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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寒刚走进自己的院子,还没来得及进屋,安禄就带着小慧屁颠屁颠的跑来请安。“二哥许久未归,这一路着实辛苦。
今日我院子里刚好炖了锅银耳汤,听说你回来了,便给你打了一碗过来。”
凤语寒看着安禄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实在觉得恶心。
以前,他咋就没有发现这安禄那么做作呢?
“不必。”
他冷声拒绝,转身准备进屋。
安禄见凤语寒对她的这态度,顿时心慌不已,总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她赶忙叫住凤语寒,“二哥,母亲最近身体可好些了吗?”
她不提这个事情,凤语寒都忘记将她与大将军夫人中毒的事情联想在一起。
“怎么?想知道我母亲死了没有?”
安禄神色大惊,连连摆手,“没有……
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眼泪便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流。
“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凤家对我又有养育之恩。
我日日都在祈祷母亲能福寿安康,怎会盼着她死?”
凤语寒在心里冷笑——祈祷福寿安康?
怕是祈祷早日归西吧?
以前他不喜欢安禄,但也不讨厌。
想着她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因病重被家人抛弃,有时候姊妹们针对她,自己还在中间劝说几句。
这会儿看来,自己当初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就该让自家大姐和弟弟往死里收拾她。
安禄心里实在不安,面上哭得越发的卖力。
以前凤语寒见她掉眼泪,都会心软的帮着她说上几句。
可今天,凤语寒都已经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压根不愿再看她的苦情戏,转身进屋,“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安禄傻眼了——这还是那面冷心热的凤语寒吗?她越发怀疑,凤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观众走了,她也没有演下去的必要,擦拭着眼泪,悻悻然的吸着鼻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凤语寒站在窗户边上,见她出了院门,后脚立刻尾随其后,跟着去了她的院子。
安禄主仆进屋后,小慧一脸警惕的探出头四处打量了一圈,才将门关上。
躲在暗处的凤语寒,看到小慧那贼眉鼠眼的姿势,心中苦笑。
这主仆二人明明如此之多的小动作,他们这一家子到底是有多眼瞎?
十几年来,硬是没有发现这主仆的一点儿端倪。
“小慧,凤家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安禄神色紧张的皱眉看向小慧。
小慧上前,坐在她前边安抚她道:“不可能!
凤语汐至今下落不明,我们也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出门拿信,怎么可能被他们发现端倪?
没事儿的小姐,别自己吓唬自己。
还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们就要出发去皇城了。
只要进了南阳王府,你就是王妃,是皇族。
就算是皇后想要动你,都得掂量掂量后果。”
站在窗外的凤语寒听到屋内主仆的对话,差点儿笑出声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主仆二人哪来的自信,觉得只要进了南阳王府,凤语霜就动不了她们这主仆二人?
一手遮天的魏丞相,在凤语霜那里连个屁都不是,南阳王算个毛?
凤语霜从来就不是个讲规矩的主,别说她现在宠冠后宫,就算不受宠,皇帝都不敢动她分毫。
让南阳王换王妃,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安禄始终感觉心神不宁,“小慧儿,你再去看看那些信被人动过没有?”
小慧点头,为了让安禄安心,起身走到角落,将恭桶提开。蹲下拿出匕首,撬开面上的地砖,从下面将盒子拿出来打开看了看。
“小姐安心,没被人动过。
我在这上面放了一团猫毛,猫毛一点儿未被移动。”
窗外的凤语寒,从窗户缝隙往里看去。
呵!
难怪派回来的凤家军连房梁上面都找过来,硬是找不到这盒子。
谁能想到,她把这盒子放在屎盆子底下藏着?
看来这安禄是真不简单。
他真不明白,凤家这十几年对她可不薄。
虽说姊妹对她不和睦,但吃喝用度,样样都与自家妹妹一样,从未亏待过她。
就算是养条狗,十几年了,见着恩人也要摇两下尾巴,表示感谢吧?
安禄却是把农夫与蛇,演绎得淋漓尽致。
现在虽说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大将军夫人的毒与安禄有关。但看这情形,怕是十有八九与她脱不了关系。
安禄心里深深的松了口气,“等凤语寒走了,全部给烧了,免得惹出什么乱子。”
“好,过几天我就拿去烧了。”小慧点头答应。
深夜,凤语寒直接一管子迷药,将安禄主仆给迷晕,带着人进屋将恭桶下面的盒子掏出来。
将盒子里面的信拿出来,全部换上一沓空信封放进去,还小心的把猫毛原封不动的粘回盒子上。
凤语寒看着手里的一小沓信件,皱了皱眉头,这与初小七所说的上百封,有些差距呀。
看来,安禄应该是将信件分散藏匿的。
剩下的恐怕不太好找到了。
若不是担心那迷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都想让人将这屋子里的地砖全部撬了。
看看安禄在这房子里,到底打了多少洞,藏了多少秘密。
回到书房,凤语寒将这些信一封一封的拆开,气得他差点儿没拎着刀立刻砍死这安禄。
南阳王和安禄两人,原来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开始通信,更是在安禄还没有及笄,两人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安禄这些年,一直悄悄在给南阳王传递将军府的动态。
南阳王更是许诺了她侧妃之位。
凤语汐失踪后,南阳王来了两三封信,再三问安禄,她是否能说动大将军助他登基。
看来安禄跟南阳王说了谎,南阳王才同意安禄替嫁的事情。
等着吧!
他倒是要看看安禄若嫁进南阳王府,得不到凤家的支持,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次日,安禄想去给凤语寒求求情,让她出去一个时辰采买。
自己已经有半年没有出过这将军府,没办法跟外界联系,更没办法和南阳王联系。
南阳王是个非常现实的人,若是知道她在将军府的现状,肯定会立刻一脚将她踹开,迎娶对他登基更有帮助的女人。
她不在乎南阳王有多少女人,但她一定要坐稳南阳王正妃的位置。
将来南阳王继承皇位,她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皇后。
到时候想要怎么拿捏凤家,那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可她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她来到凤语寒的院子,里面早就已经人去屋空。
不仅如此,本就被镇北军围得如同铁桶一般的将军府,一夜之间又进来几十个精兵。
将她的院子直接给围得密不透风,美其名曰,她还有几个月便要出嫁,不能有半点儿损失,否则凤家无法跟南阳王交代。
甚至她去花园散个步,身后都跟着两个士兵。
她总觉得凤家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不然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凤家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待她过。
心里实在慌乱得很,便扯了个谎,说想在出嫁前,再次祭奠一下逝去的镇北军。
让看守她的精兵,帮忙买些香蜡纸烛回来。
她的一举一动,专门有人随时汇报给凤语寒。
凤语寒明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让精兵按照她的要求去准备。
夜里,华灯初上。
安禄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面搭了张供桌,点上香蜡纸烛,跪在蒲团上,一脸虔诚的往火盆里面丢纸钱。
小慧见门边的侍卫没有往里看,便从裙摆下面将盒子拿出来。
刚想划开盖子,将里面的信取出来,门外的侍卫突然咳嗽了一声,吓得她直接将整个木盒都丢进了火盆里面。
若是侍卫这时候进来,见到盆里有木盒,不怀疑才怪。
可这时火盆里的火焰又窜得老高,也不敢伸手去掏盒子。
两人索性猛的往盆子里面加纸钱,让火烧得更旺一些,想赶紧将木盒子给烧化。
门口的侍卫,其实余光将她们主仆二人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有心再吓吓她们,便皱着眉头,抬腿往院子里面走去。
“安禄小姐,你们怎么烧那么大的火?
也不怕将房子给烧起来?
这前后左右住的可都是达官显贵,若是起火烧着别人家房子,怕是要出事儿。”
安禄和小慧见侍卫正在往她们的方向走来,慌乱下将手里的纸钱全部丢进了火盆。
这时空中又正好吹过一小阵微风,盆子里面的火苗“轰”一下蹿得比人还高。
把那侍卫都给吓了一跳。
一转眼的时间,供台就被大火点燃,烧了起来。
安禄主仆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动弹。
侍卫一把将人推开,对着门口大喊“来人呀,走水了,走水了……”
围在院子外面的其他侍卫,听到院子里面的喊声,一窝蜂的冲了进来,抓起边上的扫帚和一切能扑火的东西,往上冲。
好在人多,两三下便将火扑灭,阻止了火势的蔓延。
第二天早上,凤语寒怒气冲冲的回来,直冲安禄的院子。
走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进屋,将桌上的早餐掀飞在地,伸手猛的捏住安禄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道:
“安禄,你若想死,三尺白绫甩上房梁,自己挂上去即可,不要连累我们将军府给你陪葬。
这个府邸是皇帝御赐下来的,你若烧毁,我凤家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小慧见安禄被凤语寒掐得快要翻白眼了,准备冲上去将人扯开。
没想到她才抬起脚,一把冰冷剑柄便架在她的脖子上,“贱婢,你想做什么?”
纵使小慧再忠心,也害怕这冰冷东西会割开自己的脖子。
她赶紧连连摆手,“我没有,没有……
二少爷,求求你松手,我们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
您再不松手,我家小姐就快要不行了。
还有三个月不到,小姐就要出嫁。
若是这时候出了什么事儿,镇北大将军也没法跟南阳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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