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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柳闻言,圆眼骨碌一转,看见了他坚挺如山将她兜住的胸肌。顿时红鱼更红,鳞片都发烫了,真跟在油锅里被煎没二样。
“你不下去是吧?行。看本君不用鱼钩把你挂起来在太阳下晒成鱼干。”
看着小鱼翕动的圆嘴巴,他手指伸过去,戳她软软的唇肉:
“你是不是在骂我?”
“嗷呜。”就在他白玉竹节般的长长的手指再一次怼过来之际,鱼儿蓦地一张口,狠狠咬住那似发着光粉白的指尖。
口腔中细密的小牙嵌入皮肤。
季逾温热的血液丝丝渗入她齿间,腥甜腥甜的。
缓缓滑入腹。
“没良心的鱼,说两句就急眼,看来是真不能放松看管。”季逾捉起鱼,翻了个身侧躺。
静静且古怪地看了鱼两眼。
这才起来。
捏住鱼嘴两边,他慢慢把手指拿出来。
“本君的血甜吧?”渗着血的指腹往鱼嘴上轻轻抹过,玩味态度地给她涂了层口红。
放回鱼缸。
季逾捡起掉落在旁的光泽熠熠的琀珠,抱着鱼缸上楼。
晚上。
莳柳在季逾工作室兼卧室的宽大的玻璃顶玻璃窗平房中跳出来,化回人形。
季逾已经睡了。
每天十点十分是他遵循的入睡时间。
莳柳脚落地,率先用她黑蓝色精亮的大眼巡视一番屋里。
房间光线冥暗,不过于神并无影响。
此前舍不得用灵力是因为要保证尽量多神力入万憝寒潭。
现在她伤养好了,可以边纳汲边挥霍。
季逾的房间是大通间。
三分之二充当了工作间,剩下的小半是卧室,在房间的尽头。
中间置一方十二扇的黑绢底金线绣山河画折屏隔出隐私空间。
早时,季逾把鱼缸放在他刺绣架子旁的书桌上,然后他就一直坐窗前穿针引线。
莳柳在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被迫一直看他安静专注的侧颜。
她真没有很想看。
困在小缸里太无聊了。
她还是比较喜欢人的生活——多姿多彩,有无限新鲜。
出了鱼缸,自然她就出现在了鱼缸旁,书桌前,季逾刺绣的地方。
于是第二眼扫掠过屋子的时候,她的目光就落到季逾坐一天不挪窝的绣架上。
她看见绢布上绣的,是在季逾本子上看到过的云贵高原主山脉——群山绵延的乌蒙山。
这副图在他本子上潦草数笔已是气势恢宏。
如今绣在质地精密的布料上,一针一线匀密,一丝一寸细腻。
莳柳好奇全幅的场景,继而将绷卷起来的部分展开来。
但见已绣好的部分山峦接天壤地,云霞缭绕。
视觉磅礴苍茫,触感却极细致柔顺。
仿佛就是将云端之上的那一片高原绮景直接切割下来,嵌进这小小一匹绢布里。
恍惚她都闻到了犹似洛噶山里的清芳。
这家伙,不简单啊!
当初亲眼见他把一只妖封禁布里已是开了眼界。
如今得触摸到他大制作的绣画,才真正由衷感觉到他的才能高绝。
……对一个人类来说。
正面如此精致的绣画背面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么多颜色的线交织穿插在一起,肯定线头乱如麻。
“噫,这不是……”
莳柳好奇把绣画背面翻过来,意外竟看见薄如蝉翼的绢布背面绣的是她。
是在洛噶时,季逾以三万块钱为报酬,阴阳怪气求她当模特画下的。
绣画是横幅样式,她在里面占据的面幅不特别多,大部分是青绿的山景。
部分肢体待绣制。
“绣得真生动啊!”柔荑秀指细细摩挲着她“自己”的脸和发,莳柳感慨,“本神生得还是太好了。给他绣进画真便宜他了。”
莳柳收好绣布恢复原样,顿时又对他房间里其他摆放得错落有致的绣画有了些兴趣。
不过比之天极琀对她的重要,好看但该死的人的精美绣作轻若浮尘,不值她花时间先鉴赏。
向着安安静静的季逾的卧室,莳柳从容镇定地走过去。
需要吃饭睡觉维系生命的人啊,就是脆弱。
醒着的时候有多凶恶讨厌,睡着了就有多视之悦目。
莳柳负手立床前,看着睡着躺得端正如亡者的季逾,暗叹。
记得早的时候他是把天极琀放在西裤口袋里,之后他就一直在刺绣,没离开过工作间。
吃饭上厕所都在这一层。
所以琀珠无疑就在他房里。
身为几乎无所不能的神,让莳柳像盗贼一样翻找东西是不可能的。
她对无戒防的季逾小施一个法,让他睡得更沉。
然后手掌对着整间屋子一拂,灵力所及之处悉数泛着透明色调,一切物体清晰可见。
她就像是一个扫描机,探测她的目标事物。
周围一圈扫过,没有。
接着探测他身上。
宛若飘浮的流沙的蓝色灵力从季逾身上掠过,见一颗色泽斑斓的球状物就出现在他平放于腹部上的手腕间。
那颗珠子没有她上一眼见到时大了。
它现在只有一颗鸟蛋那么大。
被季逾用红丝线编织成了手链,戴在腕上。
“能改变珠子大小,很了不起嘛!”莳柳心说,“不过你以为戴在手上就能安心高枕了?呵,男人!”
莳柳极是不屑地伸手就去取琀珠。
自信满满。
信手拈尘一般轻松的态度。
却当她的召来术触及到那条手链瞬间,红线手链忽然光泽绽放。
红亮的光照亮了视线内的整片空间。
持续了大概五秒钟,光慢慢才暗淡。
眼前清晰后,莳柳看见安静平躺着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个她施了法术使之长酣的人,他居然就这么醒了!
好像她的法术并无作用似的。
怪异。
离大谱的怪异。
每每靠近这个男人范围,就总有不正常。
她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莳柳小姐?”季逾看着微亮红光中站在自己床边的女孩,讶异地喊出她名字。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你怎么进来的?”
“什么时候来的?”
他抛出一连串的问,继而掀开蚕丝薄被坐了起来。
揿亮床头灯。
灯光柔和
突如其来的变故教莳柳有些言行无措。
她脑子转了良久,明明心虚,却面不改色地说:
“刚刚追个鬼,也不知怎么就追到这儿了。”
“这是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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