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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江弥虽已告诫宁安公主,却仍旧怕楼素雪在其中动了手段。便更加嘱托秋风死死盯住楼素雪。
有半分蹊跷之处,都要将其拿下。
可楼素雪却只是埋头做事,安静养伤。
宁安公主心下了然,更应有着他的耳提面命,实在不敢再轻视她。
甚至有几分疏远。
这倒是让院中丫鬟有几分好奇,甚至就连她身侧的贴身丫鬟也有几分奇怪。
又是一日下午。
宁安公主瞧着手中书本上的那些字迹,便觉得头疼,携手将那本书扔在了一旁的桌角。
身旁的丫鬟却十分识趣地走上前来,为她按压着太阳穴,缓解几分疲劳。
“公主一人温书实在劳神,不如奴婢叫那位楼姑娘来,同公主一同…”
“不要。”
宁安立马否认,神色带着几分心虚。
“五哥可是说了,那女人心思不纯,让本公主少搭理她。”
她信江弥。
尤其是他那时那么认真的模样。
让她实在不敢有半分松懈。
“公主,奴婢曾派人去查,如今整个楼家却无任何一人愿意站在她身后,就算是有,也绝不敢与公主为敌。”
此事并非是这般简单。
怕是那女子根本就不曾依靠着楼家。
“嗯,但,既然此事五哥特意嘱咐,本公主自然不能轻待,正好她…身上的伤还会好全,便让她先好生休养吧。”
“是,她还真是个好命的。”
他们主仆在房中说话,可远处得了皇后令旨的宫人却缓缓而来。
直到入了这公主殿。
“皇后要见本公主?”
“是。”
孙嬷嬷满目冷漠,她看着面前的宁安公主。
“至于缘由,公主心中清楚,便也莫要装傻!”
她清楚?
是因为楼素雪?
她虽可随意定人生死,却不敢得罪皇后,便只好梳了妆,有更衣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一脸慈爱,她伸着手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宁安,本宫也许久不曾见你,你最近过的如何?”
“儿臣一切都好,多写皇后担心。”
她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又潜移默化的拉开了俩人之间的距离。
皇后见她如此生疏,虽有片刻心寒,却也习以为常。
“你阿娘当初病重,撒手人寰,将你同小五托付给本宫,是本宫的母亲做的不得体,让你这些年…不愿意接受本宫这个母亲。”
“皇后说笑了。”
这世间生身母亲只有一个。
又怎能认旁人为母。
更何况以皇后之能,母亲之死,怕是也有她推波助澜。
见她不肯与自己说些体己话。
皇后便只好开口,略带着些尴尬的问道。
“今日怎么不见楼家那丫头?她陪着你可还好?本宫听林夫人说,这楼家女儿才学兼备,才特意将那林家女儿换成了楼家。”
皇后的语气试探,那双眼里也带着几分探究。
可却让眼前之人觉得讽刺。
皇后的关心。
真是表面情谊。
“皇后娘娘在宫中手眼通天,怎会不知那楼氏第一日入我殿中,受了何等刑罚,更何况…我有今日,不都是受了皇后嘱托?”
她瞧着眼前之人,却是一脸的淡漠。
那眼眸之中,而是无半分亲情。
“如今想来,我该谢过皇后,自幼放纵我至今,让我如今变成这副模样。”
从小到大。
宁安公主所求,皇后一向尽力而允。
以至长大之后,性情偏激,更是不容他人有半分反驳。
“宁安,本宫也做了旁人母亲,也是那般教养自家女儿,可谁知却偏偏将你养成了那娇蛮任性的样子,我将楼氏安排在你身侧,也是为了让你跟着人学学。”
皇后从来知晓宁安公主最讨厌的便是与旁人相比。
果然瞧着宁安公主那眼中隐忍的怒意。
皇后更是装出一副善良而又慈爱的模样。
“宁安,等你过了生辰,便是双七年华,到时候也该议亲,你若一直这般任性,本宫同你父皇又该如何交代?”
“议亲?”
皇后的心可还真是急迫。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骤然变得极其恐怖。
“我的婚事,自然由我哥哥代为处置,就不劳烦皇后娘娘分心,若无其他事,儿臣先行告退。”
公主根本不等皇后开口,这直接转身离去。
瞧着那人根本压不住情绪,皇后更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淮嫔那么个温婉贤淑的人,也不知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炮筒子,一点就炸,不过多亏了有我们宁安,那位楼家大小姐,怕是要在这宫中受尽了委屈。”
皇后的手死死的握着桌角。
即使人死了这么多年,皇后终究恨着那淮嫔。
更恨着这个被君王所宠坏的公主。
“皇后放心,平安公主送来最讨厌别人将其与旁人做了对比,楼家的女儿只要一日在宫中,这日子便不好过。”
那就再好不过。
——
宁安公主一脸的怒气,回了公主,恶狠狠的踹开了那房门。
原本躺在床上的楼素雪都被吓得心口嗡嗡的跳。
“宁安公主。”
楼素雪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还不小心伤到了身后的伤。
“你还真是条可怜虫,看来那个将你送进宫里的人,不是为了让你求生,而是为了让你求死。”
楼素雪虽不知何时又得罪了这宁安公主,此时只能下跪求饶。
“公主明鉴,臣女听不懂公主的意思。”
听不懂。
宁安公主走了过去,再次辖制住她的下鄂,逼着人强行抬头。
“你这张脸长得倒是极好,他们将你送到本公主面前,是不是也嘱托你,让你去勾引我五哥?”
“这是没有的事,公主殿下,臣女不敢玷污五皇子。”
“不敢…又不是不能。”
她那冰凉的手从她的脸颊滑过,停留在楼素雪那有些血色的唇间。
“你知道这些年觊觎我五哥的人,最后的下场都是什么吗?”
她那墨色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血色。
外间的光线不明,对,让人觉得眼前之人危险可怖。
“一个我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扔去了永巷,做了那些太监的文物,一个让我挖了眼,断了手,砍了脚,可惜他们都没有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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