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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没事。”
凌晨。
僻静的巷子里，王雅茹收回了目光，她低声回应道，说罢，便重新看向自己身上的伤口，眼前晃过银镜中那位神秘女人道出的话语，咬了咬牙又站起身体。
抬头再一次看了一眼面前上班族模样的男人。
在恍惚间。
好像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
不过，没有多想，王雅茹自其身旁擦肩而过，踉跄着扎进了夜色。
陆远脸上挂着笑容，看向后者离开的背影，片刻后，同样迈步走进了城市里。
同一时间。
夜色里。
大厦第五十九层，沈南石、舍巴尔等人正在仔细观察记录着城市各处发生着的一场场猫鼠捕捉与反围猎游戏。
“南石兄。”
高敬一看向四周悬浮着的一面面镜子，以及镜子内的景象，看到其中一面时，目光突然一凝，突然说道。
这一句话语，顿时引得众人一束束的目光。
“有猫靠近她了。”
当王雅茹从先生身旁离开，舍巴尔出声道。
只见，在另一面镜子里，有长相普通的青年正穿过一个路口，眼眸不断巡视向四周。
“先生要求的是公平公正。”
“无需多想。”
沈南石神色严肃，细细思考后，迎向高敬一韩占兵等人的视线，沉声说道。事关先生，没有谁敢轻易做决定，这短暂的沉默，便是在让沈南石决议是否要捞这一位预备人员。
“继续记录吧。”
沈南石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是！”
“是！”
韩占兵、舍巴尔等人接连回应道。
夜深人静，在这大厦的第五十九层，落地窗旁，最开始浮现出的是上百面厄里斯墨镜的投影，随着时间流逝，镜子不断减少。
而镜子前的沈南石等人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和难看。这一批预备人员各方面表现出的素质，比预想之中的还要更差。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夜色。
阳光照亮了城市。
考核完全结束。
在最后安全区内依旧存活着的预备人员们停下了搏杀，他们正位于地下车库，正藏在某一栋大厦里……这一刻，他们抬起了头，看向洒进的阳光。
“队长。”
“结束了。”
在预备人员离开的那一栋大厦里。
布满了一个个监控的会议室，刘洋早在活动范围最后一次缩小后就移开了视线，他站起身，走进了消防楼梯间。
伸手摸了摸口袋。
抽出一根烟。
黑白的眼眸里倒映出微弱的火光，点燃后深呼了一口。
这时。
消防门被推开，孙凡迈步走了进，在距离几步远的位置弯下腰恭敬说道：“还有，上面要求你立刻前往汇报。”
话音落下，楼梯间重新恢复安静，刘洋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又吸了一口烟，片刻后，将烟头用力的碾在了地上，拍了拍屁股站起身。
“我知道了。”
刘洋作势往门外走，刚推开门，停下了动作，看向孙凡，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像是在叮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凡子。”
“有多大能力，就吃多大碗饭。”
“不要像我，明明就是一个没多大能力的普通人，却偏偏要贪念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罢。
他摆了摆手，消失在消防楼梯间。
……
上午，九点过半。
陆远戴着框架的眼镜，拎着公文包站在电梯里，当电梯停在五十九层，他脸上挂着笑容迈步走出。
“见过先生！”
电梯厅。
梯门两侧，依旧是沈南石与刘洋为首，恭敬的低下头问候道。
“嗯。”
“你们也一夜没睡了，辛苦你们了。”
陆远温和道。
他道了一声，迈步走进了大厅，坐在了落地窗前沙发的主位上，不多会，关于昨夜考核的一项项汇总报告出现在其手上。
陆远随意的翻了翻，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抬起了眼眸，看向面前的一位位人员。只这一道视线，所有人脸色迅速的苍白。
“刘洋。”
“先生。”
刘洋低下了头。
“你离开吧。”
陆远依靠着沙发，单手撑着下巴，余下的一只手轻轻叩击着扶手，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平淡道。
“多谢先生。”
这一句话语响起，刘洋身子一颤，面色更白了一分。他深呼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后，双膝跪倒在了地上，依旧虔诚感激的磕下了头，大声道。
他直起了身，目光最后一次看向这一层大厅，然后转身走向了电梯厅。
电梯的楼层在一层层的下降。
刘洋的胳膊颤了颤。
他深呼了一口气，在快要到达大厦一层时，取出了手机，在一声嘟的提示声里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洋子！”
“怎么一大早就给妈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天气热，上午没出去跑，给你打个电话……”
电梯到了一层。
刘洋走进了大厅，他脸上浮现出笑容，说道，只不长的时间，他就站在了大厦一层的自动门前，目光看向远处明媚刺眼的阳光，再一次道：
“妈。”
“不跟你说了，我要忙了。”
“妈。”
“后面我每个月都给你转笔钱，给你养老的。”
“妈……”
挂断了电话，刘洋脚下的皮鞋迈出了大厦，当阳光洒在他身上的刹那，被压抑着的疯狂顷刻间冲进了刘洋的脑海。
他大脑剧烈的疼痛，额前的青筋一根根炸起，双手环抱住额头，脸上的神情扭曲而狰狞。
阳光下。
广场前。
四周来往的上班族们好像全都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只一步步艰难的走进广场，没有几步，就跪倒在了地上，双手紧扣住头皮挠下……他眼前短暂的恢复了清明。
他右手颤抖着触碰向脸庞，当手指贴靠向鼻尖，无形的涟漪荡起，神秘的面具随之被其摘了下。
“啊——”
刘洋抬起了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由四条横线或者竖线取代眼睛、鼻子、嘴巴的脸庞。
“至于你们。”
大厦五十九层，陆远扫向了其余的人：“每人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还有下次，与刘洋相同。”
“多谢先生！”
所有人身子颤抖，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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