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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的惩罚不是目的,是一种让孩子学会承担后果的教育手段。织宋短暂地失去了自己的自由,本来秦香莲一直选择放养式,希望让织宋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只是渐渐明白约束的必要。
秦香莲和陈老娘商量过,于是针对织宋的课程作息表出现,时间上没有那样严格,毕竟任何教育都得先把孩子们的身体健康摆在首位。
此时是夏季,秦香莲依照季节特点,允许织宋睡到自然醒,织宋的睡眠一直不好,这一点毋庸置疑得到了陈老娘的支持。
织宋睡醒,就在院中打一套道观教的强身健体的拳法,再去洗漱吃早餐,用餐完后歇一会儿,就去做些打草放牧的活儿。
又因着道观夏季有学堂,亦准备冬季继续办这事,学习上不过多要求,只每旬接受一次秦香莲的考校。
而下午正热,就跟着小齐氏学织布,做些织布坊内力所能及的活儿。
这作息乍一看和从前别无二致,但条条框框完全不让织宋有出去当孩子王的功夫,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学习。
干活也是为了更好的学习,毕竟久坐久视都不好,孩子们还是需要很多的户外活动。
而织宋不允许自己不干活,她克服了偷懒的天性。
除了考试外,秦香莲还学会了让织宋写日记,记录每日想告诉她们但又不好当面说的那些话,如果没有,就随意记录日常。
这作息表一直排到夏末,秦香莲和织宋约定好以中秋为期,看表现还她自由。
好在织宋不太抗拒,因为秦香莲面前,抗拒从严,春娘和冬郎偷跑出去玩,秦香莲立马加了他们俩的课业,龙凤胎正是以娘为天的年纪,挨娘的批评无异于天塌了。
春娘在日记里写:“景祐元年,七月初七,天气晴。庆夕姑姑成亲,娘不让我去看,为什么娘还记得我半夜偷偷跑出去的事情?”
冬郎在日记里写:“景祐元年,七月初七,天气晴。七夕乞巧,为什么穿针那么难?织宋姑姑却一下子穿进去了,会不会显得我和春娘有点笨?”
织宋则写:“景祐元年,七月初七,天气晴。我和骙骙都好舍不得庆夕姊姊,我们都哭了。奶奶说,出嫁就不会常回家,希望程硕姊夫对庆夕姊姊好一些,否则我和骙骙不会放过他的。姊姊也会帮我们的,对不对?”
一模一样的抬头,一看就是秦香莲教出来的,又全在日记里和秦香莲隔空对话。
织宋写的字已经很像那么回事,而春娘和冬郎,大的大,小的小,错的错,对的对。
秦香莲每天都不厌其烦地订正,并且回复,然后盯着春娘和冬郎端正地誊写到画了田字格的纸上,一一保存下来。
今天回复春娘的是:娘永远都原谅你,更永远会记得你犯过的错。
回复冬郎:你只是年纪小手不稳,慢慢来就能学会。
回复织宋:当然会,姊姊知道你也喜欢庆夕姊姊,但是我们以理服人,不说什么放不放过的,这句重写。
现在家里每天晚饭后的固定节目,就是批阅仨孩子头一天写的日记,陈老娘每次都听得乐不可支。
后来小齐氏也端着碗过来旁听,回去就让骙骙也跟着办,因秦老头不当村长,村长成了齐氏,秦庆云也从采石场回来了,再不用去了。
骙骙一直同秦庆云不太亲近,在日记里写:娘真是偏心爹,我背后说爹年纪大都要给我来一下,爹当面说我叛逆娘都不打他,叛逆是指责,年纪大是事实。香莲姊姊都说了,我这是敢作敢当有勇有谋,我明摆着是秦家庄一神童!
看得秦庆云直想骂逆子!但顾忌着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他回复道:满招损,谦受益!
小齐氏日常忙碌,并没有回复,只是茶余饭后又同骙骙讲了讲道理,譬如那不叫偏心。
秦庆云和骙骙争风吃醋的事情,在秦家庄被引为一笑谈。
至于五娘,她见到姊姊出嫁,家人们的眼泪,则写:姊姊们已离家,我要快快长大,好帮娘和爹多做一些事情,希望祖父长命百岁,娘和爹多注意身体。
真正是天生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齐氏抱了又抱。
被孩子们惦记着的出嫁的秦庆夕,怀着忐忑的心在程家做新妇。
张氏的情况不太好,这亲事定下的初时,就已约定好成亲的时间,定亲到成亲中间的日子,程硕一直在筹备相关的事宜。
第一夜,秦庆夕就发现新房有一张大得过分的床榻,足可以睡下三个成人男子,君子程硕践行了他的承诺,两人躺在一张塌上,中间甚至还可以睡下第三个人。
秦庆夕静静躺着,但其实她很久没睡着,听着陌生而又平静的呼吸声,她微微侧过脸,看向身侧这个被戏称为秦家庄宋玉的新婚丈夫的脸,心又慢慢安静下来。
因为身侧的丈夫居然也是醒着的,一双眼闪烁着。
程硕偏头问她:“想家了吗?”
秦庆夕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后又点了点头:“你怎么也没睡着?”
程硕答道:“担心我的妻子心里不安,不适应离家后,也不适应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虽然我这个陌生男子已是她的丈夫。”
说完,程硕起身去到门外,拎了壶热汤回来,倒在茶盏中,递给也坐起身的秦庆夕:“酸枣仁汤,养血安神,清热除烦。本是给娘备下的,娘今日倒没用上。”
说完,程硕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感谢的微笑。
秦庆夕红着脸接过那盏温热的酸枣仁汤,小口啜饮,又随口问:“你怎么也喝?”
程硕含笑道:“我也睡不着。”
秦庆夕已然被程硕的故意勾引搞得芳心大乱,美色当前,辅以甜言蜜语,不过一夜,已然初现小女儿家情窦初开的情态。
张氏见程硕竟孔雀开屏,又是欣慰又是奇怪:“你如此中意夕娘?”
面对张氏,程硕十分坦然:“母亲,她是将与儿共度一生的妻子,又天真烂漫甚我,我爱她宠她,是应有之理。且我真心待她,自然盼她也爱我宠我,相敬如宾虽好,儿更愿倾盖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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