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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志气急败坏地回家。刚进门,就气得踢翻了茶几,扯动了小腿上的伤口。
原本已经自动结痂的伤口,又流出血来。
“杀千刀的狗东西,白嫖了老子这么多钱。”
李碧风见状,忍不住抱怨:“要不是你非要去萧家讨什么公道,也不会落入现在这个局面……”
“你的意思是怪我?”陈东志冷眼扫过去,咬牙切齿,“你个糟婆子,一点用处都使不上,娶你进来,这么多年肚子也没个动静,连个男孩都生不下来,只有陈婉婉一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你他娘的还敢说老子,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陈东志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如今一股脑全部倾泻在李碧风的头上。
他抡圆了胳膊,一巴掌重重扇在李碧风的脸上。
“啪”的一声,李碧风的右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一怔,可完全来不及反应,陈东志的拳脚又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角落里的陈婉婉看着这一幕,眼角闪过一丝厌恶。
她看不惯陈东志的野蛮,和李碧风的愚昧,自诩被二人拖累。
因此,当她遇到了读过书、人又温和知礼的张宗冠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沦陷进去,还替他生了孩子。
当时的陈婉婉,是起过和张宗冠共度一生的心思的。
可现在……
她抿了抿唇,不自觉地想起在萧家,对陆进扬的惊鸿一瞥。
那男人身材高挑,样貌更是比张宗冠帅气了不知道多少倍,浑身的气度也很是不凡。
他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周围不是乱糟糟的农村和土墙,而是豪华的宫殿一样。
鹤立鸡群。
陈婉婉心神荡漾,脑子一直重复播放着陆进扬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
不知不觉间,陈婉婉走到了知青大队。
张宗冠远远看到她的身影,急忙把她拉到偏僻的角落里。
“你怎么来了?”
大白天的过来,万一被人看到了,猜测到她们俩的关系,影响到他明年春天回城,该怎么办?
张宗冠脸色不虞地想道。
陈婉婉沉默,没有说自己是无意识走过来的。
张宗冠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把怀里的孩子塞进陈婉婉手上。
这几天他照顾孩子,被折磨地快失心疯了。
陈婉婉皱了皱眉,不太想接。
但兴许是母子天生的血缘吸引,孩子到了她的怀里,竟然不哭闹了。
张宗冠见状,某一瞬间,竟然产生了和陈婉婉结婚,把孩子彻底丢给她的想法。
但下一秒,他摇了摇头,觉得这想法荒唐。
分家的消息传播的很快,张宗冠在知青大队都听说了。
现在陈婉婉家里肯定没什么钱,和她结婚,能有什么出路?
不过如果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照顾孩子和倾泻欲望的保姆工具,还是可以的。
张宗冠扯了扯唇角,眼底没有丝毫对陈婉婉的尊重,只有利用。
“我有个办法,不仅可以解决孩子的事情,还能把你们今天被抢走的钱都拿回来。”
他眯了眯眼,胸有成竹:“陈婉婉,你帮我个忙。”
——
萧书婳揣着一兜子的钱回了萧家。
厨房被翻的一团糟,她刚想上前帮白慈容一起打理,却被推了出去。
“我一个人来就行,你去把钱好好收起来,跟你舅舅好好谈谈。”
“你舅舅从小跟在你妈妈身后长大的,今天陈东志这么辱骂你妈,可把他气坏了。你好好开导一下。”
萧书婳点头,把钱小心地放在衣柜顶层的盒子里,才去后院找到了正在扫雪的萧泽辉。
“舅舅。”
萧泽辉看过来,眼神复杂:“念念,过几天咱们去你妈妈墓前,看看她吧。”
萧书婳低垂下眼,心情也沉重起来。
加上前世的经历,她已经活了四五十年了。
对妈妈的记忆早就模糊,甚至不再记得她的模样。
可萧书婳很清楚,她的母亲是很爱她的。
总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送到她眼前。
在妈妈去世之前,她过得一直很幸福。
“好。”她答应下来。
萧书婳默默帮着萧泽辉扫雪,动作麻利。
萧泽辉打量着她清瘦的身形,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还没出嫁的姐姐。
早知道陈东志是这样的性格,他们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姐姐踏入火坑。
不过好在,现在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一定好好照顾念念,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疼!
晚间。
萧书婳给陆进扬送药。
“我听阿朗说了,今天是你让他去找舅舅和舅妈的。”
“陆同志,谢谢你。”
陆进扬听她温温柔柔地道歉,心里一软。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虽然没有出去,但几乎把所有的争论都听在耳朵里。
结合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他对萧书婳的身世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心里控制不住地心疼。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进扬接过药碗,不再像以前那样仰头、一口闷完,而是慢吞吞地一口接着一口,慢慢细品。
看得萧书婳直皱眉。
“这样喝,不苦吗?”
村长可没有那么多的人文关怀,开方子还得顾及苦不苦,都是怎么治病有效,怎么开。
从前萧书婳生病,宁愿硬扛过去,也不想喝村长的药。
因为实在太苦了!
陆进扬一怔:“不苦,很甜。”
萧书婳:?
他是不是在床上躺了太久,人躺傻了?
她都闻到空气中的苦味儿了。
陆进扬见她一脸懵,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白净的小脸蛋上满是疑惑。
表情生动又可爱。
他眸底一深,别样的情绪情不自禁地就翻涌了起来。
陆进扬移开视线,长睫微垂,遮掩着眸底的神色。
——
陆进扬恢复地比大家想象地都快。
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虽然走的还不太稳当,但只要放慢了速度,看着就和常人差不多。
完全不像是一副受过重伤、差点没命的样子。
就连萧泽辉都挠头感慨:“我也当过兵,怎么没有他这样的恢复速度。”
白慈容白了他一眼:“人家多大,你多大?都是一根老葱了,还和年轻的大小伙子比较,你也不嫌害臊。”
萧泽辉吃了瘪,嘟囔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没他恢复这么快。”
“那就是人家天赋异禀,你羡慕不来。”
白慈容把饭菜端上桌,奇怪道:“念念呢?怎么还没回来?”
“她说前几天去镇上的时候,买了点东西,不方便带回来,就让店家今天给她送来。现在应该是去拿东西了。”
陆进扬解释。
萧泽辉奇怪地望他一眼。
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念念的行踪的?
不太对劲。
而此时的萧书婳站在村门口,左等右等等不来金店的人来送镯子。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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