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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大夏记者席的记者们,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不少记者的脸上,还残留着几行泪痕……
直到那个寸头青年的嘶喊再次传来。
这些怔愣的大夏记者,才如梦初醒。
“干死这帮小鬼子啊!”
这一声嘶吼像惊雷劈开冰面。
让那群记者全部红了眼。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上了些年纪的大腹便便,有些肥胖的中年男记者,一脚踹翻了挡在他前面的茶几,陶瓷杯盏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迸裂成无数碎片。
他撸起袖子,就往前冲!
“草你妈的小鬼子!”
“你敢对阿婆动手?”
“全国上下,没准就剩下这么一个金陵大屠杀的幸存者了。”
“你们这是谋杀!”
“大家伙一起上啊!”
“出了事,总台顶着!”
而那个两鬓斑白的中年记者,已经拿起一个保温杯冲了上去。
“我草你们的血妈!小鬼子……”
他后颈暴起的青筋在顶灯下泛着紫红,活像条要咬人的狼犬。
整个大夏记者团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炸开。
黑框眼镜女记者把录音笔狠狠砸向邪倭台记者席,镜片后的眼睛烧得通红!她踩上茶几,又借着茶几的高度,跃过沙发。
“我幼儿园,我爸就让我扎马步,为的就是今天!”
梳着马尾的,那个气质知性的女记者,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钢笔,笔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密集的鼓点!
“狗日的杂种们!你们再敢欺负一下我们大夏的女人试试!”
后排戴鸭舌帽的摄像师,先是小心的放好摄影机,随后抡起三脚架,金属支架划破空气发出尖啸。他脖颈上青筋暴起……
“操你们祖宗十八代!你们以为现在还是一百年前吗?”
……
这一刻,大夏的记者们,如同狂潮一般,冲向那群邪倭台记者。
邪倭台的记者们此时终于慌了……
山本雄二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尖上,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张开双臂挡在松本清志面前,西装后背的汗渍已经洇透阿玛尼面料,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冷静!请保持冷静!这是国际记者会!”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佐藤美咲的珊瑚色唇膏在颤抖中蹭到了牙齿,她死死攥住松本清志的西装袖子,高跟鞋不断后退撞到茶几。香奈儿套装裙摆勾住了桌角蕾丝,发出布料撕裂的脆响。
“スタッフを呼べ!(快叫警卫!)”
她对着耳麦尖叫,精心打理的指甲在实木桌面上刮出五道白痕。
竹下裕也俊秀的面容此刻狰狞如恶鬼,他随手夺过一旁侍者手里的托盘当武器。
“你们这群野蛮人!你们这是要杀人吗?”
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精心打理的刘海被冷汗黏在额前,像条垂死的八爪鱼。
松本清志枯枝般的手杖“咚咚”杵着大理石地面,浑浊的眼白布满血丝。
“诸君冷静!”
他突然用生硬的中文嘶吼!
随后他又指向脚边那个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老妪。
“这个娼妓在演戏,他在污蔑我们!你们大夏人就这么容易被煽动吗?”
“这就是你们大夏的待客之道吗?”
“这是全球直播,你们就不在乎国际影响吗?”
整个邪倭台记者团像暴风雨中的纸灯笼般挤作一团,不断向着墙角后退,松本清志,被他们护在最里侧……
在退后时,他们身上昂贵的西装推搡中皱成抹布。
山本雄二伸出双手,做出安抚的手势,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諸君!暴力では何も解決しません!(各位!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在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邪倭台语。
他连忙用中文再次嘶喊出声。
“各位,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让我们冷静下来。”
“再好好谈谈!”
可就在这时。
林彦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从会议室的哪里,找到了一个复古搪瓷杯。
搪瓷杯的上面,印着四个红色的大字——人民万岁!!!
他举着那个搪瓷杯,就往山本雄二的脸上砸去。
“谈谈!”
“跟一百年前,这片土地上惨死的,我的同胞谈去吧!”
“和你们这些畜生……”
“没有什么好谈的!”
“还我人民命来!”
搪瓷杯上“人民万岁”的鲜红字样在山本雄二瞳孔里急速放大,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邪倭台记者甚至能看清杯沿残留的茶叶渣。
下一秒,他听到陶瓷与鼻骨撞击的闷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炸开!
“咔嚓!”
山本雄二的眼镜框应声断裂,镜片碎片混着鼻血喷溅在他价值两万人民币的阿玛尼西装上。他踉跄后退时踩到不知道从哪里滚来的保温杯上,整个人像只被砍断腿的竹节虫般摔进旁边的沙发里。温热的液体顺着人中流进嘴里,铁锈味瞬间充满口腔。
“八嘎……”
他刚撑起上半身,就看见自己喷在真皮沙发上的鼻血正顺着皮革纹路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没等山本雄二抹掉脸上的血,那个寸头男青年,已经扑了上来,他抓住山本雄二的衣领,沙包大的拳头,毫不犹豫的,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脸上。
“狗日的,狗日的,狗日的……”
梳高马尾的大夏女记者也冲了上来。
她来帮助自己的徒弟。
她手里的钢笔在顶灯下闪着寒光,笔尖直接戳向山本雄二的大腿根儿!
“畜生!”
“你们这帮畜生!”
“你刚刚不是盛气凌人吗?你说我们故意挑起战争?当年到底是谁挑起的战争?是谁整整一百年了,还在每年悼念战犯?那些被你们玷污的,惨死的妇女,谁来给他们一个公道?”
女记者的高跟鞋狠狠碾在他脚背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会议厅此刻已化作沸腾的角斗场。
两鬓斑白的中年记者抡起实木椅子砸向共同社的资深记者,田中健一。
这个当部队退伍后,已经收敛了脾气多年的老牌记者,此刻像头暴怒的雄狮,他抡起的椅子腿划过空气发出呜呜风声。
“你们!”
他每砸一下,就嘶喊一声。
“还敢……”
“在大夏的土地上!”
“欺负……”
田中健一,已经躺在了地上,身体蜷缩起来。
但是那个两鬓斑白的大夏记者,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欺负我们的同胞!?”
田中健一抱着脑袋。
但他依旧被砸得头破血流。
……
另一边,带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和佐藤美咲扭打在一起。
佐藤美咲的珊瑚色口红糊了满脸,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黑框眼镜女记者死死揪住。
她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在撕扯中裂开大口子,露出里面蕾丝衬裙。
”やめて!(住手!)“
她的尖叫被黑框眼镜女记者一耳光扇回喉咙里,精心种植的睫毛粘在泪痕斑驳的脸上。
……
最年轻的竹下裕也试图用摄像机当武器,但却被鸭舌帽摄像师用三脚架抽中膝盖。
“小杂种!”
鸭舌帽摄像师金属支架每一下都瞄准关节处!
“你!现!在!踩!得!是!我!家!的!地!盘!”
“谁允许你们动手打我们的老人的!”
“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
竹下俊秀的脸庞扭曲成团,他蜷缩在地上护住头部的模样,活像只被开水烫过的虾米。
……
松本清志的柺杖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九十一岁的老人被挤在墙角瑟瑟发抖。
他浑浊的眼珠倒映着那个肥胖记者正用两百斤体重骑在《每日新闻》的资深记者,身材瘦小的小林次郎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捶打在小林次郎的脸上的场景——后者像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青蛙,四肢疯狂抽搐着。
那个胖记者,声音撕裂。
“这一拳……”
胖子记者喘着抡起拳头!
“替金陵城的妇孺!”
拳头狠狠砸在小林次郎的脸上。
小林刺郎的牙齿直接崩断了好几颗。
但这还没完。
那个身材高大的胖记者又一次抡起了拳头。
“这一拳……”
“是替金陵的孩子!”
这一次,小林次郎的眼眶开裂……
松本清志觉得,小林刺郎的眼球都要掉出来。
而那个胖记者,却再一次抡起了拳头。
“这一拳……”
“是替一百年前,这片土地上所有受苦受难的同胞!”
小林刺郎在惨叫。
他的鼻梁坍塌。
眼泪和鲜血,一股脑的全都流了下来……
混战中不知谁打翻了香槟塔,玻璃杯碎裂声如同百年前金陵城的枪响。酒液混合着鲜血在地面蔓延,倒映着天花板上剧烈摇晃的水晶吊灯。某个邪倭台记者试图用手机拍摄,却被三本硬皮采访簿连续砸中面门。
松本清志,怔愣的看着这一切。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而更让他觉得恐惧的是。
那个戴着猴脸面具的青年,正向他走来。
他的黑色西服里面的衬衫上,还沾染着鲜血……
是他刚刚胖揍一个邪倭台青年男记者,山崎拓哉的时候,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山崎拓哉,溅在他身上的……
松本清志,记得,山崎拓哉是熊本人,和自己是老乡……结果这家伙,完全没继承祖辈的血性……
被这个戴着猴子面具的青年,用搪瓷杯子狠砸脑壳的时候,那个没用的废物,只知道跪地求饶……
他看不起,山崎拓哉!
可当那个带着猴子面具的青年,提着一个被鲜血染红的搪瓷杯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竟然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可怕!
太可怕了!
大夏这个民族,太可怕了。
怪不得这一百年来。
随着大夏的崛起。
整个邪倭台的民众,都渐渐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之中。
松本清志,此刻,把目光看向那群欧美记者。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声音撕裂。
“救救我!”
“这个疯子,会把我打死的!”
“他就是个疯子!”
可没有人回应他的求助……
欧美记者区的反应堪称一幅活生生的众生相。
《纽约时报》的马克·威廉姆斯正把镜头对准混战中心,蓝眼睛里闪烁着职业性的狂热。
“精彩......太精彩了......”
他喃喃自语,快门声淹没在喧嚣中!
“普利策奖在向我招手!”
法高卢女记者伊莎贝尔的香奈儿套装沾着红酒渍,此刻正用手机拍摄视频。脸上则带着玩味的表情。
“多亏当年法高卢投降得快!也没机会参与东亚的战争……不然的话,现在被殴打的就是我啦!”
不列颠的理查德听见了松本清志的求救。他灰蓝眼珠在松本清志与林彦之间转了转,却只是淡漠的把头别过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超薄手机的显示屏……
“这是个注定漫长的夜晚!”
日耳曼记者汉斯的表现最耐人寻味。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此时站起身,退到了欧美记者群的最后面……
“日耳曼和邪倭台,早就不是同盟了……”
“这些大夏人……”
“应该不会打我吧!打了他们,就不能打我了哦!我的妻子是大夏人呢!她还是东北人!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大夏人,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他们武道昌隆!”
……
而与此同时,会议室内的那些侍者们。
正在手忙脚乱的拉架。
只是他们拉架的举措,也很值得玩味。
那些穿燕尾服的侍者们此刻像一群优雅的斗牛士。
领班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山本雄二和寸头青年的旁边!
一边不停的摆手。
“拜托!不要再打了啦!”
但他锃亮皮鞋却精准踩在山本雄二的手指上。
“山本先生你站起来啊!你站起来,他就不打你了!”
"他边说边碾了碾脚,山本雄二的惨叫被淹没在更响亮的瓷器碎裂声中。
……
一个年轻侍应生托着银盘穿梭战场,盘底“不经意”地多次撞击竹下裕也的后脑。当竹下怒目而视时,他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先生没关系的!我们酒店,会为您提供冰敷的!”
他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举起托盘,狠狠砸在竹下裕也的脑袋上。
还有那个圆脸女侍应。
她假装扶起,不小心栽倒在地的佐藤美咲,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手臂内侧嫩肉。
“诶呀呀!佐藤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随后她又扭头看向身后的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
“我压着她!”
“你扇她的脸!”
“狠狠地扇!”
而与此同时,站在演讲台上的楚恒月,正在打电话!
“把直播暂时切断!”
“会议室里的所有监控,全都掐掉!”
“我什么时候给你通知,什么时候再恢复直播。”
“什么?”
“警察已经到酒店楼下了?”
“那你们不会拦一下吗?”
“至少再拖延十分钟!”
“出了任何问题,让他们来找我!由我来承担相关责任!”
“你以为这只是简单的打架互殴吗?”
“这是关乎到民族血性和尊严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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