
“可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满腹疑虑的云墨，原原本本地将这件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阿公。
阿公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没有阿公就没有自己，在云墨看来，之前发生的就没有不能告诉阿公的。
一口烟气吐出，阿公从烟杆中，吸允着自己调配的草本烟草。
火光忽明忽暗。
照应着阿公那张沉思的脸。
“墨儿，这是我最后这么一次叫你，经过巫启，你已经是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了，不要扭扭捏捏。”
“冥鸦巫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安然接受，是冥鸦巫选择了你，又不是你故意而为，族人们自然会理解。”
“部落的事，我这老头子身子骨还算硬朗，还轮不着你们来撑着。”
“而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修炼，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如今的部落庇佑你，等你以后成为真正的强者，自然也能带上巫山部走向辉煌。”
“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瞻前顾后，是软蛋，不是我阿公的孙子！”
“阿公！”
自巫启成功，欣喜过后，云墨的心中一直若隐若失，十分复杂。
而此时阿公的话，如那天地惊雷一般，响彻脑海，让他恍然醒悟。
“对啊，我为什么要这样软弱，我可是阿公的孙子，可是巫山部的族人，就应该像族人一样，拥有着大山的品质，一样的坚忍不拔，永不放弃。”
“只要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巫，就一定能带着巫山部走向巅峰，成为别人仰望的存在。
让每一个族人都以自己的血脉为荣，活得骄傲，活得自豪，再也没有谁能让部落低头，也不再为了一口吃食，而出生入死。”
“我一定会做到的！”
听着云墨铿锵的话语，阿公欣慰地用手捋着，自己长满整个下巴的灰白胡须。
不过在这欣慰之中，却隐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忧虑。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阿公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外闯荡所听到的一件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太过遥远，太过传奇，他也不知是否为真，本来早已忘记，但今天的一切却又让他想起。
不过重振旗鼓，信心满满的云墨，没有看到。
……
布谷，布谷。
夜空之中，一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
身处莽荒深处的巫山部，从热闹之中渐渐平息下来，变得寂静。
几个警戒的族人，三三两两靠在一起说话，话语之中全是今天巫启的过程。
原本的他们没有这么懒散，但今天的事情确实劲爆，以至于现在还在聊天。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兴奋，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中年男子，他身穿兽皮衣，满脸胡茬，眼神落寞，不时地叹气，就连他平时舍不得的草烟都抽上了。
就这模样就能看出来，今天巫启失败之人，必定有其直系家属。
他眼神寂寥地看着远处，眼前的一切，他已经看了几十年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和不同，他都能一眼看出来。
忽然，平静的远方突然有了一丝抖动，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只是以为微风吹过，或者小动物跑过。
但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抖动，让经验丰富的大彘，察觉到了异常。
不对劲！
不知什么时候，远处的山林没有了虫鸟啼叫的声音，虽然说大部分的野兽都会避过部落周围，但这其中可不包括虫鸟。
“嘘，都别再聊了，有问题！”
顿时，所有人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向着四周张望，眼神如那锐利的野兽。
他们可都是部落经常出入大山的猎手，只是一下聊得太嗨，没有注意。
当大彘提醒之后，其他人瞬间也察觉过来。
眼前的画面没有什么异常，但气氛却就这样改变了。
其他人没有怀疑。
其中一人更是悄悄退后，返回部落。
按理说巫山部部作为这附近有名的大部落，族人多，实力强。
每次狩猎都能更加深入大山，带回来的猎物，也比其他人要多。
族中之人通过食用巫兽之肉，天地灵草，实力又变得更强，体质也变得更好。
这是一个正向促进的过程。
像巫山部这样的大部落，没有生死之仇，不会有人前来挑衅，触这个霉头。
但既然敢找上门来，那就绝对不是善茬！
“你们几个在这儿等着，注意我的信号，我先去看看。”
大彘低沉的声音传出，而他人径直离开哨所，悄然向前摸索而去。
深红色的血纹一闪而过，大彘整个人变得和泥土一个颜色，就好像一块移动的石头一样。
而其他人则紧紧地盯着大彘和远方。
一个身处莽荒的部落，自然不会只有明面的哨所，暗中肯定也有暗岗。
大彘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没有，但他此时也无心关注这些。
作为村中狩猎队的老手，他那兽皮衣服之下，浮现出道道的血纹，足有五十二道之多。
看似比不上刚刚巫启成功的石虎，但事实恰恰相反，这样的境界，已经是一个部落的中流砥柱。
而且重要的是，大彘现在还是中年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虽然比较小就是了。
不是大彘不行，而是石虎和云墨太妖孽。
大彘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自己儿子的失败，显得如此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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