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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门被“啪啪”敲响,周晴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初小七一脸得意的看向纪景轩。
怎样?我说准没有?
初小七去开门,周晴晴像个泥鳅似的窜进院子,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初小七。
她借着月光,看着手里的三样东西,嘴角微微勾起。
村长这老头还挺上道的,不仅把周二虎的庚帖送了过来,还送了一张周二虎签字画押不纳妾的保证书。
还有一件作为信物的玉镯子。
“小七嫂子,我爹说了,今天这事儿过了,最近这三五天,我家就来过礼。”周晴晴气喘吁吁的,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子。
周晴晴跑回家转告初小七的话,村长那是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就拍板答应了。
村长夫人余氏就有些不情愿了,她原本想让自己儿子娶自家姐姐的女儿。
她姐姐嫁的是竹泉村地主家的儿子,家有良田百亩,县城还有三个铺面。
家里就她那大侄女一个孩子。
他们是打算招个上门女婿,将来继承家里的这些产业。
与其便宜外人,将自家产业交到外人的手里,还不如交给自家人放心。
余氏的这算盘,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扒拉的。
最近想着她那侄女已经到了议亲年纪,正准备这几天就去竹泉村给她姐姐讲这个事情。
谁知道突然会出了这等子事情。
关键你说娶就娶吧,不行她去说说,让自己侄女委屈一些做平妻。
再或者日后哄哄纪景兰,让纪景兰做平妻,让自己侄女做正妻。
结果这纪家二房还不准纳妾。
“我觉得,这,这一生只有纪景兰一个女人,是不是太过于霸道了?”
她想阻拦村长答应纪家提的这条件。
“咋的?你同意我纳妾?”村长抬头一脸阴鸷的看向余氏。
“不是在说儿子的事情吗?怎么扯到我们身上来了?”
村长将毛笔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你都不准我纳妾,人家纪家为什么要同意女婿纳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儿子姓周,将来生的孩子也姓周,绝对不会姓余,不会姓杨。”
余氏见村长生气了,也不敢多讲,只是红着眼眶低着头不说话。
“娘,我同意纪家二房提的条件。
本来不管将来我娶谁,都不会再纳娶妾室。
我们就一普通老百姓,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平平安安本本分分的,才是我们该过的日子。”
周二虎本来就不认同余氏的想法,再说,他对自己那狗眼看人低的表妹,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相对而言,他更愿意娶自己好兄弟的妹妹。
余氏见周二虎都那么说了,也只有委屈的点头认了。
村长写好庚帖,也再次跟周二虎确认。
“虎子,虽说没有正式下聘,但这庚帖一旦换了,你与纪家的三丫头就算是定下了,你可考虑好了?”
周二虎没有一丝犹豫,肯定的点头。
村长这才将庚帖和保证书交到周晴晴的手里。
初小七将东西收好,将纪景兰的庚帖和一块绣得有“兰”字的手帕,交到周晴晴手里。
“回去给你爹说,待会儿配合我。”
周晴晴点头,拿着庚贴跑回家。
周二虎收到纪景兰的庚帖,整个人的心思早就不在门外那糟心事儿上了。
那天在木匠铺的门口匆匆见了纪景兰一面,当时根本就没想到过,那一笑嘴角就挂着两个小梨涡的姑娘,将来会是自己的媳妇儿。
现在媳妇儿也有了,他才不在乎名声不名声,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今天他就是不娶这汪雨荷,看这汪家到底想怎么着吧。
初小七让纪景轩将周二虎的庚帖拿着,她自己拖着厢房抵门的棍子往村长家走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村长家门口的马路上,站满了人。
离得有十来米的样子,她清了清嗓子,拉高音量道:
“哟,我听说有只骚狐狸将主意打到我妹夫身上来了,让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
围在村长家门口的不止有汪家的七大姨八大姑,还有本村的村民。
她走近之后,提着灯笼对着人群晃了一圈。
围观的人担心油灯烧到自己,都纷纷散开。
汪瑞川找来的几个混混,一时没反应过来,也纷纷躲开。
初小七的灯笼停在鼻青脸肿的汪雨荷脸上,看到她那如同调色盘一般的脸,差点儿笑出声来。
“哟……,哟哟哟……
这是谁呀?
汪雨荷呀?
敢情就是你猥亵轻薄我妹夫?
咋的?赖不上我家的妾,就准备赖我妹夫的妾?”
汪雨荷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初小七身后的纪景轩,羞得一言不发的赶紧躲到汪母身后。
“初小七,谁是你妹夫?少在这儿胡乱攀咬……”
“哟,敢情都还不是道呢?
这前几日,村长已经到我们家,交换了周二虎和我家小兰的庚帖。
并且,已经下了三十两的聘礼,并且说定了周二虎今日回来,明天到家里过剩下的礼。
漓国的婚嫁规矩,男女双方交换庚帖,便算是合法的未婚夫妻。
咋的?
这正妻都还没有进门,你们就上赶着送姑娘进门做妾?
做妾要有做妾的觉悟,你们问过我家小兰同意周二虎纳妾了吗?”
周围吃瓜的村民听到初小七的话,心下都是一惊。
这两家结亲了?啥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但纪家村的村民没有人吱声,这两天汪家和纪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谁还不知道汪家闹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
汪母的确是想将计就计把汪雨荷嫁给周二虎。
就汪雨荷现在这名声,去给人家做妾都没人要。
村长家的条件虽说比不上城里人,但在这十里八村,条件也算是好的。
而且,周二虎没有婚配,又在木匠铺五六年,早已学成,一个月有六两银子的收入。
嫁给他别的不说,至少衣食无忧。
“初小七,你说这周二虎与纪景兰已经交换庚帖,这全村居然没一个人知道这事儿。
你哄三岁孩子呢?
证据呢?拿出来看看。”
“那没证据,我能跑来打骚狐狸?”初小七转身招呼纪景轩,“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免得空口无凭。”
她将灯笼举高了一下,照亮纪景轩手里的大红庚帖和那玉镯子。
“那镯子我认得,是余氏的,余氏可宝贝这镯子了,说是要给未来儿媳妇的。”
“是是是,我也认得……”
纪家村围观的村民见到镯子,顿时炸开了锅。
这时村长家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拉开。
“证据是吧?我这儿也有……”周二虎拿着纪景兰的庚帖和手帕出来,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有好事儿的村民走到周二虎身边,将手帕和庚帖拿起来翻看。
“这帕子上绣了一个“兰”字,看样子的确是纪家二房那三丫头的。”
汪母一看,有些心慌了。
这事儿闹那么大,要是汪雨荷不能顺利嫁进周家,他们汪家这回真要落成这十里八村的大笑话了。
自家男人怕是要打死他们母女两人。
她鼻孔一张一合,气急败坏的大喊:“刚才你周家为什么不说这事儿?
这肯定是你们这会儿偷偷商量好了,想吃白食,不对我家雨荷负责。
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村长冷哼一声,声音冰冷的道:“给脸不要脸……
先前没说,那是考虑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们汪家人为什么会赖上我家老大,我心里清楚得很。
就汪雨荷那名声都臭成那样了,我本不忍心让她臭上加臭,才想着给她留一丝脸面。
没想到你们还蹬鼻子上脸的赖着不走了。
那既然如此,我还给你们留什么脸面?”
汪母有些心虚,但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上。
她撒泼的指着村长,“你还是村长呢,没有媒婆说媒,他们这算是无媒苟合,做不得数。”
“谁说他们无媒苟合了?
这两个孩子的媒,是我上门去说的。
我牵头后,两家才交换的庚帖,交换的定情信物。”
刘媒婆和纪景兰母女走了过来。
这时在边上看了半天热闹的刘嫂子也鼓起勇气吼了一声,“这事儿我能作证,我亲眼看到刘媒婆去纪家二房说亲的。”
刘嫂子帮腔,这倒是出乎了初小七和周家人的意料。
但这时候也不是去分析为什么的时候,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才是紧要的。
汪母见刘媒婆来了,气势立刻就矮了一截。
甭管刘媒婆是不是真的去了纪家二房说媒,但她这时候来了,不但不会帮着自家说话,肯定还会踩上几脚。
“汪家的,还有什么说的?”
汪母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
这时汪瑞川跳出来,吊儿郎的道:
“这没进门,就不作数。
周二虎已经与我妹妹有了肌肤之亲,今个儿要是不把这婚事定下来。
我非得把这周家给掀了。”
初小七拖着棍子到周家大门口,“我看今个谁敢蹭掉周家一粒灰,我非得把他皮给剥了。”
汪瑞川是听说了初小七暴打纪炎阳的事情,但他没亲眼看到,那也是一点儿也不信。
他觉得肯定是村里人以谣传谣,都是虚张声势的。
“初小七,你毁我妹妹名声,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了?
今个儿,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他转身招呼邻村的混混,“哥几个一起上,打死打伤算我的。
等我妹妹办席,哥们好酒好肉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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