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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彪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个小王八蛋,知不知道这次给老子惹了多大的祸啊?”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那个姓萧的,你是生怕你爹死不到他的手里是吧?”
杨政闻言低声辩驳道:“我也想不到那人的后台竟然这么硬,竟然会是萧衍的朋友啊!”
“况且你我父子之前几次前往北雁府,不是一直都被萧炎以公务繁忙,借机推脱吗。”
“我还以为他这个北雁府君不在北雁府呢……”
杨政才刚反驳了两句,就被暴怒的杨国彪一脚踹倒在地。
“你给老子闭嘴!”
“就算府君不在北雁府,那北雁堂也不是你能轻易撒野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朝廷当年建立北雁堂的初衷本就是为了给北雁府的将官们治病?”
“人家既然手持令牌前去问诊,你为什么还要拦住人家的去路?为什么还要出言不逊?你知不知道你爹的这个爵位是从何而来?这都是我当初的那些老兄弟在战场上一刀一枪为我拼出来的!”
杨国彪说到此处愈加气恼。
当即举起手中的玉尺,便要去打杨政的脑袋:“既然你这个小王八蛋只知道在外给我惹事生非,那老子今天就索性打死你。”
“府君不是让我亲自登门去给那位方先生致歉吗?”
“那我这次索性就多拿出点诚意,直接带着你的尸体去负荆请罪……”
杨国彪毕竟是在战场之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将。
即便如今年老力衰,可是这一身虎威却仍不是旁人所能轻易抵挡。
他手中的玉尺要是真拍在杨政的脑袋上。
怕是顷刻间便要将这独子打的脑浆崩裂。
横尸当场!
面对老爹的这番斥责。
杨政的脸也涨红了起来。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一直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我也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当初生我时难产,害死了我娘。”
“你虽然将我养在身边,但却一直想着要折磨我,报复我。”
“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做是你的儿子!”
杨政这连珠炮似的斥责。
直说的杨国彪呆立在了当场。
他手中高举着那把玉尺。
双眼怒目圆睁,就连胡须都被气的连连颤抖。
“你,你……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你不用管谁教我说的,我知道你从始至终一直都是这个想法!”
“这些年来你纳了多少个妾?”
“又多少次想要再给我生一个弟弟?”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对外常说我是个扶不起的烂泥,说你的爵位如果交由我来继承的话,那杨家的日后就算是毁了。”
“爹,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到吗?我只是不想听罢了!”
杨政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让杨国彪一时有些难以适从。
杨国彪脸色涨红,双手颤抖。
手中的玉尺忽然掉落在了地上。
杨政此时仍不肯罢休,仍抬起头来对父亲吼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是我狗眼看人低。”
“但你怎么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是因为那个姓萧的一直看咱们杨家不顺眼,一直把你这个朝廷册封的爵爷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把你当做是朝廷安插在北雁府的眼线?”
“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替你出口气而已。”
“凭什么那个姓萧的就能不将咱们父子放在眼里,凭什么你身为爵爷却还要处处对他巴结奉承?”
“难道你我父子就要一辈子在他面前直不起腰吗!”
杨政所说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重锤夯在杨国彪的心头!
杨国彪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
望着地上那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玉尺,他踉跄朝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幸好从外面赶来的侍妾一把扶住了杨国彪的后腰。
而与之同行的两名婢女也顺势将小爵爷杨政从地上扶了起来。
“老爷,政儿就算是有千般的不是,犯下了再大的罪过,可他始终是您的儿子。”
“父子之事,咱们关上门来就是家事。”
“您又何必吵的沸沸扬扬,让全府上下人尽皆知。”
“这岂不是不给政儿面子吗?”
面对侍妾的劝解。
杨国彪只是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你不知道这小王八蛋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他是明摆着要把我这个当爹的给气死才行啊。”
说至此处,他抬头望向杨政:“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错倒也没错。”
“府君这些年来的确一直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至于这其中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今天我这个当爹的也交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过刚则折。”
“他越是想方设法想要找你的麻烦,你就越是要夹紧尾巴做人,越是要把事情做的圆滑,做的滴水不漏。”
“如若不然,一旦被他抓住了机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置你于死地。到时别说是你,我父子,整个杨家上下恐怕都要遭受牵连。”
说到此处,杨政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侍妾:“你去准备些礼品,明日给我带上。”
“明天我要带这小子去一趟牛头坳,去给他之前得罪过的那位方先生登门致歉!”
杨政还想说话,却被杨国彪的侍妾用眼神阻拦。
杨政虽然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他在家中却最怕父亲和自己这位姨娘。
他自小便没了母亲。
是这位姨娘将他带在身边,视如己出,一直将他抚养成人。
杨国彪早年间挂帅在外。
对他疏于关照。
只有这位姨娘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位姨娘不仅给了他如母亲般的温暖。
同时也保护了小杨政不受旁人迫害,直至他确立了下任爵位的继承身份。
正因如此,所以他与这位姨娘虽没有血缘关系,可在他的心里,这就是他的亲娘。
面对姨娘的阻拦。
杨政勉强将心中不满全部压下。
答应了老爹的命令以后。
便被那两名婢女扶了下去。
待到杨政被带出了大堂后。
杨国彪这才缓缓说出句话来:“这孩子脾气秉性如此执拗,倒是有几分像年轻时的我。”
“这爵位若是真能传到他的手中,我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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