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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淳听到系统的提示后,目光落在马皇后帷帽下隐约可见的水痘痕迹上。他眉头微皱,上前一步问道:“夫人,您是否已出现水花病的症状?”
水花病是古人对水痘的称呼,传染性极强。
马淳心中疑惑,这种病本该隔离,为何她还四处走动?
但他没时间深究,眼下治病要紧。
徐妙锦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望闻问切是医者基本功,自然能看出一些。”马淳语气沉稳,目光转向马皇后,“此病传染性极强,您不该随意走动,尤其会波及身边人。”
他说完,抬手示意二人留在原地:“请两位稍等,切勿与他人接触。”
接着,他转身对周围的村民道:“大家先散开,离远些。”
村民闻言,纷纷退后几步,显然对马淳的话极为信服。
马淳快步走进祠堂,心中默念系统,兑换了伐昔洛韦缓释片和炉甘石洗剂,足够两人十天用量。
为避免暴露系统的存在,他又兑换了研磨器和精密小秤,将药片研磨成粉,仔细称出每包0.3克,分包包好。
炉甘石洗剂也被分装成小瓶,方便使用。
做好这些,他拿过纸笔,写好一份医嘱。
看着自己歪歪扭扭,不甚好看,甚至可以说有点丑的字,也只能感慨,毛笔字还得慢慢练。
片刻后,他回到马皇后和徐妙锦面前,递上药包和洗剂以及医嘱:“这药粉每日两次,温水送服,连用七到十天。洗剂每日清洗痘印和周围皮肤,可止痒,切记不可抓挠。注意事项我都写在了纸上。”
马皇后接过药包,指尖触到细腻的纸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药……”
“若十天内有任何不适,可随时来找我。”马淳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徐妙锦盯着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对我们如此尽心?”
马淳笑了笑:“悬壶济世是医者本分,治病救人是我一生所求。”
马皇后目光柔和,轻声道:“马大夫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怀,实在难得。”
一旁的村民见状,纷纷附和:“马大夫可是我们这儿的神医!附近几个村的瘟疫都是他治好的!”
“是啊,江宁县那些官员虚报功绩,其实都是马大夫的功劳!”一位老农愤愤道。
马淳摆摆手,神色淡然:“治病救人而已,不必在意虚名。”
马皇后与徐妙锦对视一眼,心中对这位年轻大夫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马大夫,”马皇后温声道,“不知可否请教,这些治病防病的法子,你是从何处学来?”
马淳略一沉吟,道:“有些是家师所授,有些则是行医多年自行琢磨。防病重于治病,若能提前阻断病气传播,便可少许多痛苦。”
马皇后点头:“此言极是。若天下医者皆如马大夫这般,百姓之福也。”
马皇后和徐妙锦付了药钱后,便登上马车离开。
而她们刚离开,村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几名衙役打扮的人大步走来,为首者面色倨傲,腰间佩刀晃得叮当作响。
“马淳何在?”那人高声喝道。
村民脸色一变,纷纷低头退开。
马淳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便是,不知差爷有何贵干?”
那衙役冷笑一声:“有人举报你私售禁药,扰乱官医秩序,跟我们走一趟吧!”
马淳面色不变:“差爷怕是误会了,在下行医只为救人,从未售卖禁药。”
“少废话!”衙役不耐烦地挥手,“有没有罪,去了衙门再说!”
村民中有人忍不住道:“马大夫是好人!他救了我们全村!”
“闭嘴!”衙役厉声呵斥,“再敢多嘴,连你们一起抓!”
马淳深吸一口气,“乡亲们,你们不用担心,我很快便会回来。”
衙役不耐烦地推搡着马淳离开。
村民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担忧。
夕阳西下,马淳被押往县衙的背影渐行渐远。
祠堂前的空地上,村民低声议论,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
马淳被抓后,并没有直接送到上元县县衙,而是就近推进了附近的土地庙。
土地庙的屋檐下挂着几盏昏黄的灯笼,马淳被推搡着走进庙门时,青砖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来上香了。
江宁县丞赵德全正背着手站在香案前,听到脚步声才转过身来,他身后站着三个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
“马大夫,别来无恙啊。”赵德全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眼角皱纹里夹着几分阴鸷。
马淳拍了拍衣袖上沾的尘土,目光扫过那三个药房掌柜。
济世堂的周掌柜正摸着山羊胡子,眼神躲闪;
仁心药铺的李二当家低头玩着翡翠扳指;
只有回春堂的郑掌柜直勾勾盯着他,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县丞大人这是何意?”马淳指了指手腕上的麻绳,“若是问话,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赵德全使了个眼色,衙役连忙解开绳子。
庙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几个大人物都被扬起的灰尘呛得直皱眉。
“马大夫是聪明人。”赵德全用袖子掩着口鼻,“本官上月就说过,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可今日怎么听说,小青村的村民到处宣扬瘟疫是你治好的?”
马淳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大人明鉴,我从未主动宣扬。村民病好了自然要谢大夫,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理所当然。”
回春堂的郑掌柜冷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小郎中!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多嘴,我们三家药铺囤的苍术、雄黄都烂在仓库里?”
“郑掌柜此言差矣。”马淳指着窗外隐约可见的村落灯火,“若为赚钱就盼着百姓生病,这钱拿着不烫手么?”
“放肆!”赵德全猛地拍响香案,震得烛火直跳,“马淳,你别以为会治几个头疼脑热就了不得!太医院张院判的侄子正在江宁候缺,你抢了他的风头,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马淳觉得可笑。
他想起现代医院里那些争论文署名权的教授,没想到六百年前的明朝,医界倾轧竟也如出一辙。
夜风吹灭了最边上那盏灯笼,庙里顿时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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