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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东宫朱漆大门缓缓开启。

    傅梨踏过汉白玉阶时,掌心沁出薄汗,眼前浮动的弹幕疯狂闪烁:【女主稳住!这可是男主精心准备的约会!】【快看男主的眼神,已经在人群里找你了!】

    绕过九曲回廊,她远远望见云砚辞立在茶案前。

    他今日换了月白锦袍,腰间玉珏随着动作轻晃,正将一盏新茶注入冰裂纹盏。

    察觉到脚步声,他抬眸,目光如磁石般牢牢锁住她:“傅小姐如约而至,本宫备了蒙顶甘露,不知合不合口味?”

    傅梨屈膝行礼,余光瞥见太子头上弹幕炸开:【男主亲自泡茶!这待遇全京城独一份!】

    “多谢殿下,臣女愧不敢当。”

    话音未落,云砚辞已执起茶盏递到她面前,指尖擦过她袖口的刺绣,惊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前日傅小姐言及‘以民为本’,本宫思索许久。”云砚辞忽然开口,将她引至窗边的矮榻。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映得他的侧脸愈发温柔,“若让傅小姐治理一方,会从何处着手?”

    这时傅梨眼前弹幕又出现:【女主,这是一道送分题,你快答兴修水利。】

    【不对,你不要误导女主,应该说严惩贪官。】

    傅梨咬唇,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臣女以为,当以教化先行,可设义塾、编农书,让百姓既明事理,又通生计。”

    云砚辞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傅小姐聪慧过人,若能将这些见解写成策论......”

    他故意顿住,含笑注视她骤然绯红的脸颊,“不知可否容本宫先睹为快?”

    茶香氤氲中,傅梨几乎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弹幕在眼前乱成一团:【男主这是变相要联系方式!】

    【答应他!这是脱单的关键!】

    她强作镇定,取过案上的宣纸:“殿下若不嫌弃,臣女愿即刻誊写。”

    笔锋游走间,云砚辞始终托腮凝视她。

    当她写完最后一字,他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傅小姐的字....”

    话音未落,窗外骤起狂风,宣纸被卷向空中。

    两人同时起身去抓,却在半空中相撞,傅梨跌进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

    弹幕瞬间沸腾:【啊啊啊扑倒了!】,【男主快趁机告白!】

    云砚辞垂眸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喉结滚动:“傅小姐,这算不算......天赐良机?”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傅梨慌忙起身,却见云砚辞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来人是华阳公主的贴身侍女,捧着鎏金食盒行礼:“殿下,公主听闻您设茶宴,特命奴婢送来桂花糕。”

    傅梨看着云砚辞冷淡的神色,突然想起谢巡送她的破方巾。

    弹幕适时飘过:【男主只对女主温柔!其他人都是浮云!】她福了福身:“殿下既有贵客,臣女告退。”

    “慢着。”

    云砚辞扣住她手腕,转头吩咐侍女,“替本宫谢过公主,就说茶宴已散。”

    他握着她的手收紧,在她耳畔低语:“傅小姐以为,本宫设这场茶宴,真是为了喝茶?”

    这时,眼前弹幕又浮现:【男主这是对女主一见钟情才会有这么多心思,女主,这泼天的富贵你可要接住啊。】

    傅梨:“……”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傅梨垂眸盯着云砚辞扣在腕间的那只手,绯色在耳尖漫开。

    殿外蝉鸣忽急,倒衬得室内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

    她强作镇定地抬眼,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弹幕如烟花般在视野里炸开:【快问他到底想干什么!】,【男主这眼神绝了!他要放大招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她刻意将声音放得清冷,余光瞥见云砚辞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他松开手,却顺势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耳垂时带起一阵酥麻:“傅小姐明知故问,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的。”

    话音未落,茶案上的蒙顶甘露突然腾起袅袅白雾,氤氲中他的声音愈发蛊惑,“自那日听你背《岳阳楼记》,本宫便总想着,何时能再听你说些旁人听不懂的妙语。”

    眼前弹幕疯狂滚动:【这是情话!男主在说情话!】,【救命!他好会钓!】

    傅梨攥紧裙摆,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待确认只是野猫撞翻了花盆,他转回头时,眼底已蒙上几分懊恼:“可惜了,扰了兴致。”

    他突然握住她写过字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握笔的茧子,低声道:“明日本宫再去找你。”

    不等她反驳,又补上一句,“城西新开了家书局,据说有一些新上的话本子。”

    这时弹幕瞬间刷屏:【男主这是约会邀请!】

    【女主快答应!他连你喜欢什么都打听到了!】

    傅梨望着他眼中难得的期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云砚辞立刻笑开,眉眼间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顺手将案上她写的策论折好收进袖中:“既是交换,明日书局见时,傅小姐可要准备好新的见解。”

    他凑近她耳畔,热气呵得她脖颈发痒,“毕竟...本宫现在,想听的可不止文章了。”

    当傅梨红着脸逃出东宫时,身后传来云砚辞清朗的笑声。

    漫天弹幕还在狂欢,而她摸着发烫的脸颊,完了,太子这是看上她了。

    就是因为那日的文采卖弄,才让太子对她一见钟情,这可如何是好,她真的不想入东宫,一辈子被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围墙里,更要命的是明日的同游。

    她就不该冲动的就答应了,这可倒好不去也得去了。

    她走到宫门口,由婢女扶着坐上了自家马车,马车缓缓地走着,朝着宫外驶去。

    马车颠簸间,傅梨掀开锦帘望着宫墙渐远,耳畔却仍回响着云砚辞温热的低语。

    弹幕像恼人的飞虫在眼前出现:【别纠结了!和太子谈恋爱超甜的!】,【这可是全京城贵女都求不来的机缘!】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忽然瞥见车辕旁闪过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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