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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洲上车后,先是看了一眼文娇,见她正看着自己,黑眸微微一动:“怎么了?陆慕乔捣乱惹你生气了?”文娇轻哼了一声:“没有。”
她视线往下,示意他系安全带。
陆屿洲把安全带系上,又重新看向文娇。
他总觉得文娇怪怪的,好像在生气,又好像不是。
陆屿洲在反省自己这两天做了什么事情,但他确实没做什么。
难道是今天他出来参加饭局,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车厢里面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只有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
前面正好是红灯,文娇缓缓停了车。
陆屿洲看着她,“娇娇?”
“嗯?”
文娇应了一声,杏眸弯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出什么事了?”
“确实是出事了。”
文娇冷哼了一声,但她不想在外面说:“回家再跟你说。”
陆屿洲听到她这么说,怕再问下去她更生气。
虽然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但陆屿洲能感觉出来,文娇在生气。
文娇其实很少生气,偶尔耍些小脾气,也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他哄一哄就好了。
况且,她脾气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
这回真的生气,可想而知,事情不小。
回去的路上,陆屿洲再次复盘了自己最近的情况。
然而复盘了好几次,他也没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
车子很快就开入小区,文娇停好车,解了安全带,偏头睨了他一眼,推门下了车。
“我喝了点酒。”
进了电梯后,他主动坦白。
顿了一下,陆屿洲又补了一句:“喝得不多。”
说着,他伸手环过了文娇的腰,将她拉进了怀里面:“不信你闻闻?”
文娇往监控上看一眼,“有监控。”
“又没做什么。”
他没松手,文娇瞪了他一眼,靠在他的怀里面,嗅到了一点酒味,但很淡。
不过她又不是不让他喝酒。
“娇娇闻到了吗?”
她不说话,陆屿洲便开口又问了一句。
“闻到了。”
文娇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他:“我又没有不让你喝酒。”
话落,电梯叮的一下,门应声而开。
文娇抬手推开了他,先走出了电梯。
陆屿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推过的胸膛,挑了下眉眼,抬腿跟了上去。
这个时间点,陆慕乔已经在午睡了。
陆屿洲身上有酒味,他没去婴儿房那边,而是跟着文娇直接回了主卧。
“我先去洗个澡,娇娇要一起吗?”
他进衣帽间拿了一身家居服,走出来的时候看向文娇。
文娇本来打算把那份病历扔到他面前跟他算账的,听到他这话,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拖延时间。
“洗吧。”
反正她也不差他这点时间。
陆屿洲看着她,走过来想伸手抱她,却被文娇躲开了。
文娇拿过身后的抱枕往他身上砸了一下:“少来这一套,陆屿洲!快去洗你的澡,洗完出来我再跟你算账!”
听到她这话,陆屿洲就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他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行,我先去洗澡。”
时间再怎么拖延,文娇最近休假在家,她人都是在家里面的,他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
陆屿洲也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触碰到文娇原则底线的事情,他洗完澡后,擦着头发就出来了:“娇娇。”
文娇刚接完电话,见他出来,抬手就把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份病历扔到了他的身上:“陆屿洲,解释一下。”
病历从陆屿洲身上掉落,他俯身捡了起来,只扫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文娇怀孕时的艰辛和生产时的难受他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本来他这辈子就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在陆家那样的环境长大,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传宗接代的想法。
公司就更不用担心继承问题了,他比文娇年长十一岁,显然是要走在她前面的,找个可靠的职业经理人,股份都转到文娇的名下,她喜欢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前面三十年过得已经那么难了,后面几十年过得开心点怎么了?
孩子比起文娇,他自然是选文娇的。
虽然陆慕乔出生后,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父爱在滋生,可文娇才是和他相伴一生的人,也是他贪恋的那点温暖和纯真。
他已经有一个儿子了,陆屿洲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很圆满了。
比起再多一个孩子,他更不想让文娇再承受一次生育的痛苦。
所以他在文娇身体恢复好后就去做了结扎,结扎这件事情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他也不想让文娇知道。
他已经年长她那么多了,和她在一起本来就占了她的便宜,又何必再让她因为这些事情付出感动的情绪。
回国的时候他本来是想把病历扔了,但想到以前商场上,不少人到四十多五十这个年纪,总有一些女的带着一个孩子出来说是私生子。
他多个心眼,怕到时候说不清楚,就把这份结扎的手术单据都留下了。
回来后他就把东西藏起来了,文娇向来不会碰经济类的书,更别说是在书架最底下的经济类的书里面。
陆屿洲低头看了一会儿手上的那份病历,随后才抬起头重新看向文娇:“娇娇怎么找到的?”
文娇听到他这话,简直被气笑了:“陆屿洲,我现在是叫你解释,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找到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把病历扔到一旁,径直坐在了文娇身边,伸手抱她。
文娇挣了一下,没挣开:“你骗我,陆屿洲。”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我之前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说你去做了个男科手术!”
陆屿洲将她抱到怀里面:“娇娇,这怎么不算男科手术?”
文娇被他的诡辩气笑了,见他亲下来,张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不许亲我!”
陆屿洲有些吃疼,抬手轻轻碰了下下唇瓣:“疼。”
“你也知道疼!”
文娇瞪着他:“你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的时候你都不告诉我,你以后是不是也瞒着我做别的决定?”
说着,文娇眼睛有些泛红。
鼻子一酸,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虽然她怀孕难受的时候说过再也不生了,但陆慕乔出生后,文娇觉得再生一个女儿也挺好的,儿女双全。
陆屿洲为什么去结扎,她也能猜到,无非是不想让她再生了,毕竟怀孕和生产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哭什么?”
陆屿洲擦着她脸上的眼泪:“这有什么好哭的?”
“你骗我。”
“没有骗你,说了不骗你,就不骗你。”
文娇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再跟他说话,反正说什么,他都能狡辩。
陆屿洲看不得她掉眼泪,以前看不得,现在也看不得。
可文娇不听他说话,他只好伸手掰过她的脸,低头亲走了她脸上的眼泪。
眼泪是热的,他的吻也是热的。
文娇被他亲得脑袋有些发热,呼吸也渐渐地急促起来。
陆屿洲含着她的唇,一点点地攻城掠地。
房间里面渐渐变得热了起来,文娇喘着气,脸颊渐渐地红了起来。
陆屿洲看着那泛红的脸颊,黑眸越发的沉,开口的声音也低了几分:“娇娇。”
文娇听着他这一声娇娇,只觉得心口都颤了一下,微微闭着的双睫像是蝴蝶振翅一般,颤了又颤,她下意识抱紧了他。
很快,地上的衣服越发的多,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了又重新落下。
房间里面的喘息声越发的明显,“陆屿洲,别咬——”
……
文娇醒来的时候,陆屿洲在接电话。
安静的房间里面,只有他电话那边传来很小的声音,他没有开口说话。
文娇翻了个身,抬手摸到自己的手机,给小月回了微信。
她回完微信,陆屿洲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拉了下她身上的被子:“再睡会儿?还没到晚饭时间。”
听到他这话,文娇不禁瞪了他一眼:“慕乔没过来吗?”
这个点,儿子午睡都醒了一个多小时了。
“没来。”
“是没来,还是你没开门?”
陆屿洲勾唇笑了一下,“可能我没听到。”
文娇哼了一声,才不信他这鬼话。
刚睡醒,文娇也发现陆屿洲状态不对,一直到晚上,她才察觉到陆屿洲情绪不是很好。
她伸手覆在了他的手上:“怎么了?”
陆屿洲偏头看着她,两秒后,他才开口:“陆语歆想见你。”
文娇愣了一下,反应了半秒,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她认识我吗?”
“不认识。”
“那她为什么想见我?”
“她五年前得了乳腺癌,去年复发了,这两天她出院了,说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想见见你。”
陆屿洲对陆语歆的感情很复杂,她曾经背叛过他,但曾经也是真真切切地对他好过。
后来他掌权后,他把她关在疯人院里面,也算是还了她当初的背叛。
如今陆语歆快走到生命尽头了,陆屿洲突然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恨她。
文娇不知道陆语歆为什么要见她,但她还是答应了陆屿洲。
陆语歆之前一直在国外,自从五年前被查出乳腺癌后,陆屿洲就让人把她带回国了,她如今在北市。
北市比海城要冷上许多,还没到一月,就下雪了。
文娇和陆屿洲到北市的那天,北市下着雪,从机场出来后,陆屿洲的人安排的车就把他们接去了酒店。
护工说陆语歆这两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今天早上胃口好了许多。
文娇觉得陆语歆可能是回光返照,吃过午饭后就和陆屿洲去陆语歆那边。
从前的陆家大小姐,如今住在一个小房子里面,看得出来,陆屿洲也不过是让她活着。
她精神倒是不错,看到陆屿洲,还开口问了一句:“我快死了,你开心了吧?”
陆屿洲没接她这话,只是帮文娇把围巾系好。
见陆屿洲不接话,陆语歆自讨没趣,“你出去吧,我想跟你老婆单独聊几句。”
说着,她咳了几下,“放心好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动不了你老婆。”
陆屿洲没管陆语歆,而是看向文娇,直到文娇点了点头,他才转身走出去。
陆屿洲走后,屋里就剩下文娇和陆语歆。
陆语歆盯着文娇看了好一会儿:“长得这么漂亮,你看上陆屿洲什么?”
文娇也看着他:“他的钱。”
“呵,我就知道。”
陆语歆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不管文娇,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从小就蠢,被人骗了还帮着别人数钱。以前被我骗,现在被你骗,哈哈哈哈。”
文娇却听不得她说这些:“我确实看上了他的钱,但也不影响我爱他。”
说着,文娇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也不会背叛他。”
陆语歆听到这话,脸色突然白了下来,她对着文娇大喊了一句“滚”,随后咳出了血,又大口大口地喘气。
文娇怕她就这样断气了,连忙把外面的护工喊了进来,走了出去。
陆屿洲就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他上前牵过她的手:“走吧,我们逛逛北市。”
“好。”
两人谁都没再提陆语歆,也不需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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