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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声在整栋大楼响起，楼道里传来各种鬼哭狼嚎。“咔…嗒…咔…嗒…”，皮鞋碾在楼梯上，发出低沉压迫的声音，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脊椎上。鞋跟落下时带着黏腻的“咯吱”声，仿佛从血泊里拔出来。
声音近了，监管者上楼了。
“宝宝，先进资料室，不要怕，陪我演一场戏。”
宋衿岑眸色一沉，迅速拽住何望柠的手腕，将她拉进资料室。
门锁“咔嗒”一声轻响，在警报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资料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应急灯泛着幽幽的红光。
何望柠的手指冰凉，掌心渗出一层薄汗，贴在宋衿岑的皮肤上，微微发颤。
“别怕，我说什么你胡乱回答就是。”他压低嗓音，呼吸喷在何望柠耳畔。
黏腻的“咯吱”声停在门口，仿佛在嗅探猎物的气息。
“例行检查。”冰冷阴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被监管者打开。
监管者身穿黑色制服，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苍白如纸的下巴。他的白色手套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每走一步，鞋底都会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黏稠的痕迹。
“0967号，不要害怕，请保持镇静。”宋衿岑面无表情道，当他抬眸看到监管者时，立刻站起身来。
“长官！”宋衿岑敬礼。
“你是病人的管控者？”监管者掩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扫了一眼宋衿岑胸前的徽章。
“是，长官。”宋衿岑立即回答。
“这层楼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监管者不疾不徐地问道，嗓音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何望柠余光扫了一眼监管者，假装性浑身颤抖，害怕得往后退，缩在角落，加上她受伤后的脸色苍白如纸，就像病患发病了一般。
宋衿岑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挡住了监管者探究的视线。
“报告长官，本层一切正常。“宋衿岑的声音平稳有力，面色严肃，仿佛在汇报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公事。
监管者没有立即回应他。
他帽檐轻轻转动，藏在阴影中的眼睛缓缓扫视着狭小的资料室，目光如同利刃刮过每一寸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的霉味，混合着铁锈气息。
监管者的视线落在宋衿岑身后的何望柠身上，她垂着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大半张脸。
“0967号。”监管者眸色一暗，惨白的嘴唇轻启，嗓音如同冰层迸裂，压迫十足：“抬头。“
何望柠浑身急促颤抖，却没有动作。
“长官，0967号患者被害妄想症很严重，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我正在试图稳定。“宋衿岑微微侧身，语气恭敬而克制，“按照规定，这种情况下病人可以不必——“
“我说，抬头。“监管者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宋衿岑的指尖微不可察地绷紧。
猛地，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尖锐的警报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发现可疑人员！重复，发现可疑人员！所有监管者立即追捕！”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呼叫。
监管者步伐一顿，他缓缓转头看向门外，又回头盯着宋衿岑看了两秒，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
“看好你的病人，管控者。”
话落，监管者疾步走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宋衿岑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他转身蹲在何望柠面前，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宝宝，没事了。”
何望柠没有任何动作，她垂着头看向地面杂乱的纸张，地上散落着很多破旧泛黄的照片。
“怎么了，宝宝。”
“你看，宋衿岑。”何望柠拿起其中一张照片。
那照片是一张全家福照片，年代久远，黑白照片，边角损坏泛黄，一家十多个人，其中一个女人的脸糊掉了，看不清。
“这张照片？”宋衿岑拿着照片翻看了两眼，注意到了背后的字：“1943年。”
“1943年？1943年……1943，癸未年！”何望柠一惊，墙壁上的，梦里的，幻境里的，都提到了这一年。
“怎么了。”宋衿岑侧眸看向她，眉宇间染上疑惑。
何望柠将她发生的一切讲给了宋衿岑，宋衿岑看着手里的照片若有所思。
“你是说，精神病患者只是你的一个表面角色，你还有其他角色？”
“对，我可能就是那个叫小莹的女孩，我的姐姐可能被扒了皮做成了人皮灯笼，而十多年后的我是新嫁娘，但是嫁过去却死在了花轿上。”
何望柠看着那张照片，上面的人都有些模糊，但还算看得清，视线下移，何望柠的手指突然一紧。
“宋衿岑，你看。”何望柠指着照片的一角。
宋衿岑看过去，照片上有一个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服，站在角落，害怕地扯着旁边那个看不清脸的的女人。
“这个女孩，我见过，在去宿舍的过程中，她就在走廊，还在喊我，梦里她的声音也出现过。”何望柠看着那个女孩。
“她会不会是王小莹小时候，或者是她妹妹，这个家有三姐妹？”宋衿岑看向何望柠。
“我不知道，可是沈槐告诉我，这个女孩是怨灵，她会骗我过去，然后杀掉我。”
宋衿岑眉头微蹙：“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慢慢来。”
何望柠凝视着那张照片，重重点头，1943年，小河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玩家4567号刘言被监管者发现，该玩家游戏失败。】
机械的系统声传来，何望柠和宋衿岑对视一眼。
“有玩家被发现了。”何望柠薄唇一抿。
“宝宝，我们得小心点了，特别是你，这是个人游戏，你可以选择组队，但是随时提防身边人，她们随时可以把你推出去。”宋衿岑眸色一暗，温热的手握紧何望柠的手。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其他人死亡是游戏失败回到现实世界，我们只有完成所有副本才能回去，这意味着我们在游戏中死了，现实世界肯定也活不了。”
“宝宝，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我一定带你回家。”宋衿岑贴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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