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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澜摆摆手,止住他的话,她不想和他吵架了。两个人就像是三岁的小学生斗来斗去,太丢人了!
苏清澜问道:“这客栈?”
那边哼!
“客房能沐浴么?”
那边哼!
“那我要沐浴,你回避下!”
拓跋子衿道没说话,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抬起手腕,“怎么回避?”
苏清澜道:"这两只手环间的锁链足有三米多长。"这距离足够她沐浴如厕时保有隐私。她继续说道:"鉴于你有不良记录,我得先把你绑起来。"
拓跋子衿冷笑:"少做梦了!绑我?谁知道你所谓的沐浴是不是想趁机取我性命?"
苏清澜干脆顺着他的话:"没错!我就是要杀了你,这样连手环都不用解了——直接砍下你的手,一劳永逸!"
这客栈环境不错,服务也周到。
深更半夜,只要银子给足,热水便一桶接一桶地送进房里。
苏清澜浸在木桶中,温热的水渐渐驱散了满身疲惫。
拓跋子衿背靠木桶坐在地上,闭目不语,像是睡着了。
她心中暗嘲,这世道当真荒谬——她与这紫眸魔头数次交锋,哪次不是刀光剑影、生死一线?如今却被迫拴在同一条绳上。
不过,他倒是出奇地安分,既没作妖,也没开口,始终沉默着。
屋内水雾渐浓,氤氲缭绕,带着几分湿润的暖意。
忽然,苏清澜鼻尖微动,猛地捂住口鼻,随即扯了扯腕上的银镯——对方毫无反应!
不妙!
苏清澜从水中起身,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她迅速扯过衣衫裹住身子,正要去查看拓跋子衿的情况——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一名黑衣蒙面男子踏入屋内,猝不及防对上了苏清澜寒芒凛冽的双眼。
黑衣人明显一怔,随即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
“小姐,主子派属下来接您回去。”
苏清澜指尖微紧,仍未放松警惕,沉默地盯着对方。
黑衣人见状,抬手扯下面巾。
——这张脸有些熟悉,但她一时想不起是谁。
“属下萧家暗卫第七营,姚卓。”
苏清澜眸光微动。
她确实听萧逸尘提过此人——当年与云川比武时能平分秋色的高手。但萧家暗卫皆着统一装束,她至多见过一两面,对名字的印象反倒比相貌更深。
水雾氤氲的房间里,苏清澜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却竭力稳住:
“你的主子——”
姚卓立刻答道:“萧将军无恙,但汴京局势胶着,他分身乏术,这才命属下循着小姐的踪迹追来。”
他眉头紧锁,“拓跋子衿带您走的尽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直到这长虚镇,属下才寻到线索。但见您与他同行,恐打草惊蛇,只得暗中观察……属下来迟了。”
苏清澜身子一颤,喃喃重复:“他没事……就好。”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 姚卓目光骤然转向浴桶旁昏迷的拓跋子衿,反手抽出暗卫匕首。
“住手!” 苏清澜喝止。
姚卓愕然回头。
此刻时机绝佳,只需一刀刺入心脏,便能永绝后患。可苏清澜脑中闪过那些威胁要杀他的狠话,终究只是狠话罢了。
“是萧逸尘下令杀他?” 她直截了当。
姚卓没料到苏清澜会这么问,摇摇头,但是有不甘心道:“若是不除了他,日后必然是我们大周的祸患!”
苏清澜道:“用这样下作的手段除掉他,不如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一较高下。”
改写版本:
姚卓沉默片刻,苏清澜已抬起手腕,银镯间的钢丝泛着冷光。
“先断了这东西!”
姚卓仔细检查两个银镯,眉头越皱越紧:“构造精巧,没有钥匙难解。眼下唯一办法,就是斩断中间的银丝。”
苏清澜摇头:“我试过了,这银丝非比寻常,坚韧异常。”
“倒有个法子——” 姚卓沉吟道,“先用烈火灼烧,再以利刃斩断。只是……小姐恐怕要受些皮肉之苦。”
“动手!” 苏清澜毫不犹豫。
姚卓取来炭火,将浸水的厚布缠在她腕上隔热。苏清澜忽然问:“你那迷香可还有?”
“有。”
“给他再用些,” 她瞥向昏迷的拓跋子衿,“免得烧银丝时,他腕上的镯子烫醒了人。”
炭火愈烈,热力穿透湿布灼上皮肤。苏清澜咬牙忍了片刻:“可以了!”
姚卓举刀猛劈——
“铛!” 火星迸溅,银丝上豁开一道裂口。
“有戏!” 他接连数刀,终于“铮”地一声脆响,银丝应声而断!
两截断丝倏地缩回银镯内,镯面光滑如初,仿佛从未有过机关。
苏清澜指尖摩挲着银镯,心中暗叹:能设计此物之人,必是心思奇巧,赤澜国竟也有这等匠才。
姚卓瞥向地上昏迷的拓跋子衿,低声问:“小姐,此人如何处置?”
“先捆了关进柴房,” 她摆摆手,“明日再议。”
姚卓动作利落,几下将人绑结实扛了出去。
这一夜,苏清澜注定无眠。
萧逸尘还活着的消息,像惊雷般劈开她强撑的镇定。
尽管青城郡城主断言时,她嘴上咬定他未死,心底却始终悬着一线恐惧。
如今亲耳听暗卫证实……
她蜷缩在床上,紧攥被角,先是轻笑,转眼却泪如雨下。
他还活着啊。
他没事啊,真好!
这念头滚烫地烙在心头,混着泪水浸透枕衾,直至天光破晓时才昏沉睡去。
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苏清澜推开客栈的窗户,看着街头来往的人群。
有多久没有在人群中穿梭了。
想一想,离开汴京已经好久了。
苏清澜忽然皱起了眉头,他忽然看到了楼下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茶摊,茶摊的摊主笑吟吟的正在揽客,很是热情。
这边陲小镇,做生意的很少有这样热络的,都是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
这样热络的商家,都是汴京城的那些商家。
因为伺候的顾客大都非富即贵,惹不起。
房间门敲了敲,是姚卓。
苏清澜关上了窗户,坐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姚卓道:“姑娘想吃什么,我去买给姑娘。”
她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袖,对姚卓道:“无妨,我想自己去看看。”
姚卓刚要起身,却被她一个眼神止住:“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来救我么,你还是留着,盯紧柴房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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