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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这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每一个圣地弟子心中炸响!
圣子之位,地位尊崇无比,仅在宗主与太上长老之下,是未来宗主的候选人!
风炎,一个刚刚入门、甚至被分到黑石峰破落户的外门弟子,竟一跃成为圣子?!
而就在此时,秦风只感觉到一股精纯浩瀚、蕴含着混沌本源的奇异能量瞬间涌入他体内,并汇聚于随身的玉佩之上。
不受控制,他的神识竟自动朝着玉佩探索而去。
那是一个古老的空间,神识入深处,竟然发现有一方不过尺许见方、却氤氲着混沌雾气的微型灵液池!
池中,一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无尽生机的混沌灵液正在缓缓凝聚!
同时,一股微弱的、却仿佛能焚灭诸天的火焰法则波动,在他丹田深处一闪而逝,似乎被这混沌异象所引动!
混沌神光与道韵星图缓缓收敛,九座天碑的光芒也逐渐平息,恢复了往日的沉寂,但那浩瀚的余韵,依旧弥漫在天地之间。
秦风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眸深处,左瞳冰蓝右瞳赤金的异色尚未完全褪去,更添了一抹深邃如混沌的灰蒙之色。
他长身而起,周身道韵流转,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山谷。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敬畏、狂热、崇拜、以及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面无人色、失魂落魄、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神的龙辰身上。
没有言语,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秦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俯瞰着尘埃中的蝼蚁。
平静,漠然,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如同天堑般的差距。
这一眼,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噗——!!!”
龙辰再也压制不住,一股腥甜逆冲喉头,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心头血!
血雾弥漫,染红了他崭新的锦袍前襟!
他身体剧烈摇晃,眼前彻底一黑,带着无尽的怨毒、不甘和绝望,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再次昏死过去!
这一次,是道心受创,根基动摇!
秦风收回目光,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负手而行。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自动让出一条无比宽阔的道路。
所有弟子,无论内门外门,无论之前何等心思,此刻都下意识地低下头颅,躬身行礼,不敢直视其锋芒。
“恭送圣子!”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
“恭送圣子!!”
声浪瞬间汇聚,如同山呼海啸,响彻云霄!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与臣服!
秦风的身影,在万众瞩目与山呼海啸中,沐浴着尚未散尽的混沌霞光,一步步走向谷外。
圣子之名,已如烙印,深深刻入圣地每一个角落。
过了好一会儿,山呼海啸的声浪依旧在九衍天碑谷内久久回荡,如同实质的潮水,冲刷着每一寸空间,也冲刷着某些人心中摇摇欲坠的傲慢与嫉妒。
秦风的身影沐浴在尚未散尽的混沌霞光中,负手而行,所过之处,人群如潮水般分开,敬畏的目光交织成网,却无人敢上前攀谈。
圣子之名,如同一道无形的天堑,将他与芸芸众生隔开。
他没有走向象征着圣子尊荣的云海天池,也没有理会那些试图上前示好的内门长老。
破妄金瞳流转,目光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殿宇楼阁,望向了圣地深处某个灵气相对驳杂、人声鼎沸的区域—万宝街。
圣地的喧嚣与浮华,于他而言,不过是寻找“高价值目标”的猎场。
冤种系统的本质,便是要在最不可能的地方,钓出最珍贵的“鱼饵”。
心念微动,《咫尺天涯》残篇悄然运转。
秦风的身影在原地一阵模糊,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瞬间消失在天碑谷外,再出现时,已置身于一片喧嚣鼎沸的街市入口。
巨大的牌坊上书三个古朴大字:万宝街。
此地是玄云宗外门弟子乃至部分内门弟子交易、淘宝的主要场所。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地摊更是密密麻麻挤满了道路两侧。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灵器碰撞声、丹药香气混杂着汗味尘土味,形成一股独特而市井的气息。
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修为多在炼体境到灵泉境中阶,也就是灵泉境界四重至六重。
秦风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劲装,在众多穿着各色法衣、佩戴着灵光闪烁饰物的弟子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寒酸。
然而,他那份在九碑齐鸣后沉淀下来的、如同深渊般平静的气质,以及那双偶尔掠过、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异色眼瞳,却让一些感知敏锐的弟子下意识地避开他,不敢轻易靠近。
他步履从容,如同闲庭信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两侧琳琅满目的摊位: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矿石、年份不足的灵草、制式粗糙的低阶法器、甚至还有一些真假难辨的“古物”。
破妄金瞳之下,这些物品的价值、能量波动、乃至内部的瑕疵都无所遁形。
大多平平无奇,偶有几件蕴含微弱灵性的,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的目标明确,径直走向万宝街深处,靠近那座象征着圣地知识圣殿的宏伟建筑—藏经阁。
越靠近藏经阁,人流反而稀疏了一些,地摊也少了许多,显得相对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来自古老典籍的墨香和岁月沉淀的气息。
在藏经阁外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高大的石墙投下浓重的阴影,这里光线昏暗,地面铺着厚厚的落叶,几乎无人驻足。
一个身影,就在这片阴影与落叶之中。
那是一位老妪。
她佝偻着背,身形枯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满各色补丁的灰布旧衣,浆洗得发硬;花白的头发稀疏,用一根磨得光滑的木簪随意挽着;脸上沟壑纵横,如同干涸龟裂的大地,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深深痕迹。
不仅如此,老妪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半开半阖,眼神空洞,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阴翳,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手中握着一把破旧的扫帚,然后用这把破扫帚,一下,又一下,极其缓慢地、有气无力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动作迟缓而机械,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千万年,早已失去了意义。
枯叶被她扫拢一小堆,一阵微风掠过,又散开些许,她便又慢吞吞地扫过去,周而复始。
周围来往的弟子行色匆匆,或抱着刚兑换的功法玉简,或捧着新得的灵材,无人向这阴暗角落投去一瞥。
她就像一块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顽石,与这繁华喧嚣的万宝街格格不入,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心如死灰的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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