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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雨荷被汪母骂骂咧咧的拉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又往死里拍了两巴掌。“你这死货,当真是想被你爹卖给人牙子是不是?
那纪景轩态度已经那么明白了,你还要作死?”
汪雨荷被打惨了,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冲动做下的糊涂事儿。
一见到纪景轩啥都不知道了。
“娘,我喜欢景轩哥十年了。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就向往着嫁给他。
我脸都不要了,自甘做妾,他都不愿意娶我,你让我怎么甘心?
我到底哪里不好,他不愿意要我?”
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汪母也是过来人,看到汪雨荷这哭哭啼啼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
她语重心长的道:
“雨荷,纪景轩对你没有儿女之情,所以才能做得如此决绝。
他既不喜欢你,哪怕你用尽手段嫁了他,日后你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也看了下,还有那初小七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若是进了纪家门,别说掌管家中的中馈,让纪家一家子都听你的了。
日后能不能在初小七的手底下活下来,都还是一回事呢。
妈是过来人,定不会害了你。
乖乖听话,在城里找个好人家嫁了啊……”
汪雨荷听了汪母的话,虽然心下不甘,但也知道不能再任性惹得汪母寒心,只得双眼含泪的点头应下。
进城的这一路上,纪景轩总想找机会和初小七讲话,解释这汪雨荷嘴里中馈的事情。
但初小七没搭理他,整得他这心里跟万只蚂蚁正在啃食一般难受。
今天赶大集,人特别多,初小七预估自己的这饼子应该会比往常卖得快些,便交代纪景泽兄妹:“今天人多,饼子提前卖完了的话,你们就一人拿20文去逛街玩儿。
等正午的时候,还是在书院的大门口集合。”
纪景泽兄妹高兴的点头答应,然后便分开往自己平时兜售的路线离开。
纪景轩背着炭笔和初小七一起去了林记木匠铺。
“哎呀,小七娘子,你终于来了。
这买板子的客人,一天往我这跑几道,就是问这炭笔到了没有。
有些顾客都气坏了,说今天要是再买不到炭笔,就要退板子了。”
初小七笑得一脸灿烂的道:“他们不会退的,也就吓唬吓唬你。
毕竟,这北河县,就你一家卖这板子和炭笔。
东西呀,都是以稀为贵,就是让他们没那么容易买到,他们才会觉得值这个价。”
林掌柜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小七娘子,这炭笔和白板的工艺看着挺简单的,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它商家效仿。”
初小七自信的摇摇头,“林掌柜放心,只要你的调漆比例不泄露出去,随便他们去效仿,都不可能做出我们这种板子。
这炭笔里面,可不仅仅只是木炭,我可是加了其它东西的,不说远了,至少这一两百年没人能效仿。
对了,说到这个,过两天我给你送一种药水过来,你把我们的板子,都印上标记。
避免一些黑心卖家以次充好,冒充我们的东西。”
“这个办法甚好……”
初小七将一千支炭笔交给林掌柜,自己准备去济民医馆卖何首乌。
在无人的巷子里,纪景轩将初小七拦住,别扭的解释:
“七七,汪雨荷讲中馈的事情……”
“行了,行了,我没往心上去。
就算她真进了你家门,这家里连根纱都是我赚的,我可能拿给她管吗?
不仅是汪雨荷,将来你纳娶谁,我都不可能把我赚的钱拿到别人的手里,让别人来管理。
所以,你要纳娶新人,最好把这事儿给别人说清楚。”
初小七也算是提前给纪景轩敲警钟了,意思就是,她赚的是她的,谁也别想打她东西的主意。
她离开那天,是她赚的,她也会带走。
当然,待她离开纪家的那天,人家也瞧不上她的这三瓜两枣。
纪景轩眉头微皱,声音也冷了下来。“初小七,你为什么笃定了我一定还会纳娶?”
初小七瘪瘪嘴,当然是因为她知道全书的内容呀。
纪景轩双手握住初小的胳膊,“我没有犯七出,你没有理由休弃我。
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不会让你有抛弃我的任何理由和借口。”
说完,松开初小七的胳膊,转身离开,往书院去了。
初小七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自然也没有发现,纪景轩转身的那一刻,双眼已经通红。
七出不是针对古代女人的束缚吗?这纪景轩书读傻了,往自己身上安?
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啥意思,倒也没钻牛角尖,直接去了医馆。
医馆今天也是人山人海,张掌柜父子根本没有时间接待她。
她将何首乌交给柜台的伙计,顺手帮着看了一些人,给扎了几针,才背着背篓去赶集。
去了猪肉铺子,让江掌柜给她留五斤肥肉和两斤猪胰子,拿回去熬了猪油做肥皂。
还割了一斤瘦肉,一笼肥肠。
江掌柜送了她两斤肉骨头。
买完肉,左拐八绕的去了酒坊,买了些酵母和酒糟。
白酒体系复杂,很难提取出酒精,她只有买酵母回去自己发酵原料,蒸馏做酒精。
准备用来消毒,调配香水。
至于酒糟嘛,她昨天上山采药,见河里的鱼蹦跶得很。这天气虽冷,但河面并没有结冰,不下河她可以下饵呀。
谁还能嫌这过冬的食物多呢……
纪景兰还往昨天兜售的那条街叫卖,还没到陈员外家,远远的就看见陈可可那小家伙坐在胡同口等着。
见到她来了,激动的跑过去叫人。
纪景兰很是喜欢这机灵鬼,今天包了三个饼给他,并嘱咐他赶紧回去,别让坏人给拐走了。
她看着陈可可拿着饼,蹦蹦跳跳的进了陈府,才吆喝着离开。
别说在这一带,就是在整个北河县,陈可可都没那么容易走丢。
这街上,大多数的人都认识他。
再说他身边随时都有奶娘和丫鬟们跟着。
在这家门口虽说没人跟着,但守门的小厮也是带着眼睛,随时将人看着的。
今天陈家一户远房亲戚来走亲,大人们都在正厅寒暄,陈可可拿着饼蹦蹦跳跳的进屋,自顾自的就往陈少夫人腿上爬。
“嘶,你这家伙,又从哪弄的饼子?”
“兰姨给我的。”
“兰姨?是纪家那幺妹吗?”
陈可可点头,“对的。”
“你拿人家的饼子,给钱了吗?”
陈可可摇摇头,“兰姨没说收我的钱,只说以后想吃饼,就让我在门前的胡同口等她,她每天都会在这条街叫卖。”
陈少夫人伸手指了指陈可可的小脑袋:
“你这贪嘴的家伙,不给钱就拿人家东西吃,看我一会儿不抽你……”
“好了好了,拿了多少饼子你给记下,每月去跟小七娘子结一下就是了。”陈员外很是心疼他这小金孙,才不会看着他挨打。
陈可可也是个非常会来事儿的孩子,被维护了,马上从陈少夫人的腿上滑下来,麻溜的往陈员外的腿上爬,将自己的饼子,塞了一个进陈员外的嘴里。
软软糯糯的撒娇,“爷爷吃!”
陈员外还就吃他这一套,满脸宠溺的摸着他脑袋上的小揪揪,“真是爷爷乖孙儿……”
远房亲戚带来的孩子,见陈可可手里的饼子金黄酥脆,也想尝一尝,便逮着自家娘亲的袖子撒娇:
“娘亲,我也要吃饼。”
孩子娘亲有些为难的看了陈可可一眼,从人家口中夺食的事情,她开不了口呀。
陈员外听到孩子要吃饼,赶紧招呼家里佣人端了一盘面饼上来,放在那孩子的面前。
那孩子看着这饼和陈可可手里的饼不一样,便哭闹一把将盘子掀翻,“我不要这个,我要陈可可手上拿的那个。”
陈员外看到滚得满地的饼子,一脸的心疼。
他这人是饿过肚子吃过苦的,最见不得谁浪费粮食。
吃多少他都不心疼,就是心疼浪费。
他黑沉着脸,对远房侄儿道:“泽仁,我见思行不太舒服,你们先带着他去医馆看看吧。
我年纪大了,也乏了,就不陪着你们坐了。
老大,送送泽仁一家。”
说完,起身抱着陈可可往后院走去。
陶泽仁在身后叫了好几声,陈员外都没有回头。
他今天过来,是因为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想请陈员外帮忙疏通一下,将就再借些银子周转一下。
本来马上就要说到正事儿了,被这么一闹,事儿没谈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他家最先的时候,就是陈员外带着起家的。后来家中生意做大了,才自立门户。
整个家族都知道陈员外的脾气,平时家族里的人找上他,能帮忙的他绝不会推诿,贴着银子也会帮。
但谁要是将他惹恼了,别说帮忙,这辈子都别想踏进他这员外府半步。
很明显,现在自己这一家子怕是已经得罪了陈员外。
陶泽仁一家子上马车往回走,马车内,他看到还在犯轴的陶思行,那气不到一处来。
将人拎过来放腿上,朝着他屁股狠狠的抡了几个大巴掌。
陶思行哭得都喘不上气了,陶泽仁的娘子郭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孩子抢过来抱在怀里哄。
“你往孩子身上撒什么气?”
“我陶家是缺他吃了,还是缺他穿了?非要从人家口里夺食?
还将陈三叔给得罪了。
这让我回去,怎么跟爹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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