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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平安从御阶上走下来准备将鄯善献上的宝物取走,正好听到了小宛王子这句狂悖之言。别说在西部,小宛的君主都不一定有资格面见这两样宝物,就是现在,两样宝物跟前,他一个小国王子敢说这样的话,足见小宛皇室的教养与北境皇室不相上下。
“殿下,还是先交给奴才吧,国宴时间还长着呢。”
明朗就在等平安公公这句话了,这两样宝物贵重,还有些耽误她的好戏。
平安一开口,她就将宝物交到了平安公公手上,那柄“渡鹰”刀份量不轻,她放的时候还先让平安公公感受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后才彻底松手。
平安拿着宝物退下了,底下的小宫人已经拿来了刀架就摆在御阶上面,平安将“渡鹰”刀放好,再将国书检查过后,交到陛下手上,才站回原位,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那“渡鹰”刀可真是沉啊,好在殿下每日练武不曾懈怠,不然拿着都费力。
尉迟兰见自己的话被宝亲王忽视,没由来的有些不高兴,小宛不比大夏,他今日有幸坐在这里本该好好捧着宝亲王,一切以宝亲王为尊。
但他也是一国王子,除了他的父王还从未有谁敢这样忽视他说的话。
想到宝亲王来见他时露出的惊艳和喜欢,尉迟兰为自己的小情绪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宝亲王是先动心的那个人,想要得到他的真心爱慕就该付出行动。
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她就因为一个太监的一句话就忽视了他,往后她的后宫里还会被女皇和朝臣塞进来很多男人,若是今日不能让宝亲王长记性,往后的相处中,他便落了下成。
日子长了,说不定宝亲王便不再拿他当回事了,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他也会从她真心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慢慢变成她后宫中的某人。
就像他的父王那样,真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后宫中的每一个女人都曾经是他的真爱。
不行,绝不可以,尉迟兰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攥紧,垂着的眼睛里满是算计。
他一定要在宝亲王尚不通男女之情的时候牢牢抓住她的心,让她此后唯爱他一人,愿意用女皇励精图治下的江山来换他展颜一笑。
宝物被平安公公拿走后,明朗开始沉浸在自己高超的演技中,正准备再给尉迟兰碗里夹一块肉,肉已经夹在筷子上了,一回头就看见他在用帕子抹泪。
???明朗不解,他哭什么东西呢?
大好的日子,要是让母皇看见,一个晦气的罪名就能给他宰了,小宛皇室的教养就这?
和北境皇室简直是两个极端的无礼。
明朗试探的抬头看向母皇,见母皇正低着头在看鄯善的国书,没注意到这里,心放下了些。
“你怎么哭了?”
明朗实在是不知该怎么问,从小到大敢在她面前哭得人实在太少,她看见也只当没看见的,与她无关的事情,她都懒得搭理。
将夹好的肉放到尉迟兰面前的碟子里,明朗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别到时候母皇看见了,觉着晦气再连累了她,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的,这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母皇才在众人面前表露对她的认可,这一切可不能叫这个蠢才给毁了。
“殿下不必担心,我只是为殿下开心,喜极而泣。”
让尉迟兰直白的说他为什么哭,为什么不高兴,他说不出口,只能这样暗示宝亲王。
说着,明朗见他又抹了两把泪,看得她都无语了。
“你在国宴上哭是对母皇不敬,快收了你的帕子吧,让母皇看见了小心诛你九族。”
明朗端坐着,这句话是压低声音和尉迟兰说得,她已经注意到不少人借着各种互动为由头朝着他们这里看过来了。
她的一世英名才十四岁就要截止了吗?
尉迟兰被殿下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帕子收了回去,再小心翼翼抬眼看向女皇的时候,女皇犀利的眼神像是空中盘旋着的苍鹰,感觉他再晚收一秒钟就会被苍鹰处死。
尉迟兰有些畏惧的将身体往后缩了缩,明朗见状明了此事,抬眼和母皇对视一眼,默默往前坐直了身体,尽可能的将尉迟兰遮挡住。
殿下这么大的动作,尉迟兰就坐在旁边,自然全都看在眼底了。
刚才被忽视的不悦被母皇犀利的眼神和殿下直白的袒护冲淡了,他抬头看了眼精致华美的穹顶,仿佛预见了自己往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来。
尉迟兰嘴角扯出一个满意且高傲的笑,连对上穹顶的眼神都是不屑的。
明朗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当下就做了总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梁崇月看完了鄯善献上的国书,字字句句能看出诚意,其中通篇下来就一句话:
我们不满足现在这样的附属状态,想要学习更多的农业知识,请大夏女皇陛下收下我们的归降,也将鄯善看作是大夏的一部分。
上面就连往后每年的岁贡多少都写得明明白白了,像是生怕她不愿意一样。
对上这样恳切的真诚,梁崇月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要支付的不过是在大夏成功的农政,帮助鄯善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鄯善给了足量的承诺,这样直白的交易很好,梁崇月也不怕他们毁约,西部地貌不好,距离大夏也不像北境那样近,除了宝石资源丰富点,其他的都一般,边缘地方更是贫瘠。
西部每年都会为了资源争夺打上几回,鄯善胆敢毁约,大夏一兵一卒都不用出,梁崇月一道政令送到西部,西部那些残狼就会群起而攻分食了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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