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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慕容延钊的带领,赵德秀得以驾马至帅帐百步外。这一路上不乏有巡防的军士,对赵德秀投来好奇的目光。
今日大营中,为何会突然多了个英武的少年。
而一部分参加过陈桥兵变的禁军,初见赵德秀的样貌都觉得熟悉,后来便大都反应了过来。
那位少年,是那夜行为果敢的皇长子。
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那一夜赵德秀于数万禁军面前的举动,早已让他在部分禁军心中,留下了果敢的印象。
而今日赵德秀的装扮,又将自身的英武气质展露无疑,这气质加上往日的印象,让赵德秀入营的消息,渐渐在军营中流传开来。
这件事赵德秀还不知道,当于帅帐百步外下马后,赵德秀就跟着慕容延钊进入了帅帐中。
进入帅帐中后,慕容延钊对着赵德秀问道:
“不知殿下要多少兵士为府兵?”
慕容延钊能问出这句话,说明这一点赵匡胤并未在圣旨中说明。
赵匡胤想让赵德秀自己斟酌而定。
面对慕容延钊的询问,赵德秀真想喊出八百这一数字。
可哪怕赵德秀敢喊,慕容延钊都不敢答应他。
守卫宣德门的常规禁军,一班都只有一千五之数,赵德秀一开始就想要八百精锐,这是要干嘛?
“两百足矣。”
两百?还足矣?
赵德秀的话,让慕容延钊皱起了眉头。
慕容延钊心中能接受的底线是一百左右。
两百禁军听起来数量不多,可禁军皆身经百战,在主要维稳的城中,两百禁军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至少凭着这两百禁军,能把开封府的府兵打的满地找牙。
赵德秀察觉到了慕容延钊的为难,他敢提出两百这数量,自然是考量过的。
“慕容殿帅放心,我不需要精锐,只需给我两百新兵即可。”
赵德秀之所以想要新兵,是仔细考虑过的。
精锐虽好,可大宋禁军的基本盘是前代禁军,这让禁军的组成很是复杂。
赵德秀若一心要精锐,他怎能保证那些精锐的忠心?
唯有刚刚从各地选拔出的新兵,既能保证身体素质,又可以一定程度上保持纯粹性。
从新培养虽耗时耗力,可于长远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若将这两百人调教成功,将来以这两百人为框架,足以让赵德秀在最短的时间内,组建出一支忠诚度及战力都颇高的大军。
赵德秀这话一出,慕容延钊的脸色顿时晴朗。
同样是两百之数,可新兵与精锐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样一来,慕容延钊就能接受了。
“殿下可要亲自选拔?选拔后臣会命人一一登记造册,等殿下出宫后再将两百人派至殿下府中。”
亲自选拔自然是要的,可在亲自选拔前,赵德秀还有一件事。
“慕容殿帅,我还有一事相求。”
“哦?殿下请说。”
慕容延钊有些诧异,可他还是愿意一听。
得到慕容延钊的允许后,赵德秀才说道:
“我不熟习练之事,身边更无这等人才,不知殿帅能否为我在军中,举荐几位熟知兵事的基本军官。”
有了府兵,当然还需要一位将才统率。
赵德秀话音刚落,慕容延钊的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到目前为止,哪怕有着圣旨为依凭,赵德秀的一举一动都体现着“懂分寸”三个字。
加上赵德秀对自身的礼敬,更是不加掩饰的。
对于这般的皇子与子侄,慕容延钊没理由不心生好感。
听完赵德秀的请求后,慕容延钊转身从帐内的一处架上取出了一本名册。
“这本名册是陛下当初在任时,亲自观察军中基层军官后写的。
册上有些名字后,还有着陛下当初写下的一些评价。
你可根据评价,挑一个去。”
五代乱世,将门之子数不胜数,称不得稀罕。
反正是基层军官,与普通士兵的身份差不了多少,慕容延钊自可做主。
从慕容延钊手中接过名册后,赵德秀翻阅了起来。
赵德秀相信他父皇的眼光,故而他着重看的是那些有评价的人。
看了几页后,赵德秀被上面的一个名字给紧紧吸引住了目光—呼延赞!
那位“纹身名将”?
几乎就在须臾之间,赵德秀就指着他的名字对着慕容延钊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就要他!”
赵德秀语气之笃定,让慕容延钊诧异。
这眼缘来的真快。
慕容延钊顺着赵德秀手指看去,待看清那人的名字后,慕容延钊有些为难。
“殿下,此人怕是有些不合适。”
慕容延钊的提醒,不是在于他不舍得。
而是在于赵匡胤对呼延赞的评价是这么写的:勇猛强劲,然生性怪异,易以言获罪。
乍一看赵匡胤对呼延赞的前半段评价还不错,但“易以言获罪”五个字,体现了呼延赞一直不受重用的原因。
“呼延赞性格粗爽,恐日后会得罪殿下。”
慕容延钊,贴心的提醒了赵德秀一下。
换做旁人面对慕容延钊的提醒,可能就打消了招揽呼延赞的想法,但知道呼延赞生平的赵德秀不会。
又勇猛又忠心,简直是在世尉迟恭,说话直点算什么?
前世跟女友吵架,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这不是事。
“我就要他!”
见赵德秀执意如此,慕容延钊就打消了继续劝的念头。
有时候缘分一事,真的很难懂。
“那臣带殿下去见他。”
...
在军营教场处操练士兵的呼延赞,亦听闻了赵德秀到军营的事。
面对在军营中渐渐流传起来的,关于赵德秀“英武”的评价,呼延赞有些不以为然。
英武不是靠穿一件铠甲,骑马在军营内走几圈就能得到的。
身旁一位军官好友,见呼延赞对皇长子到来的事兴致缺缺,不免觉得有些扫兴。
“你该改改你的脾气了!
你一直得不到升迁,问题就出在你的脾气上。”
身为好友,他深知呼延赞素有大志,可再有大志有何用。
若不遇明主,呼延赞这一辈子可能都会这么寂寂无名。
好友说的话,呼延赞岂能不知,可秉性一事又岂是那么容易改的。
望着教场中训练骑射的诸兵士,呼延赞不由在心中悲叹,难道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一个教头吗?
…
在赵德秀朝着教场处进发时,得知赵德秀入营消息的一些禁军将领,也以各种理由已来到大营中。
那些人或关心,或试探,或忌惮,但都不可能对赵德秀到来一事坐视不理。
就如那殿前都虞侯赵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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