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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根据判决,杀死那个家暴男】注意:
1.禁止任何形式的轻生行为。
2.请尽快执行判决。
【若有违反,后果自负。】
望着眼前闪红的判决提示,林深第一次产生了别的想法。
死心塌地……应该也算是死吧?
他这样想着,紧了紧牵在掌心的小手。
似乎是在回应他,鹿可可和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手牵手,靠得有些近。
就在刚才,当林深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
眼前突然浮现出闪红的判决提示,使得他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事情。
现在他不想死了。
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奇怪。
但事实就是——
林深恋爱了,他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婆。
当然。
换种浪漫一点的说法也可以是——就算重来一次,林深还是会爱上她。
现在的林深想和鹿可可好好过日子,想携手鹿可可,把这个家建设得更好。
可是眼前的判决该怎么办?
林深扪心自问。
杀死家暴男了吗?
如杀。
家暴男确实没了。
死心塌地,也确实是死了。
他这样耍小聪明的想着,眼前的判决字样没有任何变化。
过了几分钟,闪红的判决提示才渐渐淡去,逐渐消失。
结合前几次提示出现的规律来看。
林深发现了。
每当他快要忘记判决的时候,提示就会突然出现。
虽然说目前来看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但如果开车时候突然跳出来,还是有那么点危险的。
毕竟遮挡住了一部分视野。
当然了。
这些都还只是小问题,可以克服。
林深真正担忧的,是判决提示末尾的注意事项。
其中第二条——请尽快执行判决。
紧随其后就是【若有违反,后果自负】的醒目标注。
后果……会是什么?
林深对此感到害怕。
害怕的根源,来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思考着这些事情,一路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好在有鹿可可牵着,没有迷失回家的路。
回到小区,乘坐电梯上楼。
到家门口的时候,鹿可可才松开和他牵在一起的手,按密码开门。
进到屋里。
在玄关换拖鞋的时候,鹿可可注意到林深把拖鞋穿反了,表情还呆呆的。
她问:“在想什么事吗?”
听到问话,林深回过神,“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的未来。”他很直白,实话实说。
这样的真诚,对鹿可可而言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莫名紧张,她又挽头发了。
真是的,猝不及防这样说一句。
心都软了。
鹿可可脸颊微红,她转移话题,示意林深拖鞋穿反了。
看到滑稽的拖鞋。
林深尴尬的赶紧换过来。
鹿可可掩嘴笑笑。
来到客厅,刚散完步还没有困意,在沙发上坐会儿。
女儿已经睡了,怕打扰到她,两人也没开电视,各自翻看翻看手机。
过了片刻。
鹿可可还是没忍住,她轻描淡写地问林深:
“刚刚你说在想我们的未来,那你觉得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林深还在思考判决提示的注意事项。
有些分神。
听到鹿可可问话,他想都没想,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未来会是什么样我还没想好,但以后我会和你好好过日子,对女儿好一点,我做错了很多事,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林深划着手机,翻看这七年来发生的各种事情,从时政要闻到明星八卦。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刚才的回答,让某个眼泪软的傻女人别过脸偷偷抹小珍珠了。
擦完。
鹿可可小声抽抽鼻子,又开始偷瞄林深。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他老是说些这种让人想哭的回答。
有点坏。
鹿可可在心里这样嗔怨他。
说来也神奇。
以前林深打她打得很凶的时候,鹿可可都没哭过。
可是这种来自言语的温暖,不经意的爱,或者是一个小小的承诺,就能轻松击穿她的全部壁垒,让她哭出来。
物抗拉满,魔抗为负了属于是。
过了会儿。
鹿可可小声说了句:“我原谅你了。”
声音太小,林深没听清,他看向鹿可可,问:“刚刚你是说什么了吗?”
望着林深耐心询问的样子。
鹿可可抿抿唇,思考了些什么,然后重复道:
“我说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你,你以后稍微对我好一点就行,别再发脾气打我了。”
林深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他坚决道:“不行!”
鹿可可以为自己这样的要求太过分,她做出退让:
“那……别当着女儿的面打就行,也别打脸,不然和女儿不好解释。”
林深:“?”
给我干哪来了?这说的还是中文吗?
见她误会。
林深赶快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做的那些事不能被原谅,你不可以原谅我。”
闻言。
鹿可可眨巴眨巴眼,疑惑,歪着脑袋看他。
林深进一步说明:“有些错,一旦犯了就不能原谅。”
见他这么较真。
鹿可可低下视线,手指无意识绞动衣摆,嘟囔:“你是我老公,不原谅,还能怎么办嘛……”
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
片刻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抬起视线看向林深。
她问:“你上午的时候不是说你失忆了吗?还说忘了七年。”
突然换话题。
不明白鹿可可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林深还是老实回答,承认自己这么说过。
听到他亲口承认后。
鹿可可小机灵道:“那七年前你都还不认识我,怎么会犯错呢?”
“没犯错的话,也不需要原谅嘛。”
“我们重新开始生活,从头开始。”
林深:“呃……”
见他语塞。
鹿可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目光闪动着,她把声音放轻了,问:“七年前你还不认识我,重新开始的话……你还会喜欢我吗?”
空白了。
林深第一次被女孩子问这种问题。
空白的大脑,加速的心跳,最先做出回答。
迟到的话语,结结巴巴:“喜,喜欢。”
鹿可可嘴角藏着甜蜜的笑意,她敛下视线,小声质疑:“犹豫那么久……你真的喜欢吗……”
闻言。
林深毫不犹豫的重新回答:“我喜欢你,鹿可可,我很喜欢你。”
为了让言语更具信服力,他说得有点大声。
来自心上人炽烈又直接的告白。
就算是老夫老妻,鹿可可还是会为之脸红。
本来想逗逗林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搞害羞了。
“知,知道了,”她侧过脸挽了一下耳边发丝,“你也不用说那么大声啦,女儿在睡觉,我们不吵她。”
生硬转移话题。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她这样说着,起身离开沙发。
林深看眼时间,确实,都快十二点半了。
和她说晚安,然后着手整理沙发。
昨晚躺得过于随意,都有点落枕了。
望着整理沙发的林深。
鹿可可站在旁边,有些不确定的问:“今晚……你不回卧室睡吗?”
林深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没回卧室睡觉了。
一到晚上,他不是出去外面喝酒夜不归家,就是在沙发上醉了倒头就睡。
刚刚都说好了重新开始生活,从头开始。
这应该算是和好的暗示吧?
那为什么他还要一个人在沙发睡?
鹿可可想不明白。
而林深听到问话。
他连整理沙发的手都顿住了。
是了……他和鹿可可是夫妻来着。
睡觉是要同床的。
林深后知后觉。
他傻傻问了一句:“可,可以吗?”
然后有些无措的,放下手里的薄被,看向鹿可可。
第一次和女孩子同床,很紧张。
鹿可可没理解他的问题,满脸疑惑,问他:“可以什么?”
林深支支吾吾,“就是回卧室和你一起睡觉什么的……”
又在说胡话了。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鹿可可表情古怪:“当然可以呀,我们是夫妻。”
是啊。
——我们是夫妻。
这一句话就够了,不用过多解释什么。
突然来到七年后的林深,在这一刻,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
同时,还伴有被接纳的感动。
他很感谢鹿可可,能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给予他一个归航的港湾。
感谢就要有所表示,不能只在心里想。
这也是老林家的家训之一。
林深牢牢记在心里,并严格执行。
他思考了一番,对鹿可可很认真的说道:“你先回卧室吧,我一会儿就来。”
鹿可可应了句好,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林深对她说:“一会儿你别洗脚。”
“啊?”鹿可可回头,一脸疑惑,“为什么不洗?”
林深对她笑了笑,“我想表达一下对你的喜欢。”
“……”鹿可可听懂了。
原来是要那啥……
虽然不知道林深什么时候多了这种癖好,但也还好。
不算特别奇怪。
只不过刚刚才外出散过步,不洗脚的话感觉有点不太卫生。
要是有一点点味道的话……想想都好难为情。
鹿可可表面答应下来。
回到卧室。
她坐在床边。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纠结。
袜子要脱吗?
不知道。
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事,她偷摸练习。
蜷缩脚趾,然后又松开,反复几次,小白袜都被弄皱了。
看着看着。
鹿可可耳朵尖尖开始发烫。
还是偷偷去洗一下吧,不洗的话实在太奇怪了。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
卧室门被推开。
只见——
林深端着一盆水进来。
这是鹿可可才明白。
原来他说的表达一下喜欢……是洗脚啊。
不知怎的。
鹿可可的耳朵更烫了。
也不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刚刚为什么会误会成那种奇怪的事……
“袜子我自己脱就好。”
“你坐好,别动。”
从洗脚盆放下开始,鹿可可就各种客气。
林深有些无语,只好稍微强势的让她别动。
命令一出,效果明显。
鹿可可很听话,乖乖坐着,不动了。
这是林深昨晚的发现——
只要是这种强势的话语,鹿可可就会很乖的服从。
他猜测,这可能与长期遭受家暴有关。
虽然很不合适,但在某些时候稍微利用一下,可以让相处变得更和谐。
就比如现在。
老是客气谦让还怎么洗脚?
这样乖乖坐着才对嘛。
林深蹲在她面前,动作轻柔,替她脱下小白袜,然后把她的脚放到水盆里。
她个子不高,脚也小小的,并在一起,刚好可以托在手里。
“水温合适吗?”林深抬头问。
“恩,刚刚好。”鹿可可点头。
简单的一问一答之后,林深开始为她洗脚。
鹿可可手杵着床边,由上往下俯看林深。
望着面前这个认真替自己洗脚的男人,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林深用手带起热水,抚上鹿可可的小腿。
往下。
经过脚踝处袜边留下的勒痕。
继续往下。
依次是——
脚踝。
脚背。
脚趾。
脚底。
脚跟。
林深按照顺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鹿可可的脚很干净,其实没必要这样洗,但林深坚持。
过了会儿。
原本白白嫩嫩的脚,被热水泡得粉里透红。
变得更好看了,就好像是草莓味的一样。
她的指甲看得出有经常修剪,整整齐齐,规整又漂亮。
说实话,不去当足模可惜了。
林深在心里这样评价。
洗了一会儿。
鹿可可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
“林深,为什么你要帮我洗脚呀?”
“我想表达一下对你的喜欢。”
“那为什么是洗脚?”
“因为我爸经常给我妈洗脚。”
停顿片刻,他又补充一句:“我爸很爱我妈。”
简单的聊天之后,鹿可可安静了。
等到水温不够,林深把她的脚从水盆里拿出来,用毛巾仔细擦干。
然后轻轻往上一抬,说一句“好了。”
鹿可可配合的把脚收到床上。
林深抬水去倒。
隔着一面墙,隐约能听到卫生间的洗漱声。
等他重新回到卧室。
鹿可可睡在大床的一侧,把另一侧留给他。
林深爬上柔软的床。
他的动作很拘谨。
但就是这样的拘谨,也是他刚才在卫生间里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的结果。
啪嗒。
床头灯被鹿可可熄灭。
紧接着,一床被子盖了过来。
说出来可能有些好笑。
适才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被鹿可可盖被子的这一下直接干碎了。
林深整个人僵硬得像个木乃伊,一动不敢动。
同床。
共枕。
鹿可可侧躺着,离林深很近。
她把林深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
闭上眼,将下巴轻轻抵触在林深的肩头。
在耳边,她口唇黏合,吐气出声,轻轻说了句“我也爱你。”
就这样抱着林深,她的呼吸很快变得清浅。
这一个星期以来,林深的种种行为让她一直失眠。
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可是啊。
对她而言的安心,对某个浑身僵硬的木乃伊来说,却是彻夜失眠的酷刑。
根本不敢想。
前天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高中毕业生。
今天就被香香软软的老婆抱着睡。
说实话,生而为人,很难不失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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