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哈哈哈,大明 > 第 46章 大人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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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安治内伤最好的地方是大慈恩寺。

    虽然说有的和尚不是好和尚。

    但大慈恩寺的苦心大师却是一个实打实礼佛之人,佛法高……

    伏魔手段也高。

    自然,治伤的手段也高。

    能一个人从长安到京城走个来回的高人,除了武艺高强之外,医术好是必然的。

    因为医术好可以给人治病。

    而给人治病是他化缘最简单的方式。

    如今年月不好,许多人都吃不饱,人都无比的现实,礼佛很重要,但家人多一口吃的更重要。

    所以……

    一句阿弥陀佛不管用了,得让他也获得点什么。

    如此一来就好了,就相当于一场简单的交换。

    王辅臣命是真的大。

    身后鼓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紫色血包,苦心大师说还好是砸在肩胛位置。

    若是在左边偏一点,砸在了脊梁骨上,治好了也得躺一辈子。

    银针放血,敷上药草,三大碗苦的让人流泪的药汤灌了进去。

    王辅臣趴在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着王辅臣那沉重的呼吸声,余令担忧道:

    “他没多大事吧!”

    苦心大师笑了笑,低声道:

    “死不了,休息好,按时喝药,最多两个月就没多大问题了,年轻好啊!”

    余令闻言就放心了,轻轻地掩上屋门就离开了。

    王辅臣在大慈恩寺余令就很放心。

    就算还有不死心的贼人,余令倒是希望他们来大慈恩寺,看看他们能抗住苦心几棍子。

    在这里,玄奘是圣佛,他们是玄奘的徒子徒孙。

    这里是唯识宗的祖庭。

    佛法有十万八千法门,玄奘创立的这一派,是所有修佛之人公认的,是最难的, 最苛刻的。

    在禅宗眼里,众生都有成佛的可能性。

    因为禅宗认为“佛性”便是“本心”。

    也就有了“佛性”亦是不可言说的,修佛之人需从生活中去修行,去体悟。

    在唯识宗的眼里,修佛是有门槛的,所谓“佛法”。

    所以,唯识宗又称“法相宗”。

    因为这一门实在太难了,非天赋者不收,弟子太少,所以,大慈恩寺就落魄了。

    苦心说,这一门里只有四个人算是完全领悟。

    第一人是初祖圣僧玄奘,第二人是二祖慈恩法师窥基,其次是慧沼,最后一人是智周大法师。

    这四人也是法相四祖。

    唯识宗佛法余令看了,因为苦心大师说余令有天赋,可以试着学一学。

    看了三页余令就把书还回去了,并发誓打死不看。

    文字难认不说了。

    思维方式难可以理解,毕竟是圣人理论么。

    问题是佛法里还有逻辑学,什么八识,四分,因明比量,这些学问比后世的那些变态数学题还变态。

    佛经里讲逻辑学,太变态了。

    学问变态就算了,这一脉还一直在朝着玄奘看齐,以苦行僧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那些想入门的人来这里肯定要犹豫一下。

    如此一来,门徒就少了,人少了,人气自然就弱了。

    不过大慈恩寺僧人虽然少,但能打却是公认的。

    所以,王辅臣在这里很安全。

    至于昨晚的事情,余令大概猜出了点什么。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动了赌坊,自然会有人来报复。

    又或者这些人是常山派来的。

    不管是谁,余令知道风雨要来了。

    出了大慈恩寺,余令发现自己有点想念茹家的茶水了,带着如意,两个人骑着马直接去了茹家。

    “姑爷来了!”

    “我是来喝茶的!”

    茹家门房笑了,大声道:

    “有有,关中来的黑茶,头几天才买的,刚好姑爷来了,请姑爷品鉴品鉴!”

    进了茹家,院子里的茶桌就准备好了。

    茹慈红着脸走了出来,因为没有完亲,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

    余令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来喝茶。

    茹家也懂这个道理,把茶桌摆在了待客的别院。

    黑茶的确醇厚,就连把茶当作解渴之物的余令,如今也能咂摸出除了苦味之外的些许味道来。

    “我听哥哥说昨晚街头发生了刺杀,公子没受伤吧!”

    余令拍了拍胸口,摇了摇头。

    茹慈笑了笑,低声道:

    “我哥昨日去看了,忙了半夜,他说那些人不是长安人!”

    余令一愣,不解道:

    “他有没有没说是哪里的?”

    “他说有点像军户,不过他也不确定,因为没有活口。”

    茹慈说罢不好意思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她都是听,能知道多少,全看自己能听到多少。

    “衙门换衙役,自然会有人趁着换人之际胡作非为了。”

    余令闻言深吸了一口气:

    “如意,去给大嘴说一下,咱们换人的速度太慢了,告诉他,允许他招收街头上的流痞,前提是认识的人必须打散!”

    如意抬起头,低声道:

    “东家,秦、马两家给咱们家送了二十二护卫,这些人我看了,都很厉害,要不把他们也编进去?”

    余令摇了摇头:

    “不可以,家才是咱们的根基,我宁愿好吃好喝的养他们一辈子,我也不愿意家里人有一点损伤!”

    望着如意快步离开,茹慈望着紧皱着眉头的余令担忧道:

    “公子心里有事?”

    余令敷衍的笑了笑了,喃喃道:

    “我把长安的官场戳了一个大洞,他们现在忍气吞声不是因为怕了我,而是他们在等着给我致命一击。”

    茹慈感受得到余令的不开心。

    茹让给她讲了余令的大计划。

    茹慈心里明白自己的郎君是为了这长安的百姓好,可如此一来得罪的人也多。

    茹慈其实很不明白。

    这年头做个贪官,什么都不做,百姓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官叫什么。

    他却有一个好名声,是个好官。

    而真正为民做事的却成了他们最厌恶的人。

    被那些大户带头诋毁。

    “公子,你不能着急,事情得慢慢的来,真要觉得烦心了就好好的睡一觉。

    若是把自己累坏了,才是最划不来的,身子才是自己的。”

    余令忽然觉得跟茹慈讲这些烦心事有些不妥。

    把不开心的情绪传给了别人不说,自己的不开心并未解决。

    笑了笑,索性专注喝茶,去品味茶水的回甘。

    余令忧愁的喝着茶。

    在城外,朱大嘴等一批会写字认字的朱家人已经在重新统计户籍,登录造册。

    百姓们排着队,兴奋的等待着去按手印。

    衙门的新规出来了。

    家里有多少土地就缴纳多少的土地的税,不用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也不用“赔粮”了。

    在远处的塘梗上。

    “生病”的张同知弯着腰,陪着身边的人远远地望着排着队的百姓。

    在他身边的另一侧,刘州傲然挺立。

    高攀喜一事算是解决了,他也脱了一层皮。

    由原来的卫指挥佥事变成了副千户。

    如果不是他提前留了一手,再加上在都指挥使司里有人。

    他的官职会一抹到底。

    一个正三品的指挥佥事,变成了一个千户所从五品的副千户。

    短短的半年,酸甜苦辣全都吃完了。

    如今,跟着姜布政使,成了他的护卫。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余令下的政令吧,这小子倒是有些魄力。

    可他没想过,这么做了,边军所需的粮饷就会少,边军吃什么啊!”

    张同知不敢接话。

    能跟着这位姜布政使他都花了三千两银子。

    他觉得这银子花的值,最起码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姜布政使的人了。

    刘州也不说话,眼底的怨恨却是翻腾不休。

    姜布政使望着池塘清澈的塘水有些失神。

    走了这么多的州府,见过了太多的民生凋零,到了长安却让他眼睛一亮。

    这里竟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沟渠通畅,池塘密布,大大小小河道上的拦水坝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一条条横亘在土地上的竹节一样。

    他没询问过任何官员,倒是问了不少百姓。

    也是从百姓口中他知道了余令之名,姜布政使有些欣喜。

    在这关中之地,终于出来了一个像样的官员,终于有官员做了一些实事了。

    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长安的税收再往上提一点了。

    在没有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姜布政使对余令的感观很好。

    今日见了,他又觉得格外的失望。

    又是一个眼高手低之人!

    “让余令来见我,老夫要看看这个余令长什么样子!”

    正在喝茶的余令听到布政使要见自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布政使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叫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此刻余令才知道自己的根基是多么的浅薄。

    让余令“咯噔”的还不止这些。

    布政使的官太大了,相当于后世的省长。

    在西北这一块,他的权力仅限于三边总督。

    长安府隶属三边,大小事归三边总督管,说的直白点,布政使相当于三个省长。

    余令拔腿就跑,回家穿戴好官服之后再次猛冲。

    到了驿递,余令报名而入。

    姜布政使望着面容俊秀的余令,望着他那年轻的面庞,忍不住道:

    “这么俊秀的一个人怎么就跟了阉人呢?抬起头我看看!”

    余令抬起头,望着面带笑意的刘州,余令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余令?”

    “下官在!”

    “你是阉党么?”

    余令深吸一口气:“我是!”

    姜布政使脸上露出淡淡的讥讽之意:

    “倒也干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爬上了同知一职,说吧,花了多少银子?”

    “没花银子!”

    “哦,我明白了,那就是背弃祖宗,认贼做父,沈毅是你爹?”

    在这一句话入耳之际,余令心中的杀意险些止不住,这个距离,哪怕刘州在,余令有信心做到一击必杀。

    可余令还是忍了下来。

    余令知道,做人哪有什么一帆风顺,快意恩仇那是戏文。

    既然走了内侍的路子,别人说恶心的话就要认,就要忍,难不成为了当官不认小老虎?

    深吸一口气,余令低声道:

    “沈大监不是我爹,我爹是余粮!”

    姜布政使闻言笑了笑,摆摆手道:

    “哦,我以为沈毅是你爹呢?”

    “大人是特意来讥笑下官的么?”

    姜布政使笑了笑:“不敢,不敢,我就是好奇的问问罢了,来啊,赐座,我要跟我们的余大人好好的聊聊!”

    余令笑了笑,脑子里记住姜布政使的模样。

    在先前余令是恨狗爷不死,眼下余令有了新的目标。

    余令觉得自己必须更快的强大起来。

    然后问问谁是姜布政使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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