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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砚出了一身汗,只能去洗冷水澡。秦绥绥肉嫩,蚊子也爱,没一会儿就来叮一口,白嫩的胳膊上瞬间多了好几个红疙瘩。
她累极了,睡得沉,又被咬得烦躁,半梦半醒间不断挠着胳膊,在裴九砚第二次洗冷水澡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秦绥绥被咬了好几个包,脸上都被咬了一个,红彤彤的格外显眼。
裴九砚暗暗咬牙,迟东临和宋云来这两个不干人事的,居然把蚊香和蚊帐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要是迟东临和宋云来知道他这么说,肯定忍不住叫苦不迭,他们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什么时候用过蚊香啊?这谁能想得到?
裴九砚再也没心思想东想西,这会儿毕竟才五月,怕电风扇把人吹着凉了,他跑到楼下客厅,拿了把大蒲扇来一边帮秦绥绥扇风,一边抓着蚊子,等抓到第三十二只的时候,外面天空露出鱼肚白,汤嫂子在外面敲门,喊他们起床。
裴九砚轻手轻脚地下床,到大门口去跟汤嫂子说了几句话,回来才轻声把秦绥绥叫醒。秦绥绥一边抓着身上的蚊子包,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裴九砚递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给她:“喏,这是汤嫂子自己做的紫草膏,对蚊子包很有效,琼台岛蚊子是多,又毒得很,一会儿白天我就去卖蚊香和蚊帐,抱歉,昨晚是我考虑不周。”
秦绥绥一边把紫草膏往蚊子包上涂,一边回应他:“没事,我自己都没想到这点,一会儿我要好好感谢汤嫂子。”
叫醒赞赞,三人快速洗漱完,汤嫂子已经提着桶等在门外了,几人一同朝大海前进。
此刻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潮线退到极远处,和蟹青色的远天相接。略带潮湿的微凉空气,让秦绥绥的大脑彻底清醒起来。
初次看见清晨的大海,她很是兴奋,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踢掉鞋子就踩上沙滩,漫无目的一通乱踩。赞赞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欢快地大叫着踢掉鞋子,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裴九砚在后面捡起两个人的鞋子,又一把捞过秦绥绥将人按在原地,尽量把声音放柔和:“把伤口再闹腾得崩开流血了,一会儿还想不想挖螃蟹和蛤蜊了?”
汤嫂子也笑着过来:“是啊,快别跑了,跟我走,一会儿好东西都被人家捡完啦!”
秦绥绥这才想起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忙拿起水桶就跟着汤嫂子走。
海滩上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还有好些家属院的嫂子和小孩,大人们裤腿微微卷起,有的跟汤嫂子一样提着桶,有的把竹篓系在腰间,一走动就晃出蛤蜊相撞的闷响,显然大家都已经有收获了!
秦绥绥忙把小桶提好,又把裴九砚提前准备好的小铁铲拿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汤嫂子身后走,汤嫂子带着她来到自己常来的一片滩涂,指着沙面上那一个个小孔,对秦绥绥道:“瞧!那就是蛏子洞,撒把盐就全出来了,好抓得很!”
说完就把随身携带的粗盐递了一把给秦绥绥,这盐是她自己用海水晒干的粗盐,用着也不心疼。
秦绥绥学着她的样子朝那些小孔上面撒盐,果然没一会儿,洞口便“咕嘟咕嘟”开始冒泡,紧接着,一根根细长的白管子猛地探出,又迅速缩回,汤嫂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轻轻一提,一只肥硕的蛏子就被拽了出来,在水桶里扭动着喷出一口水。
秦绥绥学得快,跟在汤嫂子后面没一会儿就拽出十来个肥硕的大蛏子,兴奋得哇哇直叫。
抓完蛏子,又跟着汤嫂子去浅水洼里摸蛤蜊,也不知是不是秦绥绥运气太好,在浑水里一摸一个准,花蛤、文蛤、油蛤丢在水桶里的声音咔哒咔哒作响,明明是第一次赶海,却熟练得像个老手。
汤嫂子在旁边都看愣了,秦绥绥却是越摸越熟练,摸出的种类也越来越多,除了蛤蜊,青蟹、沙蟹、皮皮虾开始连番往桶里丢,甚至在一片礁石区的水洼里,还摸出两只章鱼和五个海胆。
秦绥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她猜想可能和空间有关,但这会儿人多没办法验证,等找个没人的时候再来验证看看。
怕被旁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绥绥还特意扯了片大海带盖在桶上面,跟汤嫂子一起,换了个人少的地方继续摸。
就在她从浅水洼里徒手抓出一条有赞赞手臂长的石斑鱼时,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周泽成那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只见他一边挥手朝这边跑过来一边大喊:秦同志,果然是你!刚刚你捡到大章鱼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我说是你,苏知青还说不是!”
“你可真厉害!都捡了这么大一桶了!能不能教教我们?我们几个知青什么收获都还没有!”
秦绥绥:……
这人没毛病吧?生怕她不够引人关注吗?
现在虽然说没有明令禁止大家来赶海,但凡事总有例外,要是别人都没捡到什么,偏她捡得多,人嫉妒起来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她身份又敏感,不想给裴九砚带来麻烦。
她扯开嘴对着周泽成假笑一下:“周知青,你看错了,我没有捡到大章鱼,这桶里是海带,海带到处都是,你想捡多少都有。”
周泽成还想再说什么,苏韵怡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拽了一把周泽成的衣袖,眼里都是埋怨:“你小声些,你这样会给绥绥带来麻烦的!”
周泽成一愣,这才发现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全都双眼放光地盯着秦绥绥手里的桶。
裴九砚本来带着赞赞在礁石上撬生蚝,听见这边的声音,还以为秦绥绥出了什么事,忙拎着赞赞的后领子就冲了过来。
瞧见这幅场面,他眼神不善地盯了周泽成一眼,而后从容不迫地朝着周围人开口:“不好意思各位,我爱人第一次赶海,为了让她高兴些,我特意提前抓了几只螃蟹和蛤蜊,放在浅水洼里让她去抓的。惊扰到大家了,实在抱歉。”
汤嫂子也跟着说:“是啊,是咱们自己闹着玩呢!大家也瞧见了,没什么东西呢,主要是海带,大家散了吧!”
围观群众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也自发地打圆场散开:“嗐,人家小两口的情趣,是咱们不懂事了……”
“那个男人是知青吧啊?怎么咋咋呼呼的?什么都没看清就乱说,害我白期待一场……”
“哪儿的知青啊?瞧着不像是个能干活的……”
周泽成这才发现自己闯了祸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啊秦同志,我就是太激动了,没想到可能会给你惹麻烦。”
苏韵怡在一旁语气似怒似嗔:“都跟你说了别喊出来别喊出来,你就是不听……”
秦绥绥瞳孔地震,瞧着苏韵怡这样子,跟昨天对周泽成的样子完全不同,怎么像是有进展了?怎么回事?才过去一晚上,男女主就走上了剧情线吗?在她没看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把苏韵怡拉到一旁,小声道:“苏姐姐,你跟周知青咋回事?是昨天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韵怡知道秦绥绥什么意思,她脸微红,看着秦绥绥关心的眼神,小声开口:“昨天我们几个知青从市里回去的时候,遇到一个有智力障碍的残疾小孩被其他几个孩子欺负,推倒在粪坑里,差点就溺死了,周知青一点都不嫌脏,不仅赶跑了那群孩子,还亲自下到粪坑里把孩子抱了上来送回了家里。”
她拉着秦绥绥的手,眼里都是光芒:“绥绥,其实我们都误会周知青了,他其实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只是心直口快了点。”
秦绥绥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有智力障碍的残疾小孩?她想起来了!
原书中,周泽成在继承了他们家的千万资产后,又在下乡时遇到了“贵人”,这个贵人身份极高,因着他救了贵人唯一的后代,所以贵人在后来一路对周泽成保驾护航。
裴九砚在后来知道周泽成继承了秦家家产时,开始对秦绥绥的死心生怀疑,暗中调查时被周泽成发现,那时周泽成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对出身比他高、又有几个死心塌地好兄弟的裴九砚本就心生不满,便借助贵人的势力,翻出1970年的某件旧事进行打压,导致裴九砚几人团灭……
而原书中,女主苏韵怡对他的感情也是源于这件事,苏韵怡从小家境好,被父母养得内心纯善,同样表现得“善良”的男主心生好感,逐渐情根深种,后面甚至听信的周泽成的话跟父母决裂,“智取”了家族大半的财产来帮扶他……
秦绥绥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所以哪怕“继承秦家家产”这一环没有走,男主还是顺利走了后面的剧情吗?原书的剧情还在推进,那她是不是注定要死,裴九砚他们注定下场悲惨?苏韵怡注定众叛亲离?
不对!1970年,不就是今年吗?到底是什么事?还有,这个贵人到底是谁?救人的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隐情?她一定要尽快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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