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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凛渊扭头看向车窗外生闷气,自己这张嘴太笨了。明明赶来的路上,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怕佟晓梅不知轻重伤了她。
见到她安然无恙,他的心才落回原处,偏偏又被她三两句话气得口不择言。
忽然,眼前出现一家药店,薄凛渊紧急喊停车。
司机赶紧靠边停车,就见薄凛渊下车,往回走去。
车里三人都懵了。
肖秘书一头雾水地看着薄凛渊的背影,执行长什么时候气性这么大了?
他把许小姐扔在车上,让许小姐怎么想啊?
肖秘书扭头去看许今夏,见许今夏正侧着身子,透过后挡风玻璃往外看。
他说:“许小姐,我们刚去机场接机,执行长接到你的电话,立即让人查你手机的定位,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救你。”
许今夏握了握拳,“他今天刚回来吗?”
“是啊,许小姐,”肖秘书赶紧帮自家老板卖惨,“你没看见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吗,他本来计划出差一周,两天就赶回来了,我听国外的同事说啊,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想早点把分公司的问题解决了回来见你。”
“许小姐,你心疼心疼执行长吧,他为了你真的快疯魔了。”
许今夏心脏闷得有些难受,她说:“的确是我不知好歹了。”
肖秘书赶紧摆手,“你也不要自责,只要你现在对执行长好点,他肯定连命都想给你。”
“唉,你是不知道,执行长对你那是铁树开花头一回,在你之前,他根本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
许今夏心里怎么会没有触动,她轻咬下唇,“我、我不值得。”
“许小姐,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以你的优秀,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女孩,如果像你这样优秀又独立的女孩子都配不上我们执行长,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女孩子能配得上他。”
肖秘书感觉许今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自卑,而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自卑。
许今夏心想,那自然是那些出身名门世家的大小姐。
无论是家世与学识,都远胜于她。
以前,她天真的以为,打铁只须自身硬,后来嫁进周家,才发现豪门世家看中的儿媳妇,还是与家世息息相关。
肖秘书瞧她自个儿纠结,就着急,“许小姐,你在我们眼中真的特别特别好,是吧刘叔?”
司机老刘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
这会儿也忍不住开了口,“是啊,许小姐,三少爷这样的好男人太难找了,遇到了可就要牢牢抓住,不要给别的女人机会。”
“就是就是。”
许今夏简直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薄凛渊去而复返,他手里拎着一个药店的小袋子。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吩咐司机老刘开车。
经过刚才的冷静,薄凛渊已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他说:“对不起,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前排老刘和肖秘书听得心尖一抖。
老刘直接慌了,方向盘都歪了,眼看要撞到路障,他赶紧拉回来,吓出一身毛毛汗。
肖秘书下巴都快砸地上了,谁懂啊,这还是他们高高在上的薄执行长吗?
他可从来没有听他对什么人这么低声下气的道过歉。
薄凛渊给了台阶下,许今夏赶紧顺着台阶下了。
“没关系,我没觉得你态度不好,是我不好,你刚下飞机,就让你为我的事情费心,其实看到来的人是你,我心都放下了一大半。”
毕竟她能武力对付佟晓梅,可对付不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薄凛渊脸色稍霁,“把你手机给我。”
许今夏没有迟疑,将手机解锁后递给他,就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一顿操作,把自己的电话设成了快捷拨打。
“以后遇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比秦以安好使。”
最后几个字,明显藏着酸意。
许今夏含笑点头,“好。”
车子直接驶回薄凛渊的住处,简叔迎出来,看见许今夏跟在薄凛渊身后下车,他满脸笑意。
“许小姐,好久没看见你,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许今夏下意识伸手去摸脖子,还没碰到,就被薄凛渊伸手抓住了手腕。
“别碰,有点破皮,一会儿该感染了。”
许今夏没有再碰,说:“出了点意外,被畜生挠的。”
简叔瞪大眼睛,“那得赶紧打一针狂犬疫苗,别感染狂犬病了。”
许今夏低笑一声,“不碍事的,简叔,上点药就好了。”
“你可别不当回事,三爷,你快带许小姐去打一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薄凛渊勾了勾唇,“她是说着玩的,不严重,若是严重的话,我早就带她去打针了。”
肖秘书见简叔还要再劝,过去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
简叔:“……你们也不说清楚,害我误会了,外面这么热,许小姐快进去吹空调。”
别墅内24小时恒温系统,比外面的高温舒服多了。
许今夏坐下,薄凛渊去洗了个手回来,打开塑料袋,拿出伤药。
他在许今夏身边坐下,挤了一点药膏在指腹上。
“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许今夏微仰起脖子,脖颈线条拉得格外修长漂亮。
薄凛渊盯着她那一截漂亮的脖颈,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那天在帐篷里。
光线昏暗,却足以让他看清楚她的表情,当时她便是这样高高地扬起脖颈,似乎难以承受,低泣着向他求饶。
思及此。
薄凛渊喉结滚动,一股火自体内炸开,他赶紧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才堪堪将自己跑马的思绪拉回来。
他放浅了呼吸,手指轻触她脖颈上那两条血淋淋的抓痕。
不知道是不是刺痛,许今夏敏感地察觉到有一股电流自皮肤上蔓延。
她垂着睫毛看着薄凛渊。
薄凛渊也抬起眼皮。
明亮的客厅里,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人的目光如藤蔓般交错、缠绕。
薄凛渊的衬衫并未扣好,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一如既往高挺的鼻梁和幽深的眼睛。
气息凛洌且成熟,目光幽邃地锁着许今夏。
一直苦苦压抑着的东西几乎压抑不住,即将破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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