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裂山河 > 第三章 孤城血誓惊寰宇 八方暗涌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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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溪城帅府内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反了!”,如同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以惊人的速度,穿透暴风雨的阻隔,开始向广袤而纷乱的天下扩散。

    资溪城内:

    檄文如雪片般在士兵和部分核心百姓中秘密传阅。李参军不愧是饱学之士,一篇《讨国贼萧瑟风檄》写得字字泣血,句句诛心!从萧瑟风结党营私、贪墨军饷、构陷忠良,到截杀钦差、视边军如草芥、祸乱朝纲…十大罪状条条清晰,证据(虽多为口述和推断,但在群情激愤下极具说服力)确凿!最后点明:“蒋公啸霆,本欲效死边陲,报效朝廷。然奸佞不容,构以通敌之罪,断我生路,绝我资溪数万军民之望!此非反也,乃求生耳!乃清君侧、清国难耳!乃为天下讨一公道耳!”

    檄文所到之处,悲愤化为同仇敌忾的烈焰!士兵们摩拳擦掌,眼中再无迷惘,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和追随蒋帅开创未来的狂热!城内的百姓,虽然惶恐,但更多的是对朝廷的失望和对蒋啸霆保境安民的信赖。青壮被组织起来,协助加固城防,运送物资,甚至自发组成民团,协助巡逻。一种前所未有的、同生共死的悲壮气息,弥漫在这座被围困的孤城之中。

    陈锋雷厉风行。趁着暴风雪掩护和云崇军暂停进攻的宝贵间隙,他亲自督工,日夜不停。塌陷的东城墙缺口被用巨石、巨木和冻土彻底夯实,比原先更加坚固。城头堆积起最后一批滚木礌石,仅存的火油被小心翼翼地分装到小罐中。所有能搜集到的铁器,包括破损的兵器、农具,甚至门环,都被收集起来,由城内仅存的几位老铁匠日夜赶工,修复武器或打造简陋的箭簇、矛头。粮食进行了最严格的配给,优先保证守城士兵和伤员。帅府带头,所有存粮公开登记,蒋啸霆宣布与军民同食同衣,每日仅一餐稀粥。蒋昭也默默地将自己那份口粮减半。

    云崇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炉火熊熊,驱散着寒意。云崇国主亲封的征南大元帅、藤甲飞山军统帅——孟获(架空人物,与三国无关),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一份刚由潜伏在资溪城内的细作冒死送出的密报。密报很简短,却字字惊心:“蒋疑反,城中异动,戒备森严,檄文流传,言‘清君侧’。”

    “蒋啸霆…反了?”孟获粗犷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虽与蒋啸霆是死敌,但对这位对手的忠勇和能力,内心是有一份敬重的。“清君侧?他清哪门子君侧?”他身边的军师,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阴鸷的老者,捻着胡须沉吟道:“大帅,此事蹊跷。蒋啸霆此人,素有忠名,若非被逼到绝境,断不会行此大逆之举。他檄文中所言‘构陷’、‘截杀钦差’,恐怕…与晟京那位萧太师脱不了干系。”

    孟获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晟京内斗?萧瑟风想借我们的刀杀人,结果把蒋啸霆逼反了?”

    “正是!”军师点头,“此乃天赐良机!蒋啸霆若真反,则资溪城守军人心浮动,内部必生龃龉!且他公然打出‘反旗’,晟京朝廷无论如何也要派兵镇压,届时其腹背受敌,破城只在旦夕之间!”

    孟获猛地一拍大腿:“好!传令下去!暴雪一停,立刻发动总攻!集中所有攻城器械,猛攻东城旧缺口!本帅要毕其功于一役,拿下资溪,生擒蒋啸霆!让天下看看,背叛朝廷是什么下场!”他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攻破资溪,长驱直入中原的景象。

    晟京王朝,紫宸殿: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窒息。龙椅上,年轻的晟京皇帝脸色苍白,眼神飘忽,显然被殿下的争吵搅得心神不宁。而真正掌控朝堂的,是站在丹陛之下,身着紫色蟒袍,头戴七梁冠,面容清癯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当朝太师——萧瑟风。

    “陛下!八百里加急!钦差卫队于黑风岭遭遇悍匪,全军覆没!圣旨…圣旨下落不明!资溪方面,已五日未有军报传来!恐…恐有巨变啊!”兵部尚书满头大汗,声音颤抖地禀报着刚刚收到的噩耗。

    “什么?!”小皇帝惊呼一声,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

    萧瑟风却面不改色,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厉芒。他微微抬手,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勿惊。黑风岭一带,向来有悍匪啸聚山林,袭击官差,不足为奇。至于资溪…”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蒋啸霆拥兵自重,久不报军情,本就形同割据。如今钦差遇害,圣旨遗失…哼,焉知不是他蒋啸霆做贼心虚,杀人灭口,意图抗旨不尊?”

    “太师言之有理!”立刻有萧党的御史跳出来附和,“蒋啸霆坐拥强兵,久在边陲,早有不臣之心!此番定是畏罪反抗!陛下,当立刻发天兵征讨,剿灭叛逆,以儆效尤!”

    “陛下!万万不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礼部尚书王琰,颤巍巍地出列,他是朝中为数不多敢直言的老臣,“蒋将军镇守资溪,苦战三月,力抗云崇,功勋卓著!朝廷不派援兵粮饷已是失职,如今仅凭臆测就认定其杀人抗旨,岂不令天下边军寒心?当务之急,是查明钦差遇害真相,并火速调拨援军粮草解资溪之围啊!否则,岂不是逼反忠良?”

    “王大人此言差矣!”萧瑟风冷冷打断,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王琰,“忠良?若真是忠良,为何截杀钦差?为何隐匿军情?资溪之围?哼,焉知不是他与云崇贼子演的一出苦肉计,意图引狼入室,祸乱我晟京江山?此等狼子野心,不诛不足以平民愤,不剿不足以安社稷!”他直接将“通敌叛国”的帽子扣死了。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琰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萧瑟风猛地提高声音,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大殿,连小皇帝都吓得缩了缩脖子。“陛下!蒋啸霆抗旨不尊,截杀钦差,形同谋逆!证据虽暂时被毁,但其心可诛!臣请陛下即刻下旨:褫夺蒋啸霆一切官爵,定为国贼!命镇南大将军刘琨(萧党心腹),率五万京畿精锐,即刻南下,剿灭资溪叛军!擒杀蒋逆啸霆!同时,昭告天下,揭露蒋逆罪行,令四方共讨之!”

    “准…准奏!”小皇帝在萧瑟风凌厉的目光下,慌忙点头。

    “陛下圣明!”萧党众人齐声高呼。

    王琰等少数清流,看着萧瑟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生将一位忠勇边将逼成“国贼”,心中悲愤难言,却无力回天。他们知道,萧瑟风等的就是这个名正言顺铲除异己、并借机掌控更多兵权的机会!五万京畿精锐南下,这晟京的防务…只怕更要落入萧氏之手了。

    沧浪王朝,临海都督府:

    雕梁画栋、充满海洋气息的都督府内,水师都督周放,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带着海风咸腥气的中年将领,正反复看着手中一封刚刚由心腹秘密呈上的密信。信,来自资溪,落款是蒋啸霆。

    信中并未明言反叛,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悲壮、绝望以及对朝廷(尤其是萧瑟风)的愤懑,还有对资溪危局的描述,让周放这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将,也感到心惊肉跳。尤其是信中最后隐晦提及:“…若事不可为,啸霆恐不得不效仿古之豪杰,另觅生路,以求保全资溪数万生灵…届时,望周兄看在昔日袍泽之谊,于海上…留一线之门…”

    “另觅生路…海上留门…”周放放下密信,走到巨大的海图前,凝视着代表资溪位置的内陆一点,又看向自己掌控的漫长海岸线,眉头紧锁。他与蒋啸霆年轻时曾在西北边军共事,深知其为人刚烈忠勇,绝非叛逆之辈。如今竟被逼到要考虑“海上退路”的地步,可见情势之危殆,朝廷之昏聩!

    “萧瑟风…你好毒的手段!”周放喃喃自语。他内心剧烈挣扎。沧浪王朝与晟京王朝关系微妙,既有贸易往来,也有边疆争端。若私通蒋啸霆,一旦泄露,便是泼天大祸!但…坐视一位忠勇的袍泽被奸臣逼死?坐视资溪数万军民玉石俱焚?他周放扪心自问,难以做到。

    “来人!”周放终于下定决心,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传令!‘飞鱼’号快船,即刻秘密出航!不必装载货物,多备淡水和药品!航线…先往北,靠近…黑水入海口(玄冥王朝方向)待命!没有我的亲笔令,不得返航!船上人员,一律挑选最可靠、家眷在临海的老兵!”他没有直接说去资溪,但“黑水入海口”是离资溪最近且相对隐蔽的沿海区域。这是他在不明确表态的情况下,能给予蒋啸霆最大的、最隐蔽的支援——一条可能的、最后的生路。

    西北金阙王朝,玉门关:

    寒风卷着黄沙,拍打着雄浑的关墙。金阙王朝的守关大将,接到了来自资溪方向斥候的密报:“晟京资溪守将蒋啸霆疑反,城中戒严,檄文流传,斥萧瑟风。”

    大将看着密报,又望向关内晟京王朝的方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哦?萧瑟风那条老狗,终于把他手下最能咬人的看门狗逼急了?有意思…传令边军,加强戒备,密切注意资溪和晟京方向动向!尤其是…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乱世之中,邻国的内乱,往往是扩张的最好时机。

    东北玄冥王朝,黑水河畔:

    一名游牧部落首领的帐篷里,同样收到了类似的消息。首领抚摸着弯刀,看着南方:“蒋啸霆?那个在西北杀得我们部落勇士胆寒的‘苍狼’?他居然在南方反了?…告诉儿郎们,约束部众,暂时不要靠近晟京北部边境。让他们的‘苍狼’和‘老狐狸’(指萧瑟风)先咬个你死我活!”

    风雨暂歇,杀机四伏!

    暴风雨终于停了。铅云散开,露出一角惨淡的冬日。阳光照射在银装素裹的资溪城头,却带不来丝毫暖意,反而映照得城墙上凝结的血冰和刀痕更加刺眼。

    资溪城内,军民一体,枕戈待旦。蒋啸霆一身戎装,亲自登上东城头。他看着城外云崇军营中升起的滚滚炊烟和正在集结的庞大军队,眼神冰冷如铁。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孟获不会放过这个“趁你病要你命”的机会。

    “父亲…”蒋昭被亲卫带上城楼,小脸冻得通红,却努力挺直脊梁,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父亲肩上。她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眼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与父亲同生共死的坚定。

    蒋啸霆心中一暖,握了握女儿冰凉的小手,目光却始终锁定城外。他看到了云崇军阵中缓缓推出的数十架巨大的投石机,看到了高耸的攻城塔,看到了如蚂蚁般密密麻麻扛着云梯的藤甲兵…孟获,果然要发动总攻了!

    “昭儿,怕吗?”蒋啸霆低声问。

    “有父亲在,不怕!”蒋昭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蒋啸霆点点头,猛地抽出“龙吟”长剑,剑锋在冬日下寒光凛冽!他转身,面向城内所有严阵以待的将士和自发聚集的百姓,声如雷霆,响彻云霄:

    “将士们!父老乡亲们!看到了吗?城外!就是欲亡我家园、屠我亲人的豺狼!背后!是欲置我于死地的国贼!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方有生路!”

    “今日!我蒋啸霆,与尔等同在!以我手中剑!以我满腔血!誓与此城共存亡!”

    “资溪!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再次响彻孤城!

    几乎与此同时,云崇军中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孟获挥动令旗,狰狞咆哮:“攻城!杀光叛军!生擒蒋啸霆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轰!轰!轰!

    巨大的石块,如同陨石般,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资溪城头!新一轮更加惨烈、更加血腥的攻防战,在雪后初晴的惨淡阳光下,轰然爆发!

    箭矢如飞蝗般遮蔽天空!燃烧的火罐划出死亡的弧线!云梯再次搭上城墙!悍不畏死的藤甲兵嘶吼着向上攀爬!攻城塔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逼近!

    “放箭!”

    “倒金汁!滚木礌石!给我砸!”

    “长枪手!顶住缺口!”

    “火油!对准攻城塔!放!”

    蒋啸霆身先士卒,如同定海神针,屹立在战斗最激烈的东城缺口处!破岳陌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他的身影出现在哪里,哪里的防线就稳固一分!陈锋等将领也各自死战不退!

    然而,兵力、器械的绝对劣势,让守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城墙多处被投石机砸得碎石飞溅,缺口再次被撕开!攻城塔靠近,放下沉重的吊桥,精锐的云崇甲士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城头陷入了惨烈的肉搏战!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在消逝!

    “将军!西门告急!云崇军主攻东门是佯攻!西门…西门快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到蒋啸霆身边,声音带着绝望。

    蒋啸霆心头剧震!孟获好狡猾!声东击西!他正要分兵驰援西门,突然——

    咻!一支角度极其刁钻、力道强劲的冷箭,如同毒蛇般,从一个被云崇兵占据的城楼死角射出,目标直指正在挥刀奋战的蒋啸霆后心!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

    “父亲小心!”一直跟在父亲不远处、被亲卫死死护住的蒋昭,瞳孔骤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护卫的手,小小的身体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朝着父亲的方向扑去!

    噗嗤!

    箭矢入肉的声音,沉闷而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蒋啸霆猛地回头,看到的不是自己中箭,而是女儿蒋昭那小小的身体,挡在了他的身后!那支足以致命的冷箭,正深深地插在她瘦弱的左肩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素色的棉袄!

    “昭儿——!!!”蒋啸霆目眦欲裂!一声凄厉如受伤孤狼般的咆哮,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喊杀声!他一把抱住软倒的女儿,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痛苦紧闭的双眼,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和足以焚毁理智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轰然爆发!

    “啊——!!!”蒋啸霆仰天狂啸,长发无风自动,双目瞬间变得赤红!一股狂暴到极点的、混合着无尽悲痛与杀戮意志的气息,以他为中心疯狂扩散!他轻轻将昏迷的女儿交给扑上来的亲卫,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却如同地狱的寒风:“带小姐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

    他缓缓站起身,捡起掉落在地的破岳陌刀。刀身沾满了粘稠的血浆,此刻却在主人狂暴杀气的灌注下,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看向那个射出冷箭的城楼方向,那里,一个云崇神射手正得意地探出半个身子。

    “死!”

    蒋啸霆动了!速度快到极致,化作一道撕裂战场的血色残影!挡在他面前的云崇兵,无论是藤甲还是铁甲,如同纸糊般被狂暴的刀气撕碎!血肉横飞!他一步踏出,地面龟裂!再一步,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那城楼之下!

    “破!岳!斩!”

    一声怒吼,如同九天惊雷!蒋啸霆双手握刀,全身力量、所有的悲愤、所有的杀意,尽数灌注于这一刀之中!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长达数丈的恐怖刀罡,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斩向那坚固的城楼!

    轰隆隆——!!!

    石木结构的城楼,在这一刀之下,如同被巨神之锤击中,瞬间崩塌!烟尘冲天而起!那名神射手连同周围的数十名云崇精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狂暴的刀气和坍塌的巨石碾为齑粉!

    这一刀,惊天地!泣鬼神!不仅瞬间清空了东城缺口附近的云崇兵,更让整个战场都为之死寂了一瞬!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论是守军还是攻城的云崇军,无不骇然失色!那哪里还是人?分明是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

    蒋啸霆持刀立于废墟烟尘之中,浑身浴血,如同魔神降世!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城外惊骇的云崇大军,最终落在远处帅旗下的孟获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战场,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刻骨的仇恨:

    “孟获!伤我爱女!此仇不共戴天!”

    “今日!我蒋啸霆在此立誓!”

    “不屠尽你云崇藤甲军!不踏平你云崇王都!我蒋啸霆!誓不为人!”

    “资溪儿郎!随我——杀!!!”

    杀声再起!这一次,守军的士气被主帅这惊世一刀和滔天恨意彻底点燃!爆发出远超极限的战斗力!而云崇军,则被这如同神魔般的威势所慑,攻势为之一滞!孟获看着远处烟尘中那道如神似魔的身影,第一次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资溪城,在血与火的炼狱中,在统帅痛彻心扉的怒吼和立下的血誓中,爆发出它最后的、也是最璀璨的光芒!而这光芒,注定将点燃燎原之火,焚尽旧世界的一切腐朽!蒋昭的伤,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彻底点燃了蒋啸霆心中那名为“复仇”与“征服”的熊熊烈焰!昭明之路,自此染上第一抹无法洗去的、至亲之血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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