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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上了眼睛,没在废话,口气如冷厉起来,“天确实热,地址?”电话那边坏笑了两声,“聪明人,港口18号库房,我做东。”
“港口那片,这么远?小30公里!我说你吃个宵夜犯得着吗?”
“那里景色清静,海风凉快,海货也新鲜,你自己想办法过来吧。”电话嘟嘟的挂断。
我又倒了杯水,举着水杯,皱着眉,看来想躲是躲不下去了。
放下水杯,我一脚踢开铁床,铁床下就是我的暗房。这暗房没有电视剧中那么多机关和密码,我只是在暗房的大门上放了190公斤的压门石,简单粗暴可靠。
丹田叫力,青筋蹦出,这190公斤的压门石锁,被我单手提到了一旁。下面不大,大概三四十平的样子,这里可是我的金库,价值连城,左侧是我一墙的藏枪,格洛克,勃朗宁,毛瑟C96,AK四五七,M十六,UMP九,MP五,巴雷特,莫辛纳,雷明顿,莫斯伯格,柯尔特M1917.....右侧是直刀折刀格斗刀,卡巴1217,冷钢SRK,FallknivenA1,蝴蝶940,CRKTM16,蜘蛛Para2,UTX-85,地狱犬ESE,戈博StrongArm,尼姆拉乌Nimravus......中间的桌子上是各种的弹夹,防具和五年前的那500万现金。
一把蝴蝶940塞进鞋里,一支勃朗宁插在后腰。黑色工装裤,特殊材料宽大的黑色背心完美掩盖了腰间的凸起。我拿起诺基亚1110编了条信息“他们可能来了,别装死了。”随手发给了5年前消失的那个的号码,消息会不会尸沉大海我不清楚,这只是我的精神寄托。
发完我把手机扔在一边,密封的烟头塞进了左兜,右兜揣了两个弹夹。上来恢复原位后,对着镜子吹着口哨整了整头发,带上平光镜,“这大半夜见女友,传出去我不成了斯文流氓吗?也是个稀罕事!”
门口已经睡下的二爷,听到我打着摩托车突突突的轰鸣,犬吠了两声,跑了过来。我对着二爷谄笑:“走呀,带你吃肉去。”二爷抖了抖身上毛,一下窜上后座。
远光灯铺在路上,后面是个毛茸茸的背影,这半夜要是遇见个喝多的,非得给他吓死。摩托车在夜里的街道飞驰,我一路追忆着五年前那场谢幕。
我究竟是用左手还是右手送他上的路?
时间太久了,潜意识的动作实在记不太清晰。
我只记得五年前死在自家别墅里的人叫蔡曹,人称财爷,口袋里的半只烟屁就是他生前唯一抽的牌子。
财爷在波港区是家喻户晓的富豪,宏运集团的当家人。宏运集团主要是做海上运输的,所有人都知道宏运集团也是靠走私起家的,后来宏运集团又拓展了海上旅游业,弄来几艘大吨位的游轮,天天载着各色人物浪在公海玩乐。
至于干什么,应该懂的都懂。
说来滑稽,我当初来波港也是坐宏运的船偷渡过来的。
财爷那二十几年里在沿海的湾区,波港区混的是真正的风生水起。
江湖人,行江湖事,财爷为人比较豪爽,讲义气,仗义疏财,是见寡妇就帮。他扬言要世上不再有寡妇,还有一句座右铭上了电视,“遇上一个寡妇,还你一个温暖的家。”
可就是这么有宏伟计划的人,最终却死在了自己的野心上。
水运这个盘子分成两派,一派是走外海运输走私的宏运集团,另一派是内海河道专门分流的漕帮。
一家走外,一家走内,俩家原本没什么瓜葛,可随着市场放开,自己红利扩大的宏运集团便不再只关注外海业务,而是迅速的多方发展,不但扩建了各种加工厂洗白走私货品,更是发展了自己内陆分销的路子。而作为内陆水运历史上的一哥漕帮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老牌王者,一个新晋大佬,两家明争暗斗了好多年。
短短几年下来,宏运集团依仗着新兴资本加持和公海旅游积攒的新一代人脉,愣是占据了上风。漕帮内海的生意被宏运集团抢走了一半,据当时波港的名媛阔太们的小道消息,宏运集团的蔡曹甚至把漕帮帮主的三姨太都拐跑了。
自己深耕内海这么多年,岂容得宏运集团染指。
漕帮曾经的背景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向来是有脾气不吃亏,如今这后起之秀,不但不拜码头还抢自己的饭碗,给自己戴绿帽子,简直忘了漕帮当年的威名。
三百年的历史沉浮,漕帮就像一个佝偻残烛的古稀老人。曾经一身金光又如何?体力财力都拼不过壮年的宏运,怪不得三姨太守不住寂寞,另抱粗腿,跟人家跑了。
但江湖,老就是宝,没有白吃的饭,要是犯起坏来玩阴的,老家伙的智慧简直就是化道成精的存在,没输过。既然玩资本论市值玩不过你,那就暗地里伐而诛之。
有头有脸有传承的漕帮,通过几代人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洗白了自己的身份,登上大雅之堂,总不能再因为一个不讲武德的愣头青再给拉进屎坑,自己不能亲自下场动手,那就借刀杀人,找人代劳。
漕帮找的人,便是我5年前效力的暗杀组织——“七杀”。
七杀不大,名气也不高,在这个圈子里是个小门小户的小组织。但胜在人员办事专业,成功率高,靠着老主顾的垂青收费不算低的七杀,一直还能存活在这个圈子里。
至于两边高层怎么谈的,我这种小角色是不得而知的。
想来也没什么新鲜感,每次老大下达暗杀令,总是一副替天行道的说辞。无非就是蔡某人罪恶滔天,十恶不赦,恶贯满盈之类的。
或许他喜欢这种调调,再或许自己给自己做的这图财害命害命的生意找个借口。
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装的这么清高,不能像我一样,拿钱干活,不问黑白嘛。我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哪来的什么黑白。
我记得老大布把一摞资料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指责蔡曹的宏运集团,贩人,走私,甚至连人家三姨太都拐跑了嘎了腰子。我坐在老大对面,看着他义愤填膺的状态,差点一度认为漕帮已经是七杀的了。
“阿仁,你看看资料,这事有把握吗?300万你能接吗?”
接过资料,我简单的扫了几眼“没难度。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雇主等不及了,必须尽快除掉,雇主要求起到震慑作用。”
“今晚吧,就在他自己家!然后放火。够震慑吗?”
“放火就算了,你只负责把人做了,会有同行负责后面的事。”老大从桌子下提出一个皮箱,“咔吧”一声打开,里面是半箱子现金和两片透明的蓝色药片。“点点吧。”
我再不是那枪林弹雨下的男孩,早就成了个麻木不仁的职业杀手,一个从战火纷飞中偷渡过来的职业杀手。
我的世界没有对错,没有信仰,只有钱和活着。
七杀是专业的,我也是专业的,这是我们互相选择彼此的原因,像我们这种职业选手自然懂得半箱子现金和蓝色药片的含义。
组织是不提供武器的,只提供信息。我们不是雇佣兵,我们是职业杀手,我们也从来不会要求组织提供武器,毕竟那是我们各自吃饭的家伙。我曾见过用绣花针的,也曾见过只使用土雷管的,每个杀手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式和武器,这是做这行的生存之道,一旦你最擅长手段失效,就会面临成为待宰的羔羊。
而那晶莹剔透漂蓝的可爱的药片就是氰化钠,一旦行动失败那就是唯一的归宿。
我轻蔑的又扫了一遍资料,起身从中间扽出照片和住址,放进皮箱里,其余的对于我来说,根本没用。
“让后续的兄弟今晚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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