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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风好像越来越凉了,你看村口那棵大槐树的叶子都黄了一半,冬天是不是很快就要来了?”傍晚,苏知巧从外面跑进屋小脸被秋风吹得红扑扑的,她搓着微凉的小手,话语里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担忧。对于杏花坳的孩子来说,冬天是一个与寒冷和饥饿划上等号的漫长而难熬的季节。
苏知意放下手中的活计,心中微微一凛。
她走到门口,一阵萧瑟的秋风卷着几片枯叶吹过带来刺骨的凉意。天色也一天比一天暗得早了,是啊,冬天就要来了。
一个对于穷人而言最残酷最难熬的季节。
这段时间家里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靠着空间里的福菜,她们不愁吃穿,甚至顿顿有余。可那些水灵灵的蔬菜,最大的缺点便是不耐储存,一旦大雪封山,菜地冰封,她们的食物来源就会被切断。
靠着米缸里的存粮和那点腊肉或许能勉强熬过去。但苏知意要的从来都不是勉强。她要让她的弟弟妹妹即便是在最严酷的寒冬,也能吃上热腾腾的饱饭,过得比任何人都要暖和舒坦!
“巧儿说得对,我们是该为过冬做准备了。”苏知意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从明天起,我们开始储备冬天的粮食!”
第二天一早,当苏大强和苏二柱像往常一样睡眼惺忪地来到苏家小院准备开始一天的“劳动改造”时,苏知意却递给了他们两把崭新的铁锹。
“今天不去挑水砍柴了,”苏知意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去后山开一片荒地出来。”
“开荒?”苏大强一愣随即不满地嘟囔起来,“你家院子里的地那么神,种什么长什么,还不够你折腾的?跑去后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开荒,是吃饱了撑的吗?”
苏知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我的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那冰冷的眼神瞬间让苏大强想起了神仙痒发作时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需要!姑奶奶您说去哪就去哪,别说开荒,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去!”
苏知意没再理会他们,径直带头向后山走去。她选择的是一片极为偏僻被密林环绕的山坳。这里土壤贫瘠碎石遍地,平日里根本无人问津。
“就是这里了。”苏知意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天黑之前,把这片荒地给我翻出来,石头子都要捡干净。”
苏大强兄弟俩看着这片堪比石头硬的荒地脸都绿了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认命地挥起了铁锹开始劳作。
而苏知意则借口去附近采草药,独自一人走进了更深的密林之中。
心念一动,她进入了空间。
这一次,她的目标是那个被她命名为良种区的战略要地!在那片黑土地上几株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植物正展现着它们惊人的生命力。
一株株叶片肥厚开着淡紫色小花的藤蔓匍匐在地,在那肥沃的土壤之下一个个硕大的表皮或呈土黄、或呈紫红的块茎正在疯狂地生长!
土豆!红薯!
这两种在前世最普通不过却是最高产最耐储存最能给人提供能量的作物,便是苏知意准备用来对抗寒冬真正的王牌!
她小心翼翼地从已经成熟的植株上掰下几颗已经发出细小嫩芽的种薯用布袋装好。又取出一个小陶罐装满了稀释过二十倍的灵泉水。
做完这一切她才悄无声息地回到山坳。
苏大强兄弟俩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苏知意将水递给他们淡淡道:“歇会儿吧,这是我刚从山里接的泉水,非常解乏。”
两人早已渴得嗓子冒烟想也不想便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清甜的泉水入喉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身上的疲惫竟真的消散了大半!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对苏知意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待他们歇息的功夫,苏知意则将那些种薯不着痕跡地埋入了刚刚翻整好的土地之中。她甚至还偷偷地将一小撮空间的黑土混入了脚下的泥土里。
“好了,都埋下去了。”苏知意拍了拍手,仿佛只是随手种了些寻常东西。
“姐……姑奶奶,您种的是啥啊?”苏二柱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种薯,满脸都是困惑,“疙疙瘩瘩的,真难看,能吃吗?”
“山神爷让种什么就种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苏知意声音一冷,“你们的任务,就是看好这片地,每日过来浇水。记住,只能用我给你们的神泉水。若是让旁人发现了或是这里的作物出了半分差池,你们就自己留着神仙痒过年吧!”
这番恩威并施的敲打让兄弟俩心中再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接下来几天,杏花坳的村民们便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苏大强和苏二柱这两个村里有名的懒汉竟像是转了性一般,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提着两个大木桶,先去苏知意家领了神泉水,然后便一头扎进后山直到天黑才回来,比村里最勤快的老牛还要勤快。
有人好奇地想跟上去看看,却总是在半路被林子里突然窜出的野兔或是头顶掉落的鸟粪给劝退,仿佛那片山林有无形的屏障在守护。
而苏知意则像是完全忘了这件事一般。她每日的生活依旧是教导弟妹,打理院中的菜地,偶尔去镇上卖些品相极佳的蔬菜和炮制好的药材换取银钱。她的生活平静得让人几乎忘了她在后山还藏着一个秘密。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空间时间流速的加持下,在那片被她改造过的土地上一场关于丰收的奇迹正在以何等恐怖的速度上演。
半个月后。
秋意更浓,寒气逼人。村里人已经开始穿上了薄袄。
苏知意估摸着时日已到,便再次将苏大强兄弟俩叫到了面前。
“今天是收获的日子。带上铁锹和麻袋跟我上山。”
当兄弟俩再次来到那片山坳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半个月前还光秃秃的荒地,此刻竟被一片片茂盛的藤蔓所覆盖,那些藤蔓绿得发黑,充满了生命力,与周围枯黄的杂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这就长成了?”苏大强结结巴巴地问道。
“少废话,挖!”
随着苏知意一声令下,两人将信将疑地挥起了铁锹挖了下去。
苏大强选了一处藤蔓最茂盛的地方,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将铁锹插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铁锹像是陷入了某种柔软而又坚实的东西里。他用力一撬——
一窝!整整一窝!大大小小、圆滚滚、黄澄澄的土疙瘩,争先恐后地从地里滚了出来!大的足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小的也有鸡蛋大小,每一个都饱满结实,散发着一股朴实的、泥土的芬芳!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苏二柱也凑过来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景象,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苏知意走上前捡起一个最大的土豆用手擦了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产量这品相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这叫土豆,也叫地蛋。是山神爷赐下的专门用来过冬的仙粮。”她淡淡地说道,“别愣着了,继续挖!把所有的都给我挖出来!”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兄弟俩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动力开始疯狂地挖掘起来。
一窝……两窝……十窝……
很快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彻底麻木了。
这片看起来不过半亩的荒地简直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每一锹下去,都能带出一大串沉甸甸的果实。黄皮的土豆、紫红皮的红薯堆在一起像一座座小山。
从清晨到日暮,两人几乎没有停歇。当他们将最后一个角落都挖完时,整片山坳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麻袋彻底堆满!
苏大强粗略地数了数,光是装满的麻袋就足有三十多个!每一个麻袋都沉甸甸的,每袋至少有上百斤重!
这半亩地竟然产出了几千斤的粮食?!
这个数字像一道天雷狠狠劈在了兄弟俩的天灵盖上!他们种了一辈子地,就算是年景最好的时候一亩地上好的水田顶天了也就收个三四百斤谷子。
而眼前这片鸟不拉屎的荒地,只用了半个多月就长出了几千斤的土疙瘩?!
这不是仙粮,这他妈的是什么?!
两人瘫坐在那堆积如山的粮食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苏知意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彻底变成了面对神明般的恐惧。
“把嘴巴闭严了。”苏知意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声音冰冷地警告道,“今天看到的一切,若是敢透露出去半个字,你们知道下场。”
她又拿出两粒黑色的药丸丢给他们:“这是这个月的解药。从明天起,你们的活计就是把这些粮食分批给我运回家里放进地窖。”
做完这一切,她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两人,独自一人迎着漫天的晚霞向山下走去。
晚风吹起她的衣角,她单薄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极长。有了这几千斤的土豆和红薯,这个冬天她再无后顾之忧。
她回头看了一眼炊烟袅袅的杏花坳又遥遥望向青石镇的方向,黑亮的眸子里燃起了一簇名为野心的火焰。
她勾起唇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坚定地说道:“这小小的杏花坳,终究是太小了,已经装不下我的天地了。”
“青石镇……我苏知意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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