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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陵之战打的如火如荼时,春川城外,中国志愿军东线突击集团指挥部内“伍万里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江陵之战那么劣势的局面,硬生生给他打出名堂了!
我听老旅长说志司还有不少参谋不认同伍万里,说这小子太冒险!
按我说打仗哪有不冒险的?
别说什么美二师和美国第七舰队,就算是美国一个集团军又如何?
狭路相逢勇者胜,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也要敢于亮剑!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只要伍万里率军彻底控制炮台山岸防炮群完成轰炸,江陵便可定了,美国第七舰队也要被彻底全歼了!
秦军长,韦军长,我就说伍万里能赢吧?
什么包抄后路之类的担心,不需要有!”
李云龙看着手中的战报,兴奋的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确实不用担心了。
李军长你也别怪我和老韦太谨慎,毕竟关乎四个军十万中国志愿军精锐的命运,不能不小心。
若是江陵之战伍万里那小子败了,那就意味着我们东线后续无兵可用了。
到时候后背的美二师随时可能杀出来捅刀子啊。
更何况在美国第七舰队还在的时候,他们的舰载机可以随时跟着航母往南跑。
甚至是载着美二师从海岸某点登陆,攻击我们侧翼也可能。
现在伍万里手中的部队大胜,咱们后背没了美二师,还有此雄师,有何惧哉?”
15军的秦军长点了点头说道。
“说得对!
伍万里这小子,有老子当年的风范了!
当初在东北,老子一个师扫了廖耀湘一个军!
他打的比我先进,海陆空协同决战江陵!
若真的完胜,这将是能载入军校教科书的一战啊!”
丁伟闻言,忍不住夸赞道。
“可是骑兵一师没了动静,咱们真的不需要防上一手吗?
就算没了美二师和美国第七舰队的协同,骑兵一师断咱们后路也将会危险至极啊。”
赵刚闻言,皱眉提醒道。
“没了美二师和美国第七舰队在后边,单单一个骑兵一师我觉得钢七总队新八军和朝九军足够应付。
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部队的安危瞻前顾后,毕竟要考虑的是整个战局。
现在西线陷入了拉锯战,那第五次战役就该从我们东线打开局面!”
60军的韦军长看着作战地图,坚定的说道。
“说的没错!
老子从鄂豫皖到朝鲜半岛,拼命了那么久,那是刀尖上舔血,死人堆里打滚过来的!
只要咱们攻的足够快,美国鬼子就反应不过来!
打下春川后,要按原计划奔袭东西线结合部的加平,威胁西线联合国军主力的侧翼!
这次我们不为争一时战果,而是要抢时间,所以就按围三缺一的打法,快速击溃新陆战一师!
我27军从背面进攻,丁伟的12军从东面进攻,秦军长你的15军从西面进攻。
韦军长你的60军作为预备队,放在南门外围隐蔽处准备作为生力军追击溃军!”
李云龙看着作战地图想了想,当即拍板道。
“好,我没意见!”
丁伟闻言,当即点头道。
“我也支持!”
秦军长点头道。
“等等!
李军长,或者说李指挥,凭什么硬仗都让你们打了,我们就追击溃军?”
60军的韦军长闻言,有些不乐意道。
“韦军长,你手下的王牌主力180师被抽调了大量兵力走,所以才给你们这样的进攻位置。
这也是考虑实际情况,并不是轻视你们的部队。”
赵刚闻言,当即安慰道。
“好吧,但我手下的180师虽然被抽走了部分战士,可依旧是王牌精锐!
到时候开路先锋的任务,交给我手下的180师!”
韦军长闻言,争取道。
“没问题,有咱们十万大军压阵,180师当个开路先锋也行!
咱们现在立刻下去准备吧,三小时后,发动对春川的总攻!
新陆战一师有两万美军精锐,火力凶猛,所以此战主要由我27军和丁伟的12军主攻便好。
毕竟咱们全员装备了伍万里那小子四渡汉水打出来的苏械,秦军长你佯攻即可,不要耗费太多兵力。
各军的三个师轮换猛攻,炮火不停。
拿我的27军举例,张大彪带着八十师打,伍千里带着八十一师预备,谈子为带着79师休整。
然后张大彪带着八十师下休整,伍千里带着八十一师打,谈子为带着七十九师预备。
循环往复,梯次猛攻!
充分发挥兵力优势,打一晚上不停歇,必定要拿下春川城!!!”
李云龙看着众人,当即拍板道。
“是!”
众指战员闻言,当即应下道。
………………………………
没多久,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声在春川城响起。
李云龙叉着腰站在观察哨前,望远镜里倒映着整片燃烧的前线。
作为27军军长,更是此次东线突击集团的最高指挥,他此刻脸上只有满满的凝重。
“张大彪!你们八十师啃的是块硬骨头,给老子把他们的主阵地搅成浆糊!
伍千里,你的八十一师炮火给老子盯死了美军的炮兵阵地和反击通道,张大彪冲的时候,你的炮弹别他娘的停!
谈子为,七十九师给老子养足精神,张大彪下来你顶上去!
车轮战,耗死这群狗娘养的!”
李云龙看着远方,对着步话机大声吼道。
他的命令化作电波,瞬间点燃了春川北面。
张大彪的八十师阵地上,无数灰色身影在炮火犁过的焦土中跃起。
三三制的战斗小组如同精密的齿轮,在弹坑、残骸间快速穿行。
波波沙冲锋枪和缴获的美制勃朗宁交替嘶吼,编织出密集的压制火力网,掩护着爆破手抵近美军布设的铁丝网和雷区。
“一营,右边堑壕!火力组压制左翼地堡!爆破组,上!”
张大彪亲自在第一线,嘶哑的吼声在爆炸的间隙格外清晰。
这是他在晋西北就养成的习惯,从打坂田联队时就冲锋一线了。
几个抱着炸药包和爆破筒的身影猫着腰,在机枪弹幕的掩护下猛扑上去。
轰隆!
泥浪裹着断裂的铁丝冲天而起,一段堑壕被强行撕开裂口。
“冲进去!钉死它!”
张大彪抓起一支波波沙冲锋枪,身先士卒。
八十师的战士如潮水般涌入缺口,与依托工事顽抗的美军瞬间绞杀在一起。
汤姆森的扫射声,加兰德的点射声,手榴弹的闷爆,刺刀捅入人体的撕裂声混杂着中英文的怒吼与惨嚎,在狭窄的堑壕里汇成死亡的交响。
美军依托永备火力点和纵横交错的交通壕,用密集的火力层层阻击,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浸满鲜血。
春川城东面,丁伟的12军攻势同样猛烈。
炮火覆盖后,步兵潮水般冲击着依托城外高地构筑的美军外围支撑点。
西面,秦基伟15军的佯攻也打得山摇地动,炮弹和机枪子弹泼水般砸向美军防线,死死牵制着守敌的侧翼兵力与重火力。
……
春川城,新陆战一师指挥部内
艾弗森少将盯着不断被参谋画红的防御地图,脸色铁青如铁。
电台里各前沿阵地告急的呼叫几乎没停过。
巨大的防炮掩体在外部持续的炮击下微微震颤,细碎的尘土簌簌落下。
“将军!北线B区域被突破!中国人正在巩固突破口!”
“东线F高地请求增援!我们伤亡超过四成!”
“西线压力巨大,中国军队的炮火太猛了!”
美军参谋们的报告一声比一声急促。
艾弗森师长的目光扫过地图上代表己方兵力部署的蓝色标记,又死死盯住代表志愿军主攻方向的巨大红色箭头。
兵力优势、火力强度和对方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击势头,都明白无误地显示:春川无法久守。
李奇微的密令在他脑中回响——“以空间换取时间,将李云龙部诱离春川坚固工事,深入加平预设战场!”
他猛地一拳砸在覆盖着厚厚透明玻璃板的作战地图上道:
“执行‘断尾’计划!
命令:第一团、第三团依托核心工事和街垒,逐层抵抗,迟滞敌军攻势!
师属炮群剩余火力,掩护主力和师部辎重,按预定序列,由南门撤出春川!
目标加平!
装甲营和侦察连断后!
行动要快!”
新陆战一师参谋长闻言,当即应下道:“是,我这就去传达命令!”
……
很快,撤退的命令如同强心剂,也让绝望的守军找到了唯一的生路。
核心防御圈的美军抵抗骤然增强,他们利用坚固的银行大楼、教堂钟楼和精心构筑的街角堡垒,交叉火力织成死亡之网,死死咬住突入城区的志愿军。
同时,大量的美军步兵和车辆开始有组织地脱离接触,向城南方向收缩集结。
美军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在城市内部沉闷地回荡。
北城区,伍千里敏锐地察觉到了战场气息的微妙变化。
“炮火延伸!覆盖敌核心区后方五百米!”
他果断对着步话机下令道。
八十一师的苏制榴弹炮立刻调整参数,密集的炮弹尖啸着越过正在巷战的前方部队头顶,狠狠砸在美军预备队集结区和可能的撤退路径上,试图迟滞对方的脱离。
但美军收缩得极为迅速,且装甲单位开始在南门集结,强行开辟通道。
“老李!美国鬼子狗日的果然要跑!
南门方向动静不对,他们的机械化部队在集结!”
丁伟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带着硝烟的沙哑。
几乎同时,张大彪那边也传来吼声:“军长!龟孙子扛不住了,正拼了命往南缩!
我们咬上去吗?”
李云龙一把抄起步话机,眼中精光暴射道:“咬住个屁!让他们走!
传令:各攻击部队,控制并巩固现有阵地!肃清城区残敌!
秦军长,15军停止佯攻,向西警戒!
韦军长,兔子出洞了,该你的60军上场了!
给老子把口袋扎紧,狠狠地打!
特别是你吹嘘的王牌180师,老子要看看有多精锐!”
“明白!李指挥,你就瞧好吧!”
韦军长斩钉截铁的回应,随即对身边参谋吼道:“命令郑其贵,180师按预定方案,全力阻击!
告诉郑疯子,别给老子省力气,给我把南门出来的洋鬼子往死里打!”
南门至加平的必经之路,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公路蜿蜒穿行其间,两侧是连绵起伏、植被覆盖的山丘。
此刻,夜色已浓,这片白天看似宁静的区域,早已被60军变成了巨大的死亡陷阱。
韦国清和郑其贵精心选择了伏击点:公路在几处弯道被迫靠近两侧山岭,坡度陡峭,极不利于坦克机动。
180师主力就隐蔽在这几道山梁的反斜面和林木之中。
郑其贵亲自蹲在180师指挥所前沿一个伪装极佳的观察哨里,望远镜牢牢锁定着春川南门方向。
远处城区的火光映红天际,隆隆的炮声和激烈的交火声随风传来。
但眼前这条死亡之谷却异常寂静,只有山风吹过林梢的呜咽。
所有中国志愿军战士都屏息凝神,紧握着手中冰冷的武器,反坦克手雷、集束手榴弹、炸药包、轻重机枪的枪口,全都指向了公路。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
终于,大地开始传来隐隐的震动,那震动越来越清晰,最终变成了履带碾压路面的沉重轰鸣和坦克引擎野兽般的咆哮。
一道道刺目的光柱率先刺破黑暗,新陆战一师的装甲先导分队出现了!
打头的几辆“潘兴”重型坦克和M24“霞飞”轻型坦克小心翼翼地推进着,炮塔警惕地转动,机枪手紧张地扫视着两侧可疑的山影。
紧随其后的是装甲运兵车、卡车、吉普车组成的庞大车队,车灯在黑暗中连成一条扭曲的光带。
断后的依旧是几辆坦克和搭载步兵的半履带车。
整个队伍透着一股急于逃离的紧张气氛。
“不要急…放他们进来…等车队中段进入伏击圈…”
郑其贵的声音低沉而平稳,通过电话线传到各伏击阵地指挥员耳中。
当长长的车队拖着疲惫的尘埃,大部分没入了那条狭窄漆黑的山间弯道时,郑其贵当即对着步话机喊道:“打!”
这声“打”如同惊雷,瞬间撕碎了山谷的寂静!
轰!轰!轰!轰!
首先发难的是部署在两侧制高点上的60军炮兵营。
预先精确测距的野炮和迫击炮发出了怒吼。
炮弹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地砸向车队的中段和后段!
巨大的火球在美军车队中腾空而起,首尾两辆卡车瞬间被撕成燃烧的碎片,轮胎、扭曲的金属和人体残肢被高高抛起。
一辆运兵车被直接命中,里面的美军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烈焰吞噬。
美军队列瞬间大乱,惊恐的尖叫和凄厉的警报声刺破夜空。
“隐蔽!敌袭!敌袭!”
“建立防御!坦克转向!压制两侧高地!”
美军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断后的坦克炮塔猛地转向,炮口喷吐出巨大的火球,朝着炮弹来袭的大致方向猛烈还击。
车顶的机枪疯狂地向两侧山坡扫射,曳光弹如同烧红的毒蛇,在夜空中交织成网。
美军步兵们纷纷从车辆上跳下,就近寻找掩体,依托车身和路边的沟坎仓促组成防线。
“同志们,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跟我冲!”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从两侧的山坡上爆发!
180师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无数灰色的身影从树林、岩石后跃出。
他们沿着陡峭的山坡,顶着美军仓促组织起来的密集弹雨,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郑其贵师长亲自端着一支波波沙冲在最前列,身影在爆炸的火光中时隐时现。
“爆破组!上!炸开那些铁王八!”
下面的各营连长的吼声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依然清晰。
抱着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的敢死队员,在机枪火力的拼死掩护下,利用夜色掩护,不顾一切地扑向公路上的坦克和装甲车。
一辆“潘兴”坦克刚刚转动炮塔,试图瞄准山坡上的一个火力点。
就在炮口转向的瞬间,一个黑影已从侧后方的土坎下猛地跃起,将一捆滋滋冒烟的集束手榴弹狠狠塞进了坦克的履带与主动轮之间的缝隙!
“轰隆——!!!”
巨大的爆炸将坦克一侧的履带彻底炸断,沉重的车身猛地一歪。
那辆美军坦克炮塔无助地转动着,暂时失去了机动能力。
车内的美军惊慌失措,掀开舱盖试图逃生,立刻被密集的冲锋枪子弹扫倒。
更多的爆破组前仆后继。
一辆M24“霞飞”刚用机枪扫倒了两名扑向它的志愿军战士,侧面又猛地窜出另一名战士!
他怒吼着将炸药包按在了坦克薄弱的侧面装甲上,拉燃导火索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旁边滚去。
剧烈的爆炸过后,坦克侧面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浓烟烈火从破口处喷涌而出。
“机枪!压制那个火力点!”
“三连!从右边绕过去!捅他们的侧翼!”
郑其贵一边扫射,一边大声指挥部队切割美军混乱的队形。
180师的战士们展现出极高的战术素养和悍不畏死的战斗意志。
他们以班排为单位,利用公路两侧复杂的地形,不断进行穿插分割,将美军庞大的车队切割成数段。
轻重机枪从高处交叉扫射公路,形成一道道难以逾越的火力封锁线。
迫击炮弹在美军临时组成的防御圈内不断落下,掀起腥风血雨。
战斗迅速演变成惨烈无比的近距离混战,刺刀、枪托、工兵铲甚至牙齿都成了武器。
艾弗森在指挥车里目睹了这地狱般的景象,心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一旦被彻底缠住,等待新陆战一师的将是灭顶之灾。
他对着电台吼出了决定性的命令道:“不要恋战!装甲营!全力前突!撕开一条通道!
步兵放弃无法带走的车辆和重装备,跟随坦克突围!
侦察连断后!快!目标加平!”
他深知,此刻只有依靠装甲部队的冲击力才能突围出去。
接到命令,残余的还能机动的美军坦克和装甲车引擎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它们如同受伤的钢铁巨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这些美军坦克炮口喷吐着烈焰,机枪疯狂扫射着一切阻挡在前的目标。
沉重的履带毫不留情地碾过路面上任何障碍,包括倒下的双方士兵的尸体。
“拦住它们!用反坦克手雷!”
郑其贵双目赤红,眼看着美军装甲集群要强行突破。
他亲自抓起一枚沉重的反坦克手雷,几步冲到公路边一块巨石后。
一辆“潘兴”坦克轰鸣着高速冲来,炮塔上的机枪子弹打得他藏身的巨石火星四溅。
就在坦克从巨石旁冲过的刹那,郑其贵猛地跃起,将手中的反坦克手雷狠狠砸向坦克的侧面装甲!
“铛!”
一声脆响,磁性引信瞬间吸附。
他当即落地翻滚。
轰!
爆炸在坦克侧面腾起一团火光和浓烟。
但厚重的装甲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坦克只是剧烈摇晃了一下,冒起黑烟,速度稍减,却依旧顽强地向前冲去。
未能击穿!
“他娘的!”
郑其贵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普通的反坦克手雷对这种重装甲目标效果有限。
更多的中国志愿军战士试图投掷手雷或用炸药包去炸坦克履带,但在美军坦克和装甲车密集的伴随火力下,伤亡极其惨重。
美军装甲集群像一柄烧红的尖刀,凭借着牺牲步兵和车辆换来的空间,硬生生地在180师的阻击阵地上犁开了一道血淋淋的豁口!
大量美军步兵如同溃堤的洪水,紧跟着坦克冲出来的这条生路,丢盔弃甲地亡命奔逃。
断后的侦察连悍不畏死,甚至发起了数次小规模反冲击,用生命为大队拖延时间。
当李云龙和李奇微几乎同时收到南线伏击战的结果时,春川城内的最后抵抗也接近尾声。
李云龙一巴掌拍在临时指挥部的弹药箱上,震得上面铺着的地图一跳道:“他奶奶的!艾弗森这老小子,属泥鳅的!
韦军长,你们打得怎么样?尤其是180师怎么样?”
很快,步话机里传来韦国清疲惫却依旧亢奋的声音:“报告李指挥!180师打得凶!硬是啃掉了艾弗森一大块肉!
击毁坦克十七辆,装甲车十几台,卡车更是烧了一大溜!
毙伤敌估计不下两千!
可惜,狗日的坦克太硬,步兵跟得紧,还是让他们主力冲出去了!”
“两千!好!好个郑疯子!
他娘的,装甲多就是占便宜!
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命令部队,迅速打扫春川战场!清点缴获!
各军休整部队立刻收拢,伤员后送!
秦军长,你的15军向西前出警戒,盯住侧后翼!
丁伟,你的12军立刻沿公路向南展开追击,咬住艾弗森的尾巴,别让他喘气!
韦军长,60军迅速脱离接触,整理部队,作为第二梯队跟上!
老子的27军,作为总预备队,压阵!
全军目标:联合国军东西线结合部加平!给老子追!”
李云龙一拍桌子,大声下令道。
溃退的美军车队拖着浓烟和未熄的火焰,在通往加平的残破公路上亡命奔逃,留下遍地狼藉与尸骸。
而在他们身后,刚刚血洗了春川城的十万中国大军,已然整装朝加平奔袭而去。
冰冷的夜色中,唯有刺刀与炮口,闪烁着渴战的光芒。
………………………………
视角拉回江陵城,此时伍万里已经带着警卫营完成了岸防炮的大概转向,雷公也带着精锐炮兵们赶到开始操纵岸防炮瞄准。
“炮长就位!装填手就位!瞄准手就位!”
雷公见一切就绪,顿时呼喊道。
他带来的精锐炮手们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演练过千百次般扑向各自的战位。
一名志愿军老炮长的手直接按在冰冷的炮闩上,布满老茧的手指快速敲打着炮身,侧耳倾听那细微的回音,判断炮管的温度状态。
志愿军装填手合力打开沉重的弹药室铁门,里面还残存着美国人未来得及销毁的几枚沉重的穿甲弹头和高爆弹体。
“清除炮膛!准备装填!
他娘的,好大的靶子!”
雷公边说边冲到伍万里身边,顺着炮管指示的方向望去,眼中精光爆射。
伍万里一把抓起固定在炮位旁的野战电话摇柄,接通频率道:
“萧首长!我是伍万里!
炮台山三号炮位准备就绪!
目标——圣塔菲!
请求海空引导!
锁定它!把他航速打慢岸防炮才好发挥,别让它溜了!”
虽然他有天眼地图配合,但这军舰位置现推位置有点假了,还是需要情报掩饰。
而且就算有天眼地图,岸防炮转移角度实在太慢,还是需要海空军先配合着打一打它的动力系统。
……
与此同时,江陵港外海,万里号航母的飞行甲板早已被烈焰和浓烟包裹。
一枚航弹在左舷近失爆炸,巨大的水柱裹挟着钢铁碎片冲天而起,狠狠砸落,将一门高射炮连人带炮扫进了海里。
舰桥的舷窗被震得粉碎,萧振华扶着剧烈摇晃的指挥台,死死抓住通话器喊道:
“万里!我听到了!
王伟!王伟!咬死圣塔菲!给老子把它钉死在海图上!
岸炮需要精确引导!”
“王伟收到!白头鹰中队缠住它护航的野马!
海燕一队,跟我上!
俯冲!把它给我摁在海面上!”
无线电里,王伟的声音伴随着战斗机引擎的尖啸和机炮的怒吼。
空中的绞杀早已白热化。
数架中国战斗机死死缠住试图为“圣塔菲”号提供空中屏障的美军“野马”机群。
机炮的曳光弹在空中疯狂交织,拉出无数道死亡的光鞭。
一架中国战机的机翼被打断半截,拖着浓烟螺旋下坠。
中国飞行员在最后一刻竟操控着残破的战机,决绝地撞向一艘试图靠近“圣塔菲”的美军驱逐舰,在剧烈的爆炸中与其同归于尽。
这悲壮的一幕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王伟驾驶的万里一号战机从高空的云层中猛然穿出,机头直指下方正疯狂扭动规避的“圣塔菲”号。
两架僚机紧随其后,组成凌厉的俯冲三角。
美舰密集的防空炮火编织成一片橘红色的火网向上扑来。
王伟猛地推杆,万里一号战机几乎以垂直的角度呼啸着扎向火网。
此时机身剧烈震颤,机翼边缘被高爆弹片撕开。
但他稳稳地压住操纵杆,目光死死锁住下方那个巨大的灰色舰影。
“稳住…稳住…投弹——!”
三架中国战机在令人窒息的高度猛地拉起,机腹下挂载的炸弹脱离挂架,带着死亡的尖啸坠落!
轰!轰!轰隆!
其中一枚几乎紧贴着“圣塔菲”号的右舷爆炸,巨大的水柱将舰体高高抬起又狠狠砸落。
另一枚直接命中了后部甲板,引爆了堆放在那里的副炮弹药,连锁反应的爆炸撕裂了上层建筑,浓烟烈火冲天而起。
“打中了!王伟!干得漂亮!”
萧振华在舰桥上看得血脉贲张,拳头狠狠砸在舷窗框上,震落一片碎玻璃。
“圣塔菲受损减速!航向锁定!
方位角维持零二零!距离四千五!
万里!开火!开火!给我撕了它!”
炮台山顶,雷公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贴在了瞄准镜的橡胶眼罩上。
王伟的搏命一击和萧振华传来的精确数据,正是点燃巨兽獠牙的最后引信。
“方位零二零!距离四千五!穿甲弹!一发装填!”
老炮长的吼声如同钢铁撞击。
沉重的穿甲弹被推入炮膛,发出沉闷的金铁摩擦声。
巨大的炮闩在扳机手的号子声中轰然闭合,锁死!
“高低机!左转零点三密位!”
雷公的手稳稳地搭在高低机手轮上,布满老茧的手指感受着齿轮传递来的细微震动,进行着入微的修正。
瞄准镜的十字线中心牢牢套住了远方海面上那个因爆炸和浓烟而更加显眼的巡洋军舰轮廓。
它像一头受伤的巨兽,在火海中徒劳挣扎。
“放!”
雷公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挥,如同斩断命运的铡刀。
刹那间,地动山摇!
炮位周围的碎石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击,瞬间粉碎。
一股无法形容的炽热气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向四周猛烈扩散。
靠近炮尾的几名战士被猛烈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耳鼻瞬间淌血。
炮口喷出的烈焰长达十余米,橘红刺目,瞬间照亮了半个山头,冲击波将距离稍远的战士掀倒。
整个炮台山似乎都在这一声怒吼中颤抖呻吟!
巨大的穿甲弹丸以数倍音速撕裂空气,轨迹在夜空中拉出一道橘红色火线,跨越数千米的海面,精准无比地射向目标!
“圣塔菲”号巡洋舰的舰桥上,舰长柯林斯上校刚刚从剧烈的近失弹爆炸震荡中恢复知觉,右臂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得鲜血淋漓。
他扶着扭曲的栏杆,嘶吼着下令损管队扑灭后甲板的大火。
就在此刻,他猛地抬头,瞳孔瞬间收缩到极致!
夜空中,那道流星般的橘红轨迹在视野中急剧放大,速度快到令人绝望!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指令,只看到那毁灭的光芒在瞳孔深处炸开!
“轰——!!!”
穿甲弹带着数千米高空俯冲积蓄的恐怖动能,如同热刀切入黄油,狠狠凿穿了“圣塔菲”号侧舷中后部水线以上不到两米的位置!
坚硬的装甲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
炮弹在舰体内部一路势如破竹地贯穿撕裂,数层甲板被轻易洞穿,最终在轮机舱与主炮弹药库之间的隔舱轰然引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巨响从舰体内部传来。
紧接着是连锁反应的天崩地裂!被引爆的主炮弹药库如同火山在舰体内部爆发!
超过百吨的高爆炸药和发射药瞬间释放出足以扭曲钢铁的狂暴能量!
“圣塔菲”号巨大的舰体被这来自内部的无匹力量猛地向上“抬起”。
它中央部位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拳狠狠砸中,龙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巨响。
厚重的装甲钢板像脆弱的纸片般被撕裂、扭曲、向外翻卷抛飞!
一道巨大火柱从舰体中部炸裂处冲天而起,直刺云霄,将方圆数海里的海面映照得如同炼狱白昼!
巨大的冲击波横扫海面,连远在几链之外的“万里”号都剧烈摇晃起来。
仅仅几秒钟后,这艘曾经叱咤海洋的钢铁巨舰就在一连串内部殉爆的恐怖巨响中,从中部断为两截!
舰艏和舰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冰冷的海水中沉没,漩涡疯狂地吞噬着海面上挣扎的美国海军士兵。
“圣塔菲”号的覆灭,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目睹这一幕的美国海军官兵心头。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残余的舰艇间蔓延。
然而,空中战场依旧残酷。
“哈德森!哈德森!圣塔菲没了!我们失去了掩护!重复,圣塔菲沉没!”
驾驶着F4U“海盗”战斗机的美军飞行员琼斯在无线电里绝望地嘶喊。
“无畏号!这里是‘猎鹰’领队!我们损失太大!请求……请求撤退!”
另一名美军中队长看到下方海面巨大的火光和断裂下沉的“圣塔菲”,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中国海空军的拼死反击让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此刻护航的主力巡洋舰沉没,更是釜底抽薪。
“混蛋!不许退!
你们空军能退,我们海军军舰被堵在江陵港怎么退?
重新编队!攻击他们的战列舰!绝不允许岸防炮再次发射!”
无线电里传来哈德森上校近乎癫狂的咆哮,夹杂着电流的嘶鸣。
他深知岸上岸防巨炮的威胁,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它!
命令如山。
残余的美军战机群如同被激怒的马蜂,在空中艰难地重新集结编队。
它们放弃了缠斗,悍然降低高度,顶着密集的防空火网,以近乎自杀的姿态,再次扑向炮台山方向!
同一时间,“无畏”号航母的甲板上,仅存的几架舰载攻击机也紧急升空,加入这最后的疯狂冲击。
美军试图集中所有残余的空中力量,发起最后突击,将炮台山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他们要拼命了!王伟!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萧振华在万里号航母剧烈摇晃的舰桥上,对着无线电发出撕裂般的吼叫。
他看到了美军战机群决绝的姿态,一旦让它们扑上炮台山,伍万里和雷公他们绝无生路!
“明白!空军全体跟我上!用飞机撞也要把他们给我撞下来!”
王伟目光坚定的下令完,便猛地一推操纵杆,迎着美军俯冲机群就杀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所有还能飞的中国战机几乎是用机体直接撞向美军俯冲轰炸机的航线!
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为炮台山上的战友筑起最后一道血肉屏障!
天空在这一刻彻底疯狂。
不断有战机在空中炸成火球解体,燃烧的碎片如同流星雨般纷纷扬扬洒落冰冷的海面。
一架腹部冒着浓烟的中国战机机翼被打断。
“王伟大队长,我没办法返航了,告诉我爹娘,他们的儿子不是孬种!”
那名中国飞行员在失去控制的最后一刻大吼一声,将油门推到底撞向一架美军战机。
下一秒,两架飞机凌空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
这种同归于尽的惨烈,极大地迟滞了美军机群的俯冲节奏。
但仍有悍不畏死的漏网之鱼突破了空中绞杀,如同扑火的飞蛾,俯冲而下!
“敌机!俯冲!保护炮位!”
史前的吼声在炮台山顶炸响。
他手中的重机枪第一个喷吐出愤怒的火舌。
瞬间,山顶残存的防空力量全部开火!
警卫营战士手中的转盘机枪、缴获的勃朗宁M2重机枪、炮位旁临时架设的双联高射机枪、甚至战士们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和步枪……
所有能对空射击的武器,在这一刻组成了疯狂的火网,向着俯冲而下的美军战机倾泻着弹药!
弹道如林,曳光似雨。
子弹打在俯冲而下的美军战机机身上,叮当作响,溅起点点火星。
一架俯冲到极低高度的“地狱猫”战机被密集的弹雨击中发动机,顿时浓烟滚滚。
它失控地摇晃着,驾驶员绝望地试图拉起,最终还是狠狠砸在山顶阵地外的斜坡上,爆起一团巨大的火球。
另一架美军俯冲轰炸机顶着密集的火网,机翼被打得千疮百孔,冒着浓烟。
美军驾驶员在最后的疯狂中投下了炸弹,巨大的黑影带着死亡的尖啸当头落下!
“隐蔽!”
伍万里的瞳孔骤然收缩,大声吼道!
轰隆——!!!
炸弹落在了距离三号炮位不足二十米的另一处岸防炮废墟上。
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无数碎石钢片横扫而过,数名正在操纵防空机枪的警卫营战士瞬间被吞噬。
烟尘弥漫中,雷公被冲击波狠狠掼倒在地,额角撞在炮架基座上,血流如注。
他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狰狞扭曲,死死盯住瞄准镜,嘶声力竭地吼道:
“别管我!装弹!快!装弹!下一发!高爆弹!
目标,那帮狗娘养的驱逐舰!给海里的兄弟开路!”
……
与此同时,“无畏号”航母舰桥上,美军舰长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看到了“圣塔菲”号沉没的漩涡,看到如同飞蛾扑火般撞向美军机群的中国战机。
更看到了炮台山顶的巨炮群在承受了炸弹洗礼后,竟依旧倔强地转动着炮口,指向了海面上仅存的几艘驱逐舰!
“舰长,我们的战机损失超过百分之七十。
圣塔菲沉没,驱逐舰队也差不多全灭了,中国人控制的岸炮还能发射。
我们失去了制空权,舰队的防空网已经快挡不住了。”
一名美国海军参谋低声提醒道。
很显然,现在继续抵抗,除了将“无畏号”和无数的水兵送入海底,不会有任何改变。
岸防炮群的炮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已经锁定了无畏号航母。
舰桥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舰长。
这名美军舰长缓缓摘下军帽,露出花白的头发,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舰桥和航母的广播系统:
“这里是‘无畏号’舰长,致所有仍能收到信号的美国海军舰艇及航空单位。
停止攻击,重复,停止一切攻击行动。
升起白旗,向中国海军……请求停火投降。”
命令下达,一面巨大的白旗,从美国“无畏号”航母最高的主桅杆上艰难地升起。
至此,中国海军正式俘虏美国第七舰队旗舰无畏号航母!
美国第七舰队覆灭,新中国双航母海军舰队被伍万里硬生生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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