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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命就值五百两?”

    明诛回了正华院,洗去身上血腥气,她带回府的侍卫已经整齐的站成一排等在门外。

    “郑忠,你回去多调些人手,把正华院给我护起来,就算是只苍蝇,只要不是正华院的,也不能让它飞进来进来!”

    “是!”

    “郡主,属下还有一事。”郑忠恭敬道:“之前刘氏身边的大丫鬟婵儿带着对牌出府,说是要出去采买些针线,卑职便跟了过去,发现她进了一家医馆,随后又去了城南的一家赌坊。”

    “卑职打听了一下,那家赌坊的东家叫王二虎,是城南有名的狠人,曾因赌博还不上钱自断一手后离开京城,后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回京后以高价买下了当初逼得他断手的赌坊,成为赌坊东家。”

    郑忠将查到的消息告知明诛,明诛皱着眉沉吟片刻。

    “医馆可是那门子去的那家?”

    “正是,门子名唤李铁,于年前在酒楼与王二虎相识,王二虎得知他是誉王府门子,很是讨好,还将唯一的妹子嫁给了他。”

    见明诛不语,郑忠试探问道:“可需要卑职将几人抓起来审问?”

    明诛摇头,“不用了,继续盯着。”

    在她踹了王府大门后,她就知道刘青青不会善罢甘休,势要将她踩在脚下,麻烦事不会少。

    就像以前她挑衅母妃那样。

    不过经过刚才的事,刘青青定然沉不住气,绝不会只是挑衅那么简单。

    “他们想做什么不用拦着,等露出马脚再一网打尽,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接过麻丫递过来的帕子,明诛又问,“陈叔那边如何了,开阳可传了消息?”

    郑忠看了低眉顺眼的麻丫一眼,心想郡主方才回府,竟就这般信任这小丫鬟,连陈副将的事都当着她的面问。

    心中百转千回,郑忠道:“开阳号主亲自盯着,还没有动静,依卑职看,不如命雀字号进去查探一番,或是将他引出来。”

    若陈副将当真背叛了老侯爷,怕是会龟缩不出,不会轻易现身。

    “天枢受了点伤,让他好好养着吧,这点事还犯不着雀字号出手。”

    “那主子的意思是......”

    “看情况吧,人肯定是要见的......你今晚盯紧西院。”

    郑忠退下。

    他走后,明诛便问麻丫:“你的身契在谁手里?”

    “回郡主,奴婢的身契在余管事那。”

    明诛没再问,让麻丫伺候洗漱后就寝。

    下半夜,一个身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兜帽的纤细身影偷偷从后门溜出去,直到天都快亮了才回来,一路往西院而去。

    ......

    第二日一早,郑忠早早的等在正华院外。

    经过昨日的事,郑忠直接带着手底下的人住进了东院的下人房,分两队轮流守着院子,就连灶房端来的早膳都要先找人试过才会往明诛面前递。

    正华院被看管的严严实实。

    明诛用过早膳,这才召了一直等在外面的郑忠。

    “一会我会去趟永乐侯府。”

    郑忠一惊,“主子是想亲自出面?”

    “嗯。”

    “陈副将怕是不会见您。”

    “他确实可能不会见我,但有一个人他一定会见。”

    明诛神色淡淡,语气笃定。

    郑忠不明所以,但还是躬身道:“那属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多带几个人。”

    永乐侯府高手如云,陈副将还是老侯爷亲自教出来的,难保不会狗急跳墙伤害郡主。

    明诛却摆了摆手,“不用,我带麻丫去就好,我另有事吩咐你。”

    两人说了小半个时辰,郑忠率先离去,明诛则命人更衣,随后也出了府。

    ......

    定国侯府内院,郭氏唉声叹气的靠在床头,下人端了药碗喂她喝下。

    “侯爷的药可喂了?”郭氏揉着额角问道。

    自从昨日从城门口回来,郭氏一颗心就不安宁,总能想起明珠郡主那龙辇的影子。

    她不明白,他们家究竟何时得罪了这么一尊大佛,看郡主那样子,难保日后不会再使绊子,妨碍她儿子的前程。

    郭氏有些坐不住,也不等身边的下人回答,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算了,我亲自去看看吧,池儿可起了?”

    春杏赶忙去扶,“夫人放心,吴嬷嬷已经去喂了,还有少爷那边一早就出了门,说是约了赵将军。”

    郭氏蹙眉,“才刚回来,不说去看看他父亲,这么早跑出去做什么?”

    要说赵峥嵘这个准儿媳,郭氏满意归满意,就是觉得儿子对她太过痴缠,行军打仗这几个月还没腻味够,才一晚上没见就又跑了。

    男儿志在四方,一味地耽于儿女情长,怎能博得好前程?

    郭氏又开始头疼了,春杏知晓她在担心什么,遂安慰道:“世子初识情滋味,痴缠些也难免,待过些日子成了亲便好了。”

    对于男子来说,向来是得不到的才更珍惜,等成了亲,世子尝到了滋味,也就不会这样记挂了。

    郭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倒是也不急,等她儿子回来劝一劝就是。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明珠郡主对儿子的敌意从何而来。

    若是当真有龃龉......

    郭氏:“给我准备些好礼,明日咱们去趟誉王府。”

    誉王府有权有势,比之永乐侯府也不弱,他们定国侯府就是个虚爵,得罪不起。

    不管因为什么,她亲自上门道歉,想来郡主也会给她这个长辈一个面子的。

    ......

    永乐侯府。

    陈自荣早起便到院中打拳,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不只是他,战家每一个儿郎,就连年逾古稀的老国公也有这个习惯。

    他一身灰色短打,银冠束发,一侧刘海垂落,挡住了他的额角。

    才打到一半,就见永乐侯赵元庆身着绯色朝服迎面走来。

    陈自荣收势,连忙朝赵元庆拱手,“见过王爷。”

    赵元庆长了张略显方正的脸,鼻梁挺拔,剑眉入鬓,天生一副带笑的眼,令人生不出恶感。

    虽已不惑,身姿依旧挺拔。

    他姿态从容的抬了抬手,笑道,“陈兄客气,在自己家没那么多规矩。”

    说罢他迈进院中,捋须环视一圈,院内枯枝败叶散落在墙角,看起来有些凌乱。

    就连墙面都是斑驳的,像是许多年未曾修葺过。

    “在这住的可还习惯?”赵元庆笑问。

    “侯爷说笑了,此处院落僻静,所用一应俱全,比打仗时条件好多了,如何会不习惯,还要多谢王爷款待。”

    赵元庆不赞同的诶了声,“陈兄守卫边疆多年,不知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今日到了我府上,必然要好生招待,无需与我客气。”

    陈自荣闻言自谦,“身为武将,保卫国土本就是职责,末将不敢居功,要说功劳最大的,当属战老国公。”

    “不错,谦退不伐,不愧是老国公一手提拔的将才,只是可惜了老国公......”

    赵元庆长叹一声,“你可听说了京中传言,他一生戎马,不曾想竟连一世青名都保不住,着实令人唏嘘。”

    陈自荣闻言神色一顿,“末将回京后便来拜访侯爷,未曾出府,并未听闻京中传言。”

    “你不知道也好,免得听了心中难受,不过老国公算是你的恩师,他便是犯了错,你也不要怪他。”

    赵元庆神色担忧,说罢拍了拍陈自荣的肩,便出府去上朝了。

    在他走后,陈自荣回屋洗去一身汗味,便在院中独自坐着,摩挲着手指出神。

    枯坐半晌,他招来一个小厮,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

    还没等问出口,就见一青衣老者疾步而来。

    “贵客,府外有人找。”老者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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