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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晴头枕在真皮靠背上,眼皮沉重地睁不开,迷迷糊糊睡着了……她穿着蓝白校服,被人拖进了僻静的巷子,黄毛女人把温晴狠狠推到地上,手脚都擦破皮了,渗出鲜血。
她惊惧抬眸,便看见学校出了名的太妹辛若依嘴里叼着一支烟,背倚在墙角,居高临下盯着她。
“为什么?我没得罪过你。”
辛若依头发染成雾蓝色,把校服裤改成了紧身裤,上衣也改短了三寸,一抬手就能看到肚脐眼,锁骨纹了玫瑰纹身,精神小妹的装扮,她点燃了香烟,居高临下打量着温晴齐刘海下的巴掌小脸。
“听说三班的转学生赵赫喜欢你?港城来的富家少爷,搭上他,我们都得给你点头哈腰。”
“成绩好长得又漂亮,我真的好嫉妒。高考之后,你的前途就是一片光明,不像我们只能陷在烂泥里。”
除了害怕,只剩害怕。
对方人多势众,拳脚都往她身上招呼,不知过了多久,温晴死猪一样瘫倒在地,右耳血流如注,似乎有人在说话。
她听得不真切,模模糊糊,像是隔了一层塑料膜。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男声从巷口传来。
温晴竭力掀开沉重的眼皮,朝那人伸出手,“救……我。”
一个身影颀长的少年逆光而站,恍若天神降临,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手腕上硕大的檀香木串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辛若依和几个太妹面露惊恐,“赫少?”
赵赫狭长的单眼皮闪过一丝凶光,“记住,以后温晴是我罩的,你们敢动她,我绝不会绕过你们。”
“是……是。”辛若依牙关都在打颤,带着小姐妹一溜烟跑了。
“别怕,我送你去医院。”赵赫背对着温晴蹲下,拍了拍自己不算宽阔的背。
“赵赫同学,我来吧。”声音的主人温润如玉,他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背着黑色双肩包,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季白。
季白骑着小电驴经过时,余光瞥见有人趴在地上,应该是受伤了,他赶紧停稳电动车快步上前,等到了跟前才发现受伤的是班里的学霸温晴。
“赵赫同学,你先回去吧,别让家长担心,我会把温晴送到医院的。”
赵赫深深看了一眼温晴才转身离开,季白帮她垫付了医药费,还给她配了助听器。
“季老师,助听器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别说这些,你先养好病再说。”
记忆错乱,梦境切换频繁。
赵赫全身透着戾气,用力捻着腕上的檀木手串,简直把檀木珠子都碾成緋粉,他一字一顿,“温晴,老子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等我睡够了,或许会放过你。”
温晴吓坏了,倒退了几步,后面只有一堵长满了青苔的青砖墙,她灵动的双眼满是惊惧。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把上衣脱了。否则你那些照片我不介意贴得大街小巷都是。”
温晴脸色煞白,哆嗦着手去解上衣的纽扣,却怎么也解不开。
突然她又陷入另一个梦境中。
学校的公告栏张贴着一张公告,“高三数学老师季白师德,猥亵学生,即日开除,吊销教师资格证。”
季白抱着纸箱失魂落魄从学校离开。
温晴追了上去,满脸都是冰凉的眼泪,“对不起,季老师,您帮了我这么多,是我连累你了。”
季白摇摇头,“跟你无关,官大一级压死人。”
数九寒冬,江水涛涛,冰冷刺骨。
江面上浮着一具泡得发胀的男尸,头发发白的老人双膝跪地,抱着尸体嚎啕大哭,“季白,你怎么忍心丢下妈一个人。警察同志,请您一定要彻查凶手,我儿子不可能跳江自杀。”
警察:“请节哀,老人家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根据监控画面,他的确是自己跳江自杀的。”
……
不要,不要跳下去!
对不起,季老师是我害了你,
冰冷刺骨的巨浪朝她涌来,她躲避不急,被卷到了江底。
冷冰冰的江水淹没了她,她濒临窒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空调凉风贴过来,凉得令人发颤。
她猛地睁开眼,额上沁出细微的汗珠。
房车平稳地停在沈家庄园。
温晴垂下微红的眼睛,把陈旧的数学书抱在怀里,噩梦的余悸还未完全散去。
如果她没有招惹上赵赫,季白就不会被泼脏水,被解雇。
如果她能早点察觉到季白患有抑郁症,多关心开导他,或者他就不会自杀。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季老师,她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精神科医生,治好心里生病的人。
……
港城的地下酒吧,灯光炫目,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醉生梦死地狂欢着。
沈烬坐在酒吧正中央宽大奢华的吧台上,他背倚着沙发,双手搭在扶手上,射灯落在他的背后,整张脸都埋在黑暗中,黑得深沉的眸子浸了郁色。
他盯着舞池里调情的男女,目光虚焦,神游在外,不时抿了一口伏特加,灯光在他的周身渡上金边,整个人透着隐忍破碎的美感。
一个高大瘦削的男人走到他的面前,黑衬衫和西裤,皮肤却异常白皙。
魏阶看了一眼沈烬,自家boss患有躁郁症,情绪会在躁狂症和抑郁症之间切换,现在显然是抑郁状态。
他低下头,态度恭敬,“烬哥,人抓到了,在暗室里。”
“走,跟我去会会老朋友。”沈烬声音透着诡异的兴奋,绯红的薄唇勾起邪肆冷厉弧度。
沈烬走到酒吧角落,左右拧了拧墙上装饰的复古壁灯,正面墙旋转打开,露出里面的密室。
密室顶上装了一排壁灯,光线幽暗,墙上地上各式道具泛着森冷的光,像古代的刑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令人恶心的大小便的味道。
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男人被绑在木架上,皮肉翻飞,血迹斑斑,裤子上湿哒哒,已经被打得大小便失禁,唯有一张脸完好没缺,双手和双脚都铐上铁链,他一挣扎,铁链就哗啦啦地响。
男人目眦欲裂,“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
沈烬嗤笑,乌黑丸子淬着冰霜,“上岸十几年,都忘了以前干过什么勾当了?”
冰块碎裂,像一把刀刺向男人。
男人看清沈烬的脸,瞳仁紧缩,肥胖的身子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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