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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衡神色依旧冷峻,面容似覆着一层寒霜,追问道:“两者皆是?”李野微微垂目,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洛玉衡那光嫩玉足,见其虚踩空中,未有丝毫颤动迹象。
看来师父此番只是故作严肃之态,实则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
他坦然开口:“师父昨日动怒,皆因野儿。只是野儿实不愿见那太监丧命。”
“嗯,接着说。”
洛玉衡神色未改,静静聆听,似隐隐期待着小弟子接下来的言论。
“太后此举,旁人定会以为她惧于师父,更会觉得师父心狠手辣,乃残忍之人。然师父本意,并非要取其性命。”
李野敏锐地捕捉到,洛玉衡的脚趾微微蜷曲了一下,他急忙抬眼,果然瞧见师父嘴角闪过一丝得意浅笑,显然对自己这个小弟子颇为满意。
“看来为师不能再将你当作懵懂孩童了。往后,为师不会再刻意遮挡你的视线。”
“世间诸事,你都该亲眼去看,用心去想,自行领悟。”
言罢,洛玉衡转身朝书房走去。
行至半途,对着操练场上的灵儿吩咐道:“灵儿,你将那些贴着景王画像的靶子收拾起来,日后也莫要在世子跟前说景王的坏话了。”
“这孩子聪慧过人,你骗不了他。人间诸事,理当让他自己去洞察,去思忖,去领悟。”
灵儿拱手作揖,恭敬回应:“是,国师。”
【洛玉衡好感度+5】
李野心中暗喜,为师父按摩良久,好感度才增加两点,如今凭借言辞展示聪慧,竟能获得如此高的好感度。
看来往后还得多磨砺口才,以言语获取好感度,果真是事半功倍。
洛玉衡迈出一步,又想起什么事,补充道:“对了,灵儿,着人去收拾一间空寝室。”
“是,国师。”
李野听闻,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难道师父打算搬离自己的房间,另寻住处?
正思索间,门外走进一位熟悉的少年,正是于虎。
他衣冠整洁,一如往常地与李野打招呼:“小野哥,早啊。”
“于虎哥早啊。”
于虎看向李野,黝黑的面庞上挂着如往日般真诚的笑容,仿佛昨日家中那翻天覆地的变故已然烟消云散。
但李野却从他的笑容中,隐隐察觉到一丝故作坚强。
李野随于虎一同来到操练场。
于虎如往常般抽出佩剑,挥剑起舞。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决然,似乎要将心中的悲愤与不甘都融入这剑招之中。
只见他剑势流畅,动作标准,剑风之中更添几分凌厉,较昨日尤甚。
他的身形愈发灵动,虚部、错步、盘坐,一气呵成,尽显娴熟。
昨日李野尚觉单论舞剑的基础十三式与步法,于虎稍逊自己一筹。
今日却能从他的剑招中瞧见独特的领悟。
此时的于虎,剑招大开大合,刚猛有力,已不再是往昔单纯模仿他人的不得要领的状态。
于虎身形一跃,左脚蹬上院墙,在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随后稳稳落地。
“砰!”
一道凌厉的剑气精准地击中木桩。
这正是小鸢的家传武学——燕子回头。
于虎哥这是成功入品了,且在九品剑修之中,亦属实力强劲之辈!
昨日之事刺激,反倒激发出了他的斗志?
不过入品确实相当困难。
李野也试图用加点的方式把技能树全部点满,看看能不能成就九品。
但细细算下来,点完居然要整整一千点才有可能入品。
如今他总共不过一千一百多点点数,若贸然入品,万一遭遇变故与洛玉衡分开,失去师父的庇护,恐怕在短短数月之内,便会陷入性命堪忧的境地。
倒不如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偶尔在关键技能上加点,然后等着自己慢慢成长突破到九品,这才是明智之选。
遇到危险,大不了当场加点,打对面一个出其不意。
‘桀桀桀,想不到吧,五岁的我是九品高手!’
两人身处操练场,四周静谧,唯有于虎挥剑时发出的呼呼风声。
李野抬眼,见于虎一手持剑,一手托腮,目光中并无使出燕子回头的欣喜,而是满含疑惑,似在苦苦思索。
恰在此时,李野耳边传来洛玉衡隔空传音。
以往,每当操练场上有人心生疑惑,临近突破瓶颈之时,洛玉衡总会适时开口指点。
只是此次,她却选择让李野代为转达。
李野心中暗自揣摩,或许师父是有意借此锻炼自己,让自己在武学见解上更进一步,同时也增进自己与于虎之间的情谊。
李野自小亭中起身,走到于虎身旁,唤道:“于虎哥,于虎哥。”
于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应道:“啊?怎么了,小野哥。”
“于虎哥可是心有疑虑,对燕子回头这一招在空中翻身的动作存疑?”
“嗯,正是。此前未曾使出来,便未曾细想。如今使出来后,越想越觉得此动作有些多余。”
李野闻言,拿起一根小树枝比划起来,问道:“于虎哥,你看我这动作可还标准?”
“嗯,极为标准,比我之前的动作规范太多。”
“但你觉得,以我这般动作,能胜过先前的你吗?”
于虎本欲直接回应,略一思忖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小野哥,我想我胜在体格健壮。”
李野手持树枝,双手背于身后,小脑袋轻轻晃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没错,关键便在体格之上。
小鸢体格轻盈,这类适用于低品剑修的招式,多依赖自身的体格与动势。
小鸢虽体格不如你,但身段灵活,故而能在空中借翻身凝聚剑势,进而施展此招。
而你身形魁梧,力量强劲,无需借助翻身亦可凝聚足够剑势。你不妨跳得更高,凭借自身的体格优势,定能打出更为刚猛的剑气。”
于虎恍然大悟,感激道:“多谢小野哥指点!”
“于虎哥无需言谢,此乃师父告知我的。对了,于虎哥,三年后的边军擂赛,你可要参加?”
于虎并未停下舞剑的动作,手中之剑似已替他做出回答,口中亦坚定重复:“嗯,我定会赢下擂赛。”
于虎目光如炬,透着坚定与决然。
毕竟一夜之间遭逢如此巨变,只要能振作起来,必然会脱胎换骨。
于虎一边挥剑,一边趁着喘息间隙说道:“此事发生得太过蹊跷,二哥对我只字不提。”
“他们言说大哥叛乱,父亲为镇压大哥而死,我绝不相信。”
“大哥绝非那般不忠不义之人,父亲征战半生,亦不会如此轻易丧命。
“我必须参加擂赛,夺回军权,唯有如此,方能查明真相,绝不能让他们含冤而死,背负叛国的骂名。”
李野用力点头,于虎曾有恩于自己,品行端正。
面对挫折,他能迅速调整心态,困境反而铸就了他坚定的道心,这样的人值得深交。
“于虎哥,我定会全力助你。稍后我便去请教师父,看看有无适合你的功法。”
“小野哥,你对我的帮助已然良多。”
“若有朝一日我能承袭镇北侯爵位,小野哥但有所需,我于虎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李野心中明白,若于虎三年后能赢得擂台赛,重掌北庭兵权,他这番承诺确实分量十足。
边军战事频繁,将士们久经沙场磨砺,堪称大乾战力最强之师。
而镇北侯麾下的亲卫北庭众,更是边军中的精锐。
小世子微微皱眉。
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人在暗中刻意促成他与于虎之间的情谊,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捉摸头绪。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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