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玉珺顿觉喉咙似有腥甜。“陛下认得那人?”
赵砚徽走到她面前来,状似无意道:“不认得,但想来宫中也不会有人有意冒犯你,你向来心善,应不会在意这个。”
玉珺听出了他话中为那女子解围之意,她忍着疼,一点点站直了身子。
“是我不在意,还是陛下不想让我在意。”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妄图能将身上的疼缓解一二:“宫婢擅用主子之物,理应杖责,此人不知背地里来了这多少次,以下犯上,陛下觉得,当如何处置?”
赵砚徽抬手按了按眉心:“珺儿,你别这样,这般狠厉叫我有些不认得你了。”
玉珺只觉周身的血在一点点冷了下去,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突然开口:“那玉佩,是不是那个女子的?”
黑夜之中,玉珺看不出帝王面上神情,但她了解他,感受到呼吸的变化,便知晓他生气了。
紧接着便听他十分不耐烦开口:“我不是你的阶下囚,不用你来审问我,我还未曾问你为何深夜会出现在这。”
玉珺沉默了,只觉耳中嗡鸣,连脚下都有些站不稳。
他是在怀疑她,有意探他行踪。
玉珺顿觉眼前一阵眩晕,向后踉跄了两步。
赵砚徽见状不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也是在这时,兰荣提着灯笼匆匆归来,照亮了玉珺苍白的脸,也照亮了他面上明显的不悦。
看清彼此面上神色,赵砚徽的不悦被担忧所取代,当即将人揽的更紧:“珺儿,为何面色这么不好,下人是怎么伺候的!”
兰荣被吓的直接跪了下来。
玉珺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你别吓她。”
赵砚徽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这深夜里她为何会突然来此处。
他眸中闪过一瞬的后悔,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肩又疼了是不是?走,我亲自为你按揉,那帮太医当真该杀,这么多年,竟还叫你忍受这种痛苦。”
玉珺眉心紧紧蹙起,拉着他的衣襟,别过脸去:“你让我去旁人用过的汤池?”
赵砚徽脚步顿住,调转方向带她回长春宫。
“我叫太医去为你准备药浴,再让人即刻将芙蓉池里里外外都刷洗一番。”
他紧张的很,脚步加快,玉珺被他呵护在怀中,脑中却在想。
他的担心是真,紧张是真,可即便如此,都没有说对那人的半句惩戒,也是真。
她实在是有些累了,不想现在同他争吵什么,更没力气去问。
一路被抱回了长春宫,她想在帝王熟悉的怀抱之中睡上一会儿,却被他身上那股熏香味刺激的头更疼。
赵砚徽将她放在床榻上,见她眉头仍是紧蹙:“可是还在疼?”
玉珺将头别开:“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
赵砚徽一怔,当即站起身来,将那绯红的外衣脱去扔的远远的,而后抚着她的脖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是我不好,日后再也不熏香了。”
“珺儿别生我的气,我今日说话冲了些,也是因你怀疑我,你我多年情分,我气你不信我罢了。”
他面上的温柔缱绻一如往昔,玉珺有些恍惚,好似白日里见到他的不耐与烦躁,尽数是她的敏感多疑。
她没说话,只垂下眼眸,想问的那些话,也在他这温柔的态度下,难以吐出。
有些事就是这般矛盾难辨,他的关心与在意一如既往,可他的游离与隐瞒又难以忽视。
他的好叫人麻痹,好似万事情万物都在耳边劝着她——不要怀疑,不要深究。
包括她自己。
有些事问了出来,就再回不去从前。
玉珺依旧沉默着,手紧紧攥着,指尖刺在手心的疼让她恢复了些理智。
在帝王听从太医回禀的空档,玉珺叫兰荣上前来:“方才那人,你追到了?”
“奴婢无能,叫她逃了。”
玉珺望着床幔,清冷的声似水滴入玉盘:“去查,将那个女子找出来。”
她想,先见见那女子再说罢。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