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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见汪雨荷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赶紧继续火上浇油的道:“你看,要不是那小贱蹄子作妖,你早就嫁给景轩那小子,成了我的侄媳妇。
真是可惜了!”
汪雨荷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的伤心道:“那有什么办法?
我本是很想与吴婶儿成为一家人,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的。
奈何初小七挡道,让我们有缘无分……”
大伯母一听,有戏!
她一巴掌拍在炕桌上,义正言辞的道:“我们得让初小七现出原形。
景轩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将她休弃了娶你进门,我们才能做一家人。”
汪雨荷一脸无辜的看向大伯母,“大伯母可有什么好法子?”
这“大伯母”都叫上,吴氏觉得除掉初小七这事儿已经十拿九稳了。
她小声的在汪雨荷的耳边嘀咕了好一阵。
晚饭后,村长一家去纪家二房八卦县令家的事情,差不多九点才起身回家。
初小七夫妻将村长一家子送到院门口,转身准备回家,晃眼看到自家围墙转角有两大坨黑影。
老半天都没看出来是个啥,还是其中一坨动了下,她才知道是两个人蹲在那里。
她全当什么都没有看到,拽着纪景轩回了院子,反手将院门推过去关好。
进了院子,纪景轩准备去厨房打水,见初小七抱着抵门的棍子站在院门边上,抬头看着院墙边上。
“七七,你这是……”
初小七将食指放在嘴边,然后指了指院墙的方向。
纪景轩以为有贼,赶紧顺手将柴刀从地上捡了起来,站到初小七的身边。
等了半天,外面都没有什么动静。
初小七想了想,仰头喊道:
“景轩,你先睡,我把挂在院墙上的草药翻一翻就来。”
又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外面开始淅淅索索淅淅索索的响动。
两把竹梯子轻轻的搭在了围墙边上,随后两颗黑乎乎脑袋从围墙边上冒了出来。
天太黑,也看不清是谁。
但丝毫不影响初小七给这两颗脑瓜子开瓢。
那两个人将一个木桶刚提上来,脑袋上就重重的挨了两下,接着院墙外就响起“哎哟”两声惨叫。
初小七本来不知道这两人是谁的,但这么一出声,她便知道是谁了。
她立刻跑到院子角落里面,捡起破锣开始敲打,“抓贼了,抓贼了……”
破锣的声响很大,没一会儿左邻右舍都开门出来了啦。
地上还没能爬起来的两个人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赶紧捂住脑袋忍着痛逃跑,连靠在墙上竹梯和地上的桶都顾不上了。
村民们纷纷往纪家二房跑去。
一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子呛鼻血的腥味,还以为那贼人被初小七打伤了。结果打着灯笼过去,只看到一桶打翻在地上的血和两串血脚印。
初小七耸着鼻头闻了闻,心里好笑,居然是狗血。
这两个作精,敢情把自己当妖怪,准备给自己泼狗血。
“这血好像是狗血……”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纪景泽立刻跳出来,惊呼:“难道是有人在使巫蛊之术,想要害我们家?”
“啥?巫蛊之术?”
“县令家大小姐的那事儿,我听说了,是有蛊婆下蛊。”
“难道蛊婆进我们村了?”
“不行,不能让这蛊婆祸害我们村,赶紧跟着血脚印追……”
村民们打着灯笼,成群结队的跟着血脚印一直追到了河边。可在河边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线索,这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离奇得很。
还没一盏茶的功夫,村里人就将这事杜撰成了一段神话故事。
蛊婆变成了河妖。
说是要下雪了,河面快要结冰,河妖上岸来抓人下河里屯粮了。
虽说有人不信,但村民追到河边就消失不见的血脚印,的确又无法解释。
只有初小七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没点破。
总之自家没什么损失,也快要搬走了,她不想再跟那两个神经病闹纠纷。
第二天进城,她想着忙完手里的事情去找牙侩问问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她这边摊子都没有摆好,牙侩自己就找上门来了,说是又给她找了三套房子,让她去看看。
一早上,看完了牙侩新找的三套房,虽说比昨天看的要好些,但还是不合她的心意。
但再等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这大伯母跟汪雨荷又要作妖。
再加上最近这北河县不太平,纪景兰几个小姑娘整天这么往返在路上,就怕有人摸清了她们进出城的时间,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对她们下手,最后自己还得死在纪景轩的手里。
最终,她选了离集市和书院都比较近的一个泥巴小院。
这院子虽说破旧了一些,但位置好,价格便宜。
院子大,房间也多,他们一家人还住不完。
交了钱,让牙侩介绍了专业的泥水匠过来,将房子该修的地方修一下。
因为初小七说急着搬家,又愿意加钱,泥水匠便答应多找几个人来做工,最多两天时间就能搬进来。
晚上回去,初小七给家里说了搬家的事儿。
纪母一副心事重重不愿意搬走的样子。
初小七也没勉强,说如果家里不愿搬进城的就不去,每个月她送粮食回来就是。
但除了纪母,大家都想跟着初小七进城去住。
可想着就纪母一个人在乡下的话又不放心,这事儿突然就陷入了僵局。
夜里洗漱上炕后,纪父问纪母:
“老婆子,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城里住?”
纪母没有说话,纪父继续接着道:
“你这样,孩子们都很为难……
小七做生意,景轩读书,二虎上工都在城里,进城住大家都方便。”
“我,我……
去了城里,这乡下的房子怎么办?
我们前脚走,怕是这房子后脚就要被大房家占了去。
若是被大房占去,小七将来不做生意了,我们又去住哪?”
“你就担心这房子?”
“不然呢?”
纪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婆子,若是这房子没有小七在,不出三日,我们又会过回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
纪母提高音量,不认同的道:“怎么可能,小七说了,她每个月都会给家里粮食的,我们怎么可能再过以前的日子?”
“是,她是答应了每个月给粮食。
就算她每个月给你一百石大米,若是她不在这家中住,那些粮食你能守得住吗?
大房那边只要上门,人家一个眼神剐过来,家里有根纱,你都赶紧拿出来给人家。
就这儿,你守得住什么?”
纪母沉默了,她也是知道自己的性子。
的确如纪父说的那样,软弱可欺,谁都能上来踩两脚,骂两句的那种。
西厢房,纪景轩见初小七只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收拾自己的,还以为她生纪母的气了。
他坐在初小七的身后,一把将人从后面抱住。
“七七,你生气了吗?
娘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兴许是有些舍不得。
也可能她有些胆小,没怎么出过门,害怕与城里人相处不来,所以才不愿意进城的。
明天我再跟她说说,她会同意的。”
初小七停下手里的动作,在纪景轩看不到的方向瘪瘪嘴。
啥怕与城里人相处不来?
原著里纪景轩考取功名,将他们一家子接进皇城,这纪母可是欢天喜地的打包行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皇城见见世面。
她将纪景轩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开。
转过身道:“我没有生气!”
她求之不得纪家所有人,都不要跟着她进城。
每个月给些钱粮,她自己一个人在城里自由自在,还不用每天都为这一家子提心吊胆,劳累操心的。
“你没生气,那为什么只收拾你自己的东西,不收我的?”纪景轩又像水蛇一样,伸手缠上初小七的腰。
“你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还要我给你收拾东西?
至于娘那边,她跟不跟着进城,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与你爹跟着进城,每天帮忙准备那些菜食,我会轻松一些。
若他们不去,我无非也就是辛苦一些。
实在忙不过来,大不了花钱请两个小工就是。
这点儿小事儿,哪犯得着生气……”
纪景轩听着初小七嘴上虽说没有生气,但这语气上面,好像对他娘的态度着实不怎么样。
他娘那人在家里的存在感很低,没有什么自己的主见,一辈子都怕得罪人得很,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这次还是自己在这家十几年以来,第一次听到她提出反对意见,看来明天要抽时间跟她好好说说。
第二天,公鸡还没有打鸣,纪景泽就爬起来摸进了纪父与纪母的房间。
“娘,你昨天是在闹哪样?
我们出门做生意,往返在这路上累得要死。
现在大嫂在城里租了房子,大家都方便了,你反而不愿意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跟着大嫂去城里住。
你们要在乡下待着就待着,别拉上我跟你们一起。”
说完,担心纪父收拾自己,一溜烟跑出去洗漱了。
纪父看着纪景泽离开啊的背影,转头看了眼盘腿坐在炕上的纪母,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房门就又被拉开了。
纪景兰伸了个小脑袋进来看了看,见纪父与纪母都已经穿戴整齐,便闪身进了屋里。
“娘,城里啥都方便,你为啥不愿意进城去住呀?”
“我,我……”纪母还没有说完,纪父就打断她道:“你娘想留下来看房子,咱们都进城了,她怕大房来占我们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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