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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义平看向刘白浅,“刘小姐,你家婢女在外边等你。”刘白浅蹭地起身,双颊红色如晕染开,瞬间蔓延到脖颈,好似做坏事被发现了般,朝着周义平和徐清眉仓惶点头,匆忙离开。
“阿哥,你做甚要吓唬她。”
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周义修无可奈何摇头,这妮子胆子一直这么小可不行。
“我哪里晓得她反应这么大。”
周义平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不过是想提醒一句对方该回家了,怎么这刘家小姐跟做贼心虚一样。
徐清眉若有所思,“听说刘家最近有意加入你们与杨家的鱼栏生意,找杨家谈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这是把主意打到阿文身上来了?”
“哪的话。”周义修摇头,“白浅心思单纯,倒是没这个想法,最多是受她父亲挑唆。”
徐清眉看着刘白浅离开的方向,语气感慨,“大户人家,最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是妾室所生的女儿,更容易成为利益工具。”
周义平看向阿弟,“所以你才送她一块刻竹,故意给刘家人看的?”
“我方才帮她抓裙子,见她脚踝处有十几道鞭痕,红肿淤青,想来她在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就送了她一块刻竹。”
周义修眼神平淡,“刘家人若是醒目,见了这刻竹,她的处境也会好上一些。”
“你心思倒是细腻,比你这木头似的大哥可懂事多了。”徐清眉撇了一眼周义平,哼了一声。
周义平只得苦笑。
腿上寒意消散的差不多,周义修站起身,“走吧,今日难得你走镖回来,一起回去陪阿爹、阿娘吃饭。”
“恐怕不行。”
周义平沉声道,“我已回过家一趟,此行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和清眉要出趟武馆的任务,恐怕得三五日才能回来。”
“很急?”
“很急,要押一个犯人,县令要的人。”
周义平言简意赅,语气沉稳,周义修只得点头,“出门在外,千万要注意安全。”
“放心,随行的还有王师兄,加上杨武那家伙,人手多,不会出意外。”
周义平此时已是后天武师,八年来历练无数,出任务、走镖经验丰富,实力和心性受到锻炼,做事一向稳重。
三人一同出了学塾,走在青石板砖铺就的长街上。
学塾就在平阳县上,外边街道两旁门店罗列喧闹,酒肆林立吆喝,好不热闹。
自从朝廷设立鱼栏,白泽上下流域航运打通,贸易便捷,平阳县发展的尤为迅速。
别的不说,就酒楼这一块,多了七八家,不像从前聚贤阁一枝独秀。
三人走过一道小石桥,忽闻阵阵马蹄声响起,地面震动。
“让开,驾!”
一行骑兵从官道中架马冲出,这些骑兵身甲胄,背负战刀,马蹄声如雷,三人连忙侧身避让。
“近几日县里怎多了这么多骑兵?”
“据说是因为水上妖患。”
骑兵远去,周义平出任务听得了一些消息,道,“我近来听得传闻,有人涉足深水区,惹恼了水域深处的水妖,闹得湖上不太平,兴许与此有关。”
周义修若有所思,“谁这么不怕死,居然敢踏足深水区。”
“谁知道呢。”
周义平一笑,三人继续前行,却有一位青阳武馆的学徒从后方冲了出来,“周师兄,徐师姐,馆主有令,让你们即刻出发前往红河村押人。”
周义平眉头皱起,“这么急?”
明明还没到约定出发时间。
这学徒咽了咽口水,道,“县令亲自来咱们武馆,要你们火速出发。”
周义修见状道,“阿哥,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义平也不磨叽,只道了一声,“你回去跟阿妹说,待我回来给她买好吃的。”
他与徐清眉转身便走。
周义修走在官道上,两旁树荫悠悠,他一边欣赏美景,手中一边摩挲着一块竹板。
“《罄竹决》修行起来倒是快,这门法决契合我,如今我神魂已经远超体内法力,可内视己身,但体内这寒意还是没找到根源。”
他眉头紧锁,八年过去,他已凝聚五条道脉,修行大为增进,可体内寒意却如蛆附骨,也随之壮大。
只要久坐长卧,体内气血活动慢了,就会被寒意侵蚀,造成身体麻痹,无法动弹。
周义修慢悠悠走着,看眼下官道无人,法力运转足下,脚下速度顿时加快,一步踏出便跨过数丈距离。
“可惜我尚未修成《碧海潮生决》上记录的第八门道术,这道术可逃遁,追踪,化身为水,若是能习得,遇河化水,穿行直上,恐怕只需片刻就能到家。”
正想着,前方路旁忽然出现一黑衣老头。
老头拄着根拐杖,似是在等人。
周义修散去足底法力,从其面前走过,这老头忽然开口道,“少年,既然看到我了,为何装作没看到?”
周义修脚步不停,“你我素不相识,而且你要等的人也不是我。”
话音方落,这老头出现在了眼前,周义修转过身,一双浑浊的眼睛几乎要贴上来。
来者不善啊。
周义修只好停下脚步,双手暗自掐诀,法力涌动。
老头那双苍鹰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周义修,“视而不见,那就是心里有鬼!”
“心里有鬼,就是有事瞒我,那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周义修:“前辈,非要如此不讲道理?”
老头声音低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如实回答,就放你通行。”
周义修:“晚辈要是拒绝回答呢?”
老头直言不讳:“那我就宰了你。”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一股莫名压力袭来,周义修散去手上法力,脸色轻松如常,“前辈请问。”
老头开口道,“我诵一句法诀,你如实告诉我听没听过,且听好。”
“澄其心而神自清,遗其欲而心自静……”
周义修心底一震,这法决是李封手中那本古籍上记录的!
诵完,老头问道,“如何,可曾听过?”
这老头来历诡异,行事也没有章法,周义修自然不可能将李封泄露出去,摇头,“未曾听过。”
“嗯?”
老头眼神一凝,只一瞧,周义修便觉得那锐利目光似把刀剐着自己身体,好似要将自己身体剥开,看透。
他收束心神,心跳如常,脸色镇定,没叫老头看出什么。
老头又道,“那你可知道这附近村子有没符合这个条件的人?”
他口中缓缓说出要寻之人出生年份,甚至精准到某月某日。
周义修心中一咯噔,更加确定对方就是奔着李封来的。
这出生日期跟李封对上了。
“如何,你知不知道有符合这个条件的人?”
周义修没选择回答,而是直接道,“前辈,这是第二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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