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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北枳和孟南柚一前一后进入餐厅。除开孟文成和苏秀,还有两位和孟文成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在。
孟文成不轻不重扫了孟北枳一眼:“怎么才回来?”
孟北枳:“今天事情比较多,下班晚。”
“回来就好。”
苏秀笑得温和:“我本来担心北枳不愿意回来。”
“还以为北枳会因为南柚签约龙跃不开心——”
“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孟文成冷哼一声,打断苏秀的话。
再看向孟北枳的眼神,或多或少带上了警告和审视。
“南柚好不容易退役还愿意为了家族的事业而进入娱乐圈,你应该感谢。”
在孟家。
孟南柚做的所有都是正确的。
这样的训诫孟北枳已经听过很多遍。
她不再出声。
孟家今天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氛,她一进来就觉得沉闷。
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孟北枳!”孟文成怒喝的声音炸响。
孟北枳抬眸,漂亮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掀不起一点波澜。
“是不是又忘记了规矩?”孟文成脸色阴沉。
孟北枳一顿。
目光看向旁边坐着的两个中年男人。
和孟文成一样的年纪。
嘴角挂着虚伪的笑,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令人作呕的精明和打量。
“北枳,这么久不见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孟北枳眼睑低垂着,侧脸精致妩媚。
光洁的额头、卷翘的睫毛连着精致的鼻梁,连成了一道流畅的弧线。
微微垂下的天鹅颈,纤细羸弱。
又乖又听话。
孟南柚唇角勾起一抹轻嘲,转瞬即逝。
“北枳确实好看,所以也怪不得两位长辈都最疼爱她了。”
语气恰到好处。
既夸了孟北枳,又点了下孟北枳应该对长辈的疼爱感恩。
孟文成哼声:“好看有什么用?不还是不懂规矩,长辈在这里也不知道尊敬一下?”
“不知道赶紧去伺候你两位干爹用餐?”
顶着孟文成威严的目光。
孟北枳抬起眼,干净澄澈的眼睛,美好的让人不忍破坏一点。
她看向孟南柚。
轻声道:“刚刚姐姐说因为我好看,所以两位长辈才疼我——”
“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有点不开心,但是姐姐今天才是更好看。”
“明明比我还要大一岁,却更有少女感,而且今天是为了庆祝姐姐签约龙跃。”
“——所以怎么也不应该是我来出这个风头。”
孟北枳的话轻轻慢慢,却已经将那两位中年男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孟南柚身上。
孟南柚脸色先是漆黑,而后在注意到那两人的视线时,逐渐开始发白。
什么长辈的疼爱?
这样的东西,在孟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
孟北枳又说道:“而且姐姐是射击比赛的金牌得主,之后还会进入娱乐圈,成为大红大紫的顶流——”
“怎么看,也比我这个小小的机场塔台,更有诚意。”
“姐姐,你说对吗?”
从苏秀带着孟南柚登堂入室开始。
孟北枳就从没开口叫过孟南柚一声姐姐。
可是刚刚这几声,没有迟疑,也没有一点违和。
仿佛她们真的是关系亲密的姐妹。
孟北枳说完,就乖巧坐在一旁。
金牌冠军得主、未来的娱乐圈顶流。
这两个标签落在孟南柚身上。
她没有一点嫉妒。
因为在孟家——
谁耀眼。
谁就腐烂得更快。
就像现在。
好好坐在饭桌上吃饭的人是她。
被当成玩具逗弄的人是孟南柚一样。
中年男人浑厚低沉笑声响起:“南柚的手可真白啊......”
-
刚送走两位客人。
孟南柚阴森的眼神就落在了孟北枳身上:“你是故意的?”
孟北枳面不改色,语气无辜:“故意什么?”
孟南柚一想起刚刚那两个都能当自己爸的中年男人,不停摸着自己的手,就觉得恶心。
这种事明明应该是孟北枳做的!
本来就在玄关处,苏秀和孟文成都不在。
孟北枳看着孟南柚气急败坏的模样。
难得觉得心情放松了点,发自真心笑了起来,“反正你这么想要取代我在孟家的地位,那就一定要彻彻底底的取代啊。”
这句话在孟南柚耳朵边炸开。
孟南柚脸色瞬间阴沉,“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没事了吗?你和陆让分手了——”
“你觉得自己在孟家还有价值?”
她话音落下,孟文成和苏秀刚好进来。
孟文成视线在孟北枳身上停留片刻:“进书房。”
“你和陆让真的分手了?”
书房里,孟文成直接问道。
孟北枳没说话,默认。
“呵——”
孟文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孟北枳。
即使已经年过半百,岁月仍旧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斯文儒雅。
五官俊秀。
孟北枳的容貌结合了孟文成和母亲阮卿的所有优点。
“我纵容你今晚的作为,是因为我觉得你有办法挽回陆让。”
“你知道孟家需要和陆家联姻。”
“但是如果你不能挽回——”
孟北枳掌心逐渐收紧,她对着窗户,窗外是夜色沉浸。
那些漆黑的黝黑的寒气透过了玻璃,将她整个人给围绕起来。
“我知道后果。”
说完转身欲走。
却又被孟文成叫住,他这次的语气严厉不少:“今晚的事是最后一次。”
“南柚不是你能碰的。”
孟北枳没有停留,抬腿直接离开。
回去的出粗车上。
手机响起提示音。
是一封邮件。
看见发信人,孟北枳脸色微变。
内容只有两张照片。
都是疗养院内,两个相近的病房门。
孟北枳呼吸急促起来,孟文成是故意的。
他是在警告她!
孟北枳闭上眼,却没能阻断外面的光线和声音。
车水马龙的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黑沉沉的天空骤然压下来,大雨要下不下。
刺耳的嘈杂像不愿停歇的共鸣尖叫。
直到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将她猛地拽回来——
旋即天光大亮。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蔓延,小腿上的伤口阵阵冒着疼。
出租车司机和交警在旁边做着笔录——
“是是是,我们是正常行驶,那辆货车突然拐弯来着……”
-
“老杨真有意思,阑尾炎才做手术呢,刚给我发消息让我上去时给他带两包软中华。”
赵珩啧啧两声,“也不怕嫂子给他两巴掌。”
傅望野:“那你还要去给他买?”
“我挺想看嫂子给他两巴掌的啊。”
赵珩嘿嘿一笑:“上去我就把老杨卖了,那啥野哥你在这等我一会呗,我去买了就回来,刚看到门口有超市来着……”
傅望野嗯了声。
老杨是航司的老前辈,和他们关系不错。
手术住院,过来看望的人不少。
他和赵珩只能趁着晚上没事过来。
三甲医院即使晚上的人也很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或伤心或担心。
看着就让人心情沉闷。
傅望野抬腿索性出去等赵珩。
“你是出租车的乘客是吗,叫什么?”
“孟北枳。”
那声音由远及近。
傅望野的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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