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小宫女携崽重生,冷情太子被哄成翘嘴了 > 第一卷 第11章 “殿下,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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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芳居,正房里。

    曹良媛的两个大宫女和管事嬷嬷,也在猜测今晚太子会往谁的院里去。

    见自家主子还有心情下棋。

    抚琴就纳闷了:“主子,您都不着急吗?”

    曹良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急什么。”

    “不管怎么说那宋昭训是太子妃的人,又是太子做主抬起来的,万一太子今晚往她那边儿去了怎么办!”

    弄墨:“是啊,今晚该您侍寝,若殿下去了那边,那不是打您的脸吗?”

    抚琴低声愤愤:“那位也真是的,怎么想起推那么一个人去服侍殿下?”

    曹良媛似笑非笑:“什么人?”

    抚琴想起那小宫女胀鼓鼓的身前,和行走间在裙子下时隐时现的腚!

    一个“骚”字脱口而出。

    “奴婢读书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她真的、正经姑娘谁那样啊。”

    曹良媛轻笑一声。

    玉指夹着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殿下今晚不会去她那。”

    “主子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

    曹良媛暗笑。

    那自然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殿下为制衡后宅而立起来的一杆枪。

    殿下与那姓郑的之间有什么矛盾,曹良媛不清楚,但她乐得当这杆枪。

    殿下打谁的脸,都不会打他自己的脸。

    让曹良媛来看。

    那位今晚多半谁的院里都不会……

    “主子,元淳宫的小公公来取灯了!殿下已经过来了!”不等曹良媛想完,院里响起了跑腿太监的通禀。

    抚琴与弄墨狂喜。

    直个劲儿地说讨喜话。

    曹良媛嗔她们,抚抚鬓发再理理衣裳,领着两个丫头疾步迎了出去。

    夜色弥漫。

    檐下的灯笼照得庭中一片通明。

    男人从夜色中走来。

    身姿挺拔,高大伟岸。

    一身东方既白底儿绣暗龙纹的宽袖常服,头戴镶碧垂缨赤金累丝冠,俊美的脸上是惯有的清冷淡漠。

    仅一个照面,众人皆不敢直视,毕恭毕敬齐声拜下,极尽恭顺庄肃之态。

    曹良媛款步来到男人跟前,声音娇娇道:“妾身给殿下请安,殿下金安。”

    她今日穿了身桃夭牡丹凌霄的妆花对襟夏衫,庭芜绿金丝滚边百迭裙,精致的堕马髻上一根银鎏金镶玉步摇。

    白皙双颊上一抹浅浅霞色,衬着她秀丽俊雅的面容也染上了几分妩媚。

    骆峋的视线自那步摇上扫过。

    “起。”

    进了屋,太子照旧往书房行。

    曹良媛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拉了拉,抚琴、弄墨默默端着茶点进来。

    骆峋在临窗的罗汉床前站定。

    曹良媛难为情般笑道:

    “闲来无事自娱自乐,有几个地方不甚明白,不知可否向殿下请教一番?”

    骆峋看眼表面闲庭信步,实则暗藏杀机的棋局,没有拆穿她蹩脚的借口。

    转身落座。

    他少时的棋风杀伐凌厉。

    被太傅以“君王不因小利动干戈”给训了,此后骆峋便秉中庸改下仁棋。

    所谓仁棋,即重势不嗜杀。

    但一个人的本性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所以久而久之骆峋自成了一套棋风。

    看似松散布局,实则环环相扣大规模攻守,到后面曹良媛都不明白怎么输的。

    不过,她的心思也不在下棋上了。

    屋中安静。

    晕黄的烛火和空气中隐隐飘散的香,都为这份静谧平添了几分缱绻旖旎。

    曹良媛的目光被那只执着黑子,骨节分明的大掌吸引住了,再徐徐往上。

    明晰有力的腕骨。

    宽肩长臂,挺拔健硕。

    单看身形,太子的身形更偏向于军中的年轻将领,高大的身躯往那一站。

    宛如一棵屹立不倒的苍松。

    但太子从小生在皇家,满腹经纶,气质斐然,再加上那张俊美非凡的脸。

    使得他纵使身形再高大。

    气度也是雍容华贵的,不显半分魁梧粗糙。

    此时他一只手散漫地撑着额。

    另一手落下棋子。

    乌黑浓密的眼睫在他眼下投下一小片蝶翼般的阴影,透着一股别样的温雅。

    曹良媛不心悦太子。

    从小看着后院妻妾争宠长大,她深知自古后宅不宁的症结所在是男人。

    所以她立志不会对男人动情。

    她也做到了。

    但她还是自愿入了东宫,成了良媛,开始了像母亲一样和后院的女人争宠。

    俱因她崇敬裴皇后。

    她想像裴皇后那样。

    坐上那个万人敬仰的位置!

    所以察觉到太子将她立起来和太子妃打擂台时,曹良媛很自然地就受下了。

    太子至今只去过金承徽那儿一次。

    秦昭训那边两次。

    轮到她侍寝的日子,五次里有三次太子会过来。

    在东宫拢共只三个妾的情况下,曹良媛俨然是盛宠,她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正四品的位份,华服美食养尊处优,都不用真侍寝每月就有薪俸赏赐可拿。

    这样的日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但问题是她求的不止这些!

    “殿下……”

    眼见太子落子后即将收回手,曹良媛抬起柔若无骨的纤长玉手覆了过去。

    声音媚到了极致。

    一旁的抚琴、弄墨瞬间红了脸,随即很有眼力见儿地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海顺吓了一跳。

    这种时候他该出去的,可他们家殿下……

    骆峋掀起眼帘。

    漂亮的凤眸在烛光和眼睫阴影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冷冽疏离,多了一丝深沉温和,乍一看似显得格外深情。

    换做平时,曹良媛绝不会有这种错觉。

    可许是太子亲自给人位份这件事,无形中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亦或是他在新人进门的当晚选择了来她这儿,给了她一种莫名的渴望。

    以至于她在对上男人幽冷的眸光时,不仅没像白日里那样觉得敬畏,心底反而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

    曹良媛没有将手挪开。

    她迎着男人的目光,轻轻握住他的手,指腹若有似无地在其手背上蹭了蹭。

    骆峋抽回手,眸光彻底冷了下来。

    但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曹良媛并未发觉。

    她起身。

    扭着腰几步走到男人跟前。

    两只纤纤玉手分开搭在男人的肩上,染着蔻丹的指尖缓缓往他胸膛上探。

    “殿下,容妾身伺候您就寝可好?”

    她不爱这个男人。

    但她爱他能带给她的荣华和权势。

    而要想得到那个位置,光靠与郑氏打擂台是绝对不行的,她必须要有一个立身之本。

    他抬了那个宋槛儿做昭训。

    就说明他是同意让那宫婢替郑氏生子了,既如此,他也合该给她一个孩子。

    她不要空有其表的虚名。

    她要他名副其实的宠!

    曹良媛心底的渴望更为强烈,纤白的手寻着太子的衣襟便要往里探。

    海顺赶忙背过身。

    这时,忽地一声惊呼。

    海顺回头,就见曹良媛倒在罗汉床上。

    “你越矩了。”

    太子负手而立,清冽的眉眼间神色依旧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丝毫喜怒。

    可越是这种平静。

    他那通身的气势威严就越是慑人,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忽然睁开了眼,一个鼻息便能让人瞬间化作齑粉。

    “殿下……”

    曹良媛花容失色。

    翕张着唇想要伸手抓太子的衣摆,却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太子便走了。

    “主子,出什么事了!”

    抚琴两人冲进来。

    曹良媛有些呆愣地坐回位置,半晌才回过神抬眼问:“什么时辰了?”

    弄墨:“刚到亥时。”

    曹良媛了然地点点头。

    “一个时辰,也不算短,去姓金的和姓秦的那边差不多也是一个时辰就走了。”

    抚琴与弄墨对个眼神,心情复杂。

    与其他皇子不同。

    为避免耽于享乐坏了根本,太子临幸完妾室通常不会在其屋中过夜。

    这规矩并非明令禁止。

    而是历朝皇室对储君潜移默化的要求。

    即非正统律令所定,自然就有自律遵守者和怠惰放纵者,太子显然是前者。

    这半年来,除了每月初一十五以及逢十的日子,太子会在嘉荣堂过夜外。

    其他时候太子就没在哪个妾室屋里留宿过,只是每回来沁芳居,太子在这边待的时间都是最长的。

    “你们说。”

    曹良媛忽然开口。

    “殿下为什么宁愿给一个奴才孕育皇嗣的机会,也不愿给我一个孩子呢?”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抚琴弄墨也不敢妄议,只能小声宽慰。

    曹良媛盯着棋盘。

    良久。

    她道:“去打听打听,太子今晚为何会来沁芳居。”

    .

    “殿下当心!”

    元淳宫,后寝殿。

    前一刻还步履稳健矫捷的太子,刚一进卧房,高大的身形便猛地一晃。

    海顺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

    又给干儿子袁宝使眼色。

    袁宝转身寻了借口把屋里的几个小太监给挥退了,和他干爹一道将太子爷搀到一旁的软榻上坐着。

    数盏琉璃宫灯将屋里照得亮如白昼,太子爷此刻的模样也被照得清清楚楚。

    他端坐着,俊目紧闭。

    宽阔的胸膛因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冷峻的脸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额角、脖颈和撑在膝上的两只手手背青筋暴起,明显在忍受什么难言的痛苦。

    突然。

    太子侧身。

    对着海顺及时捧过来的唾壶吐得昏天暗地。

    与此同时,他的手、脸、脖子以及耳后,肉眼可见地冒出几片渗人的红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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