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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小七从腰封里面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酒杯里面摇了摇。再三检查粉末全部融化,才把酒杯放下。
纪景轩转身靠在帘子后的墙上,抿着嘴,眼眶顿时就红了。
不用猜都知道,初小七下到进杯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她就那么不想与自己有孩子?
还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与自己到白头?
听见初小七起身,他赶紧转身进了耳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实在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没有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可没办法,他中了叫“动情”的毒,没有初小七这解药,他会死!
初小七看到炕上折叠好的裘衣,知道纪景轩忘拿衣服了,便将衣服给他送去耳房。
“景轩,你忘拿衣服了……”
听到敲门声,纪景轩胡乱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吸了吸鼻子,将门打开。
“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进来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开始洗?”
“水有点儿烫,刚试水的时候崩了一些进眼睛,我揉了两下,就有些红。”
纪景轩说得滴水不漏,初小七也没往心里去,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两刻钟不到,纪景轩披散着一头湿发出来,咧着嘴笑着招呼初小七。
“媳妇儿,快去洗,这会儿水正合适。”
初小七走到他面前,踮起脚,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声音魅惑的道:
“小狼狗,姐姐很快就回来宠幸你。”
临走时,还不忘给他抛个媚眼,才转身抱着自己的衣服进耳房。
纪景轩听到耳房里传来“哗啦啦”水声。
立刻放下手里的帕子,抬起桌上的两杯酒,轻轻推开窗户,将酒倒掉。
接着麻溜的提起酒壶,将酒杯倒上酒,放回原位。
再三检查酒水的分量和位置都准确后,才坐到桌边若无其事的拿起帕子继续擦头发。
初小七不洗头,速度也挺快,一刻钟多点儿就洗好了。
她出耳房,见纪景轩正坐在桌边擦头发。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夫君,半月没见,想我没?”
纪景轩伸手将人一把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娘子感受不到为夫有多想你吗?”
正准备顺着鼻梁一路向下,堵住她的小嘴。
突然被一只软嫩的小手,挡在他嘴上。
初小七抬起桌上的酒杯,凑到纪景轩的嘴边。
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一般撩人心魄。
“相公,热身。”
纪景轩看到初小七抬起的那个杯子,正是之前她下了药的杯子。
心中酸涩不已,一时没绷住,眼眶又红了。
担心初小七察觉出端倪,就着她的手,将酒一饮而尽。
随后立刻将桌上的蜡烛吹灭,抱着人起身往炕边走。
“唉唉唉……,我还没喝呢!”
“为夫动,娘子用不着热身!”
“唔唔唔……”
纪景轩没有再给她讲话的机会,直入主题。
忙活到天亮,两人才睡过去。
天光大亮了,虎妞见两人还不起,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立刻就要冲去砸门。
被江青川一把给拉住,吃了早餐带着纪子墨还有一狼一狗一雕,出门去郊外玩耍。
初小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纪景轩不在旁边,被子也是凉的,看来起床已经有一阵了。
她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不怎么饿,就在炕上多赖一会儿。
她转头看着身旁的空位置,突然想起昨晚纪景轩的反常。
明明都要累死了,还一次接着一次的要,无论怎么劝说,他都充耳不闻。
就像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了似的。
明明都已经吃吐了,还要吃。
估计是太长时间没有,饿极了罢。
她坐起身来,将纪景轩给她折好放在枕头边的衣服,一件件拿起来套上。
晃眼看到床头边上放着的避孕药瓶子不见了。
便弯腰在床边找,看看是不是掉地上了。
果然在炕边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小青花瓶。
她将瓶子捡起来,习惯性的顺手倒了两颗药丸出来,丢进嘴里。
收拾妥当出门,正好见纪景轩提着个食盒回来。
“媳妇儿,你醒了?
正好,我在酒楼带了吃食回来,吃饭吧。”
两人手挽手的往正厅走。
初小七总是隐约闻到纪景轩身上,好似有香火味。
“景轩,你……”
“哈哈哈……
纪兄,我听同窗说,你跑去华林寺拜送子观音了?
这个节骨眼,你小子不拜文殊菩萨,却跑去求子。
咋的?
年纪轻轻就已经力不从心了?”
初小七这边话还没有说完,方思贤就领着田凡松进了正厅。
“田兄来得正是时候,我刚从酒楼那边取了吃食回来,坐下一起吃个便饭。
思贤,去将碗筷拿过来。”
纪景轩没有正面回答田凡松的话,只是热情的招呼他坐下。
等人坐下后,他主动讲起这次会试的答题情况,转移了田凡松的注意力。
初小七听说纪景轩大早上就去拜求子观音,心中内疚不已,吃饭时有些心不在焉。
纪景轩虽在与田凡松讲话,但余光一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兴致不是太高,在桌下伸手握住她的左手,转头轻声细语的问:
“七七,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要不我让厨房给你重新炒两个菜?”
初小七有些勉强的咧着嘴摇头,“没有,嗓子有些干。”
“思贤,去倒杯茶给你嫂子。”
纪景轩招呼边上正拿着本书,边看边吃饭的方思贤。
方思贤将书和筷子放下,麻溜的起身跑去茶水间泡茶。
田凡松看着蹦蹦跳跳跑出去的方思贤,打趣道:
“你们夫妻俩,对这小子倒是好得很。
谁家的奴仆能与主子同桌吃饭?”
“他们来纪家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将他们兄妹当弟弟妹妹养。
没将他们当做什么奴仆,半大的小子和丫头能干什么?
既然喜欢读书,家里有这条件,便供他读就是。”
纪景轩满脸不在意的道。
田凡松挑了挑眉,心里有些羡慕方思贤那家伙,能遇上纪景轩夫妻这样的好人。
方思贤端着茶盘站在门口,眼眶突然就红了。
他也觉得,自己兄妹遇上纪景轩夫妻,是幸运的。
他进屋去,给每个人倒了水,才再次坐下吃饭。
“思贤的秀才已经考过了,后面准备接着考吗?”
方思贤没有讲话,纪景轩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
“只要他想继续考,我们就一直供他学。
等放榜后,我若没有中榜,就看我娘子的打算。
若是娘子想留在皇城发展,开春后就找个书院送他去读书。
若是娘子要回北河县,就将他送去四方书院。”
方思贤猛的抬头,震惊的看向纪景轩。
他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能进书院去读书。
突然眼泪猛的掉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就是他死去的爹娘,对他都没那么好过。
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他在哭什么,在边上劝说了几句,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努力考取功名什么的。
过后也就该吃吃该喝喝。
初小七心里则是惆怅不已,感觉自己愧对纪景轩的很。
她想着,要是将来真的闹崩了,这院子就给他当做补偿罢了。
在船上摇摇晃晃七八天,凤语寒一行人总算是到了皇城。
凤家没有人来接船不说,下船后凤语寒招呼也不打,带着几个副将直接离开了。
只留下一小队人,将安禄主仆还有几个嬷嬷,送去郊外的一处别院。
马车也没有,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半时辰才到。
姚嬷嬷要回去看初小七,跟着凤语寒走了。
其他嬷嬷陪着安禄一起走回的别院。
到了别院,安禄主仆傻眼了。
这庄子常年无人打理,那草长得比人还要高。
硕大的池塘别说有鱼了,连水都没有。
本就不算太多的房间破烂不堪,就连北境那边将军府的厨房都比不上,这要怎么住人?
皇后这不是摆明了在整她吗?
安禄心中恼火不已,理智全无,转身就往外冲,准备进城去找凤家理论。
凭什么他们一家子在城里住亭台楼阁,吃香的喝辣的。
自己却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
以前明明说好的从皇城别院出嫁,就为了一件嫁衣的事情,至于将自己打压至此吗?
刚跑到大门口,两把刀直接交叉在她的脖子上。
“皇后有令,安禄小姐出嫁前,不得踏出庄子一步。
否则,就不是换南阳王正妃那么简单了。
杀无赦……”
安禄想起她在将军府要硬闯出门,被侍卫划伤,吓得连连后退。
先前冒着的八丈高气焰,顿时被熄灭,连一缕青烟都没敢冒出来。
她回到院子,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的房子,只能悄悄的掉眼泪,心中也越发的记恨凤家。
待她有朝一日登上皇后的位子,定要报今日之耻。
“哟,看你这表情,是把我凤家给恨上了?
养了你十几年,吃我凤家的,用我凤家的,让你从庄子出门,委屈你了?”
身后突然传来凤语霜嗤笑的声音,把她吓得魂都飞了一半。
她赶紧收起脸上憎恨的表情,一脸娇弱的给凤语霜打招呼。
“大姐,你误会了。
安禄刚才只是被沙子不小心迷了眼。”
“看来你在北境这规矩,没能学得好呀。
嬷嬷,教教她规矩。”
凤语霜带来的嬷嬷立刻上前两步,一脚踢向安禄的膝盖窝。
紧接着另外两个嬷嬷,立刻上前将人死死的按在地上跪着。
安禄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一只肥硕的大手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啪……
两个大巴掌下去,差点把牙给她给扇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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