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 第154章 何书墨:袁承想做什么?(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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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书墨不得不承认,袁承此计的确很有水平。难怪他能坐上京查阁主之位。

    首先,袁承在布局上,便堪称天衣无缝。使用郭倩茜引导自己去找云秀念,再让云秀念提供更多信息,诱导自己产生一个“猜测”。

    他全程没抛出任何结论,都是通过信息暗示,让试图查案的人,自己猜测推理出来。

    这个猜测,表面上看是查案者独立想出来的,其实是袁承让查案者想出来的。

    人往往会怀疑别人,但通常不会怀疑自己。从这一步开始,袁承几乎稳赢了。

    最后的“冰海余党”更是狠辣。

    这玩意但凡沾上一点,就是人人喊打的下场,一旦被袁承坐实,基本上不死也别想在楚国官场混了。

    “表兄,我们还要找云秀念吗?”

    谢晚棠微微仰着头,看着她的好哥哥问道。

    “找。做戏得做全套。不去找云秀念,怎么才能让袁大阁主,知道我们中招了呢?”

    茂铭街,胡同,面馆。

    何书墨还是老样子,借吃面的由头,将云秀念拉出来单独谈话。

    谢晚棠小手捏着细剑,全程像女保镖一般,保护何书墨的安全。

    “表兄,有人盯着咱们。”

    “嗯。假装没发现他们,大概是京查阁或者张府的人,想看看咱们找没找云秀念说话。”

    “好。”

    酒楼单间。

    谢晚棠细心地检查了一下周围环境,这才道:“有一伙人还在盯着我们,但是距离颇远,应该听不见我们的谈话。”

    何书墨点了点,招呼两女坐下来。

    谢晚棠提起茶壶,先是给哥哥倒水,而后再给云秀念倒水。

    但是云秀念已经得知了谢晚棠的身份,说什么都不肯让贵女屈尊,来给她倒茶水。

    “贵女大人,让妾身来吧。”

    谢晚棠手里提着茶壶,看着毫无讲究,已经喝上茶水的何书墨。莫约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何书墨对她点头道:“把茶壶给云秀念吧,她爱讲究这些。”

    “哦。”

    见哥哥说话了,谢晚棠便没有坚持,干脆利索地把水壶让给云秀念。让云秀念来负责添茶倒水。

    云秀念深深看了某人一眼,心中对他的尊敬更胜了几分。

    使唤贵女,荣辱不惊,怪不得他敢对抗张家。

    “说说吧,袁承都跟你交代了什么?”何书墨道。

    面对大事,云秀念不敢大意:

    “那个身份神秘,何大人说叫‘袁承’的人,是昨天下午,张府的郑长顺领过来的。郑大人让我与方平,全力配合袁承的任务。袁承先打听了我的人际关系,在听到我与郭夫人相熟后,沉默一会儿,便开始交代我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袁承亲口描述了一颗珠子,并且让我把这珠子的外观反复默念,倒背如流。何大人要听听吗?”

    何书墨简练道:“不用了,我在郭倩茜嘴里听过了。此珠是冰海国国宝,如今应该在冰海余党的手里,袁承想用此珠,引我去查冰海余党。说下一件事吧。”

    “好。”云秀念不敢耽搁,立刻讲起第二件事:“袁承告诉妾身,他说等何书墨来问的时候,你便说你曾经会偶尔帮张不凡送信。并且意外记下一封信的内容。”

    何书墨听完,登时笑道:“冰海余党之间,多用信件联系。比如靖安县的某个富户公子。袁承不但强调信件,还让你背出一封信的内容,多半是想通过信件给我提示,让我去查某个具体的人、地点,或者案件。”

    云秀念听完何书墨的分析,两眼圆睁,嘴里喃喃道:“何大人,您真是,神了!”

    何书墨只是笑,但不解释,他其实是结合一部分原著情节做出的推测。离真神还有些距离。但是没人知道他看过原著,因此他的表现,在别人眼里,确实过于优异了。

    “侥幸猜到罢了。你快说,袁承让你记下的信里,写了什么?”

    “嗯。袁承让妾身背下的内容是:九月八日,武馆后门,不见不散。”

    何书墨听完,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九月八日,武馆后门……他说什么武馆了吗?”

    “没有,妾身记得清楚,袁承复述了多遍,只有武馆,没有名字。”

    “嗯……他这是想让我自己去把武馆的名字查出来吗?还是说,他把别的信息,放在孔莲那边了?你继续说吧,第三件事。”

    云秀念点了点头,道:“好。袁承交代妾身的第三件事,是一个玉佩。”

    “玉佩?”

    “嗯。”

    云秀念点头,随后从腰间的束带内侧,取出一块个头不大,其貌不扬的玉佩。

    “大人您瞧,就是此物。”

    何书墨接过玉佩,发现这东西平平无奇,除了花纹有些繁琐和不常见以外,至少做工、材质上并无什么奇特的。

    何书墨心中暗暗思忖,道:袁承如果想要坐实我与冰海余党的关系,光是人证恐怕不够,还需要物证,莫非就是这玉佩吗?

    “何大人,袁承让我告诉您,这玉佩,乃是九月十日当晚,张不凡托付妾身保管的。他还特地嘱咐妾身,要强调张不凡神色惊慌,急忙留下玉佩就告辞走人。同时,不要多说别的话,保留空白,让何大人自己去猜。”

    何书墨笑着分析道:“袁承这是怕我不怀疑玉佩,还特地给不存在的‘张不凡’加了点戏,也是用心在坑我了。”

    云秀念说完,继续道:“大人,妾身就知道这么多了。对了,袁承还强调了,让妾身别提孔莲,他说妾身与孔莲不熟,如果在何书墨面前刻意提起孔莲,容易引起他的警惕。”

    “哈哈,这袁承,真是煞费苦心啊!既然如此,我得给他个面子,去找孔夫人问问情况。”

    何书墨叫上谢晚棠,与云秀念告辞,瞧着是去找孔莲去了。

    云秀念没有立刻回面馆,而是看着年轻的何书墨和谢晚棠,心中不免产生些许羡慕。

    拿谢家贵女的地位来说,她与何书墨在一起,绝对算是“下嫁”了。

    但看她那样子,却是很开心很情愿的。

    “真好啊。她的身份如此高贵,却能不拘于物质,去找一个喜欢的人。我当年,若是能认清自己,肯‘下嫁’给一个身份不高,但爱护我的人,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云秀念回到面馆,与方平遥遥对视,而后各忙各的。

    方平揉着面团,她则收拾碗筷,招呼客人。他们分工明确,无言但默契,就像京城其他小面馆里的小夫妻一样,默默地忙,默默地生活。

    ……

    何府马车中,谢晚棠抬起桃花眸子,看向身边的男人。

    不知从何时何地开始,他们已经差不多在挨着坐了。

    何府的马车虽然不大,但让两个人分开坐,其实绰绰有余,可车厢里的两人仿佛从未意识到这点似的,彼此间的距离莫约没有一厘米。

    何书墨的腿只要稍微挪动一点,就能碰到谢家女郎那双紧紧并拢,端正坐着,修长诱人的玉腿。

    但何书墨也很识趣。

    小谢愿意靠近他坐,是因为小谢信任他。

    既然如此,他便不能辜负小谢对他的信任。有些时候,马车颠簸,不小心碰到她一下,是在所难免的。至于主动去占小谢便宜的事情,何书墨目前一次都没干过。

    谢晚棠家里管得严,她性格又是乖巧听话的,不太会反抗家里的规矩。两人的手都还没牵过第三次,这时候碰她别的地方,何书墨怕她接受不了。

    谢晚棠看着她的书墨哥哥,轻声问道:“表兄,你一直盯着玉佩,是想到什么了吗?”

    何书墨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轻轻笑了一声,道:“我在想,如果此物真能证明冰海余党的身份,那么,袁承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

    谢晚棠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袁承擅长查案,兴许这是他查出来的证据呢?”

    何书墨道:“那就更不对了。他京查阁管的是朝中百官,处理冰海余党是平江阁的事情。只有我这种京官,被他按上了冰海余党的名头,他才有权利查我。这可能便是他为什么要频繁引导我,让我去查冰海余党的原因。我不犯错,他没机会出手。”

    经过何书墨这么一提醒。

    谢晚棠也发现了不对劲。

    按照她书墨哥哥的分析,袁承与冰海余党八竿子打不着,他凭什么有冰海余党的玉佩呢?

    ……

    鹿桥街张家门口。

    何府马车缓缓停下。

    何书墨重新利用“张家世交刘家公子刘富”的身份,不出意外地见到了孔莲。

    这一次,孔莲身边有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大抵是她的儿子,此时恭恭敬敬地给何书墨行礼,并称呼何书墨之前留下的名字,道:

    “见过刘富世叔。”

    然后对谢晚棠道:

    “见过世嫂。”

    对于谢晚棠这种出身的人来说,称呼是很严肃的事情,不能乱叫的。

    因此,哪怕谢晚棠之前来鹿桥街张家,已经被他们家的老仆误会过一次。积攒了些许被误会的经验。

    但现在,面对“世嫂”的称呼,她仍然抵抗不住。

    帷帽之下,小女郎的耳垂连带俏脸,玉颈,均红了个通透。

    谢晚棠用她那水盈盈桃花美眸,偷偷地瞧着何书墨的侧脸,不知是希望他误会,还是希望他别误会。

    何书墨笑嘻嘻地拿出几颗碎银,交到孔莲儿子的手里。

    “新年快乐,世叔给你的压岁钱,别客气。”

    孔莲:?

    大夏天给压岁钱,她这辈子头一次见。

    说笑之后,孔莲把儿子交给丫鬟,自己则按照袁承的吩咐,给何书墨透露信息。

    她有些违心地说:“当初,妾身确实与张不凡有些纠葛。是他看妾身家里周转困难,拿出银子逼妾身就范。妾身起初不从,他便用强。后来,就……破罐子破摔了。”

    何书墨点头,心说合情合理,跟他当初猜测的大差不差。

    鹿桥街张家看着就不像资金充裕的,孔莲从言谈和气质上讲,也不像是会主动出轨的人。

    李继业只有威逼利诱,才能迫使孔莲顾及名声和家庭,与他维持关系。

    从孔莲的角度来说,她知道李继业在京城待不长,可能忍一忍就过去了,谁知出了张权寿宴那档子事。

    孔莲继续道:“张不凡起初只是来本府拜访,后来越发得寸进尺,要妾身去武馆给他送饭。中途甚至还有在马车上……”

    何书墨的关注点不在马车上,而在武馆上,心道:武馆这个词又出现了,袁承到底想引导我干什么?

    “你既然是给他送饭,那你定然知道,他在什么武馆练武吧?”

    “嗯,是大乾武馆。”

    大乾武馆!?

    不止是何书墨,就连谢晚棠都暗暗吃了一惊。

    谢晚棠记得,林霜院长曾经提过袁承的身世,他父亲乃是大乾武馆的馆长,可以说,大乾武馆就是他家开的。

    算是他袁承的势力。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是袁承布的局,他自己应该尽量避嫌,不把自己和自己的势力牵扯进案子里。

    但他给何书墨提供的线索,却反常地指向他家的武馆。

    他不怕他家武馆和冰海余党扯上关系吗?

    袁承到底想做什么?

    ……

    京查阁顶层。

    袁承背负双手,默默眺望眼前的京城景色。

    “报!阁主!”

    “进。”

    手下推门而入,一字一句汇报道:“阁主,何书墨见了郭倩茜后,立刻启程去找云秀念。与云秀念谈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便快马加鞭,赶往孔莲的住处。眼下,正与孔莲在府中相谈。”

    “嗯。能听到何书墨都说过什么话吗?”

    “回阁主,何书墨身边的白衣女子,修为不弱,警惕性很好,兄弟不敢靠近。”

    “算了,让手下的人继续盯着。盯丢了不要紧,但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是。”

    交代完手下,袁承再度叫道:“来人。”

    “阁主。”

    “你现在去一趟我府上,告诉夫人,让她提前备些薄礼,等晚上散衙,跟我一起回武馆,探望父亲。”

    “是!”

    手下走后,袁承望向京城的某个方向,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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