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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榆林为天下雄镇,兵最精,将材最多,然其地最瘠,饷又最乏,士常不宿饱。乃慕义殉忠,志不少挫,无一屈身贼庭,其忠烈又为天下最。事闻,天子嗟悼,将大行褒恤,国亡,不果。”)“这一次运气不好,捡的不多!”
王辅臣失落的样子让众人恨得牙痒痒。
一百多匹马,一千六百多斤粮食,羊皮袄子三百多件,其他的还没算出来,这叫运气不好?
很多人都认为王辅臣在故作谦虚。
可那些人哪里知道,相比在辽东,这些东西真的是不多。
也不是这里的鞑子穷,而是这次王辅臣没过黄河。
黄河对面的河套才是最富的地方。
别看那里的族群很多,也在打,可财富不会跑,只会从这个部族的手里倒到另一个部族的手里。
王辅臣在认真的汇报着他这三日的所见所闻。
“令哥,出了城往西走不行,西边全是沙地只能沿着黄河往北,给黄河供水的各支流边有牧场,也有人!”
“牧场人多么?”
“牧场的人不多,牲口也都是老牲口,鞑子不会种地,给他们种地的全是咱们汉人,平坦地有良田!”
“继续说!”
“令哥,我问了,沙漠地区很大,这些沙地能阻挡我大明从花池子到延绥这一带的兵马出动,无法形成攻势!”
“唯有位置最靠前的榆林对吧!”
“对!”
王辅臣分析的很好,这一点曾铣也曾在书里写过。
他说从山西北上经营河套也不行,有两个致命的缺点。
一不足,缺乏河道依托。
二不足,大军的补给线和联络线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就再也没用了,会被鞑子盯的死死的。
所以,只能用骑兵,在严寒的冬季踏冰过河。
对草原的鞑子而言,这两个不足也是他们的不足。
如今他们想举兵进攻大明也会被轻易的发现。
“继续!”
“抓了几个舌头问了一下,黄河对面的土地多,人很多,咱们汉人也多,要想发大财,去那抢最好!”
余令点了点头,自己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里。
俺答汗崛起,并且能入侵大明不是草原各部团结一心,也不是因为有白莲教在后面支持他,而是制度的改变。
在先前,鞑子其实也种地的。
不过他们的种地的方式太狂野了,像放牧一样。
“惟籍天不籍人,春种秋敛,广种薄收”成吉思汗还专门设立了“阿姆其”部门。
这个部门就是专门搞农业的!
俺答汗当了土默特的大汗以后为了自给自足,他就去抢大明百姓,抢大明匠人,招诱大明去他那里种地。
在他的政策支持下还真的有成效。
那时候的土默特部不仅做到了粮食自给,俺答可汗还利用结余的存粮用于控制蒙古其他各部。
那时候的土默特是真的强。
丰州板升城出现了,原本的草原地惊奇的出现了“开良田千顷”、“村连数百”的景象,稻谷,糜子,秫都有种植。
正是有了这些,土默特的巅峰到来了。
可好景不长,俺答可汗死后,土默特那些部族首领开始圈地。
他们不想每年只拿百姓缴纳的税钱,他们想什么都要,让会种地的免费给他们种。
那时候,有钱有粮也有人他们就像一个暴发户,打这个入侵那个……
这一次次的消耗下,粮食不够了。
税越来越重,越来越多的人成为农奴,最可怜的反而是在草原种地的百姓,
越来越多的汉人向南逃归!
最后的结果就是土默特开始走下坡路,封贡于明,和大明安好相处。
习惯拿刀子去抢的人突然放下了刀子要言和……
其实从那一刻起,土默特就注定要灭亡了。
自三娘子死后,蒙古的农垦制度已经成了农奴制度,把人当奴隶,自然得不到认可了。
他们自然就越来越倚重大明的互市了。
“土地有现成的,河流水网也丰富,拿下这里,明确土地制度,税收制度,你说产出的粮食能活多少人?”
“他们会来抢的!”
余令扭头看着王辅臣,笑道:
“这里也会有你的土地,几十亩,几百亩,甚至千亩,他们抢你,你愿意么?”
王辅臣笑了笑,笑容里说不出的狰狞。
“令哥,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先回去,记着,有人问你这些怎么来的就说是捡的,顺便邀请一下,问他们去不去,去的话可以一起!”
“拉他们下水,这可以么?”
“这群人虽然有小心思,但这群人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主儿,我宁愿这群人富裕起来,自私起来,也不愿他们落魄下去!”
王辅臣挠着头离开了,这句话他又不懂!
财帛动人心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王辅臣才从镇北台的总兵府出来,贺家人就迎了上来,很自然,很熟络地就和王辅臣并排走到一起。
“王大人,我大伯来信了,前些日子是贺家做的不对……”
这一次的贺家人极其和善,态度非常的真诚。
“贺大人客气,当年在辽东也一起把酒言欢过!”
王辅臣这句话说了很多次。
先前贺家认为王辅臣是在狗脸贴金,他王辅臣什么东西,和总兵一起喝酒。
今日还是这句话,贺家却不敢轻视了。
因为这他娘的竟然是真的。
辽东的贺世贤在得知余令成了总兵后立刻就给家里写信了。
因为是家书,送的比较慢,前日才到。
自此,贺家人才知道余令这个人的分量有多重,知道余令在朝堂的能力。
贺家人知道了也不吭声,他们哪家都没告诉。
贺家准备先交好余令。
比如下次出城捡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带点贺家男儿?
贺家这大一摊子,大部分家丁都跟着老爷在辽东。
他们的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这么多吃饭的嘴,还得给俸禄……
不搞点钱,那就是在花钱。
恰好看到王辅臣捡东西归来,贺家人眼睛亮了,以前他们就想出去捡。
可他们不敢。
那一群御史杀人不眨眼,只要敢出城,他们就敢以“擅起边关之祸”这个罪名来杀人。
榆林这边的人早就想出去抢了。
关陇的荣光虽然早就不在了,可民风剽悍勇武的精神却始终没断过。
奈何,脖子被套着绳索。
如今有余令牵头,有皇权特许的尚方宝剑在那里挂着,说破天自己也是在为国而战。
有余令在前面顶着怕啥?
所以,他们准备先跟着余令发财。
这群人是真敢抢,敢杀人,日子太苦了,土地越来越不产粮了,所以,贼匪越来越多了。
好多賊都是军士。
贺家准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大伯信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许不用说出来,尤家的信说不定就在回来的路上。
辽东的贺世贤不知道余令和东林人关系不好。
贺世贤认为,既然余令能和钱谦益关系这么好,那余令就是朝堂中掌握权势的东林人,是今后的权臣。
知道余令要去榆林赴任后,他立刻给余令去信了!
他不怕余令,因为余令很好说话,是读书人,看起来文雅有才气。
他是怕苏怀瑾和吴墨阳这两人也去了。
这两狗日的狠啊,韩宗功家的地砖都被掀了,和李家人在城墙上互相问候彼此父母的狠人。
史书估计都写不出两人对骂的污言秽语。
这两位要是来了榆林,贺世贤真怕这两位把自己家里的那几个蠢孩子给弄死了。
苏怀瑾不爱笑,总是蹲在角落里,看谁都是建奴,那阴恻恻的模样自己看了都怕。
自己家在榆林多少有点不干净的事……
这要抖了出来,自己家的地砖怕是也得掀。
“王大人,前几日是贺家得罪了,这样吧,你抽我一顿,按照军法来处置我,帮总兵大人出口气!”
“军法?”
“对啊,军法啊,我贺家也是榆林卫的一份子,世世代代为国守边,总兵大人来了,自然要军法……”
王辅臣又开始挠头,他想不通这前后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
“总兵大人为人和善,他不会记在心里的!”
“哦哦哦,王大人啊,我再多嘴问一句,这次苏大人和吴大人来了么,没别的意思,我大伯要我多向两位请教!”
“锦衣卫没来,东厂的来了……”
贺世贤的大侄贺禾闻言松了口气,待回味过来后心又猛地咯噔了一下。
娘的,来了个更狠的……
“来监军?”
“不是,总兵大人以前当过东厂千户!”
“啊?”
“真的!”
“王大人,一会儿我准备负荆请罪......”
屋子太暗要开窗,没人同意。
可如果你要拆屋顶,他们就同意开窗,贺家真的负荆请罪了。
贺家的变化不如说人就是这样,总是在不断的权衡。
乾清宫的窗户打开了,魏忠贤卷起遮阳纱帘……
朱由校牵着张皇后走到阳光下,让张皇后沐浴在阳光里。
望着沐浴着阳光的张皇后,朱由校幸福的眯起了眼。
张皇后有身孕了。
这件事还没宣扬开,朱由校没想把这个消息说出去,让群臣贺喜。
宫里的事情朱由校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当初大嘴的话让他记忆深刻。
朱大嘴说,长安那边的朱家人子嗣多到让人记不住名字只能念号,血脉一点都不单薄,疯狂的开枝散叶。
朱由校知道大嘴没说假话来骗自己。
宗室族谱里记载的很清楚,庆成王朱济炫有九十多个儿子,这还仅仅是儿子。
如果算上女儿那就是一百多……
可自己这这一脉子嗣就单薄的厉害。
父皇有七个儿子,七个儿子活了两个,一个自己,一个还是还没成年的朱由检。
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倒是有十个。
这些姐妹是真的不多。
可目前也只有皇六女朱徽妍,皇七女朱徽婧,皇八女朱徽媞活着,剩下的七个全都是早夭而亡。
朱由校知道自己不聪明,可也自认自己不笨。
他自然知道这里面有不对劲,知道这里面牵扯着不为人知的利益纠葛。
看了一眼魏忠贤,朱由校淡淡道:
“忠贤,你觉得今后谁来服侍皇后最好!”
“奴不敢说!”
“哦,朕明白了,你不敢说却是什么都说了,去吧,朕再思量思量,也顺便问问皇后如何想!”
“是!”
魏忠贤走了,张皇后自然也知道魏忠贤想让谁来照顾自己。
朱由校知道的,她其实也知道,这宫里的水太深了,她一点都不喜欢内侍。
可她也不敢下死手去弄死客氏。
“皇后觉得客氏好么?”
张皇后摇摇头,自从听了闷闷的讲得那些故事,她心里就已经小心了起来。
虽然闷闷讲得都是鬼怪奇谈。
可那些奇谈都是有根源的,听着像是真的。
原来有了孕事有那么多不能吃,她先前都不知道,就知道父母常说能吃是福.....
“陛下不必为难,妾身不是什么精贵之人,没必要大张旗鼓,服侍五弟的王承恩就很好,把他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王承恩呐?”
“嗯,五弟的娘亲刘淑女死的早,五弟说从小到大都是王承恩在照顾他,他一个人就够了,我刚好也能教五弟!”
“宫女不要么?”
“陛下,妾身想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平平安安的来,平平安安的长大,听闷闷说亲力亲为有助于生产呢!”
朱由校闻言笑道:
“闷闷还没出阁,她懂个什么?”
“万岁爷糊涂啦,闷闷她嫂嫂,余茹氏可是双生子呢,那可是真的鬼门关,余茹氏硬是拼了回来!”
“你觉得王承恩可行?”
“妾相信五弟的眼光!”
“陈默高,传朕口谕.....”
(亲,大战要来了,需要几个人名,草原人的,军中的,军中文吏的,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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