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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依旧是拒不会客。”还在当值的盛安令叶长清在前往了司马府邸之后,仍然遭到了拒绝,于是直接去往吴王府,在大堂之内向其禀报这件事。
“你是以公事为由吗?”吴王问道。
“是的。”叶长清道,“仍然是告病,甚至都没有去向司马煜通报。”
一个正三品的大官,还是管整个盛安的府君,竟然都进不了司马煜的大门。
两个人愈发觉得,这事可能真的相当严重。
“实在不行,要不就以搜寻盗贼为由,让贾贵豪进去。”吴王道。
“不可不可!”叶长清连忙的摆手,提醒道,“这可是正四品,哪怕有一些刑名的案情,也只能是大理寺去。贾贵豪也许能进,但那是借着殿下您的势。此举若做了,在百官之中,我们会非常的被动。”
还没当皇帝呢,便用衙内去欺凌朝廷命官。
这以后,谁还敢跟吴王做对?
不敢作对可不是好事。
会陷入‘你一个人玩去’的政治孤立局面。
“那怎么办?”吴王说道,“我亲自去吗?”
“这……”叶长清说道,“有件事情,长清向殿下请罪。”
“直接说,赦你无罪。”吴王急忙道。
“昨日在听到这事后,在夜里,我便安排了一些官吏,以防火巡逻为目的,检查着司马府周围。”叶长清说道,“而后,真碰到了一些人。”
“什么意思?刺客,纵火的?”吴王费解。
“不,是中平王殿下的人。”叶长清道。
“啊?是对方承认的吗?”吴王无比惊讶道。
“宵禁的巡逻,本就是归盛安令所管。在遇到人之后,他们便主动追击,逮住了几个。”叶长清道,“正要将他们羁押时,对方自称是中平王的人。而且,还拿出了中平王府的令牌,也就将他们放了。”
“中平王的人宵禁时在城中官员府邸游荡,何不就此抓了,也能参他一本。”吴王相当强硬的说道。
“殿下……”叶长清尴尬的挤出笑容解释道,“还是给那些小衙内留条性命吧,皇室的人,他们可招惹不起。”
“那就没有询问为何触犯宵禁吗?”
“皇室的人,也询问不起。”
“好吧,我知道了。”吴王也不强人所难了。
盛安令这个位置,就是管京都治安。
原则上,能够逮捕一切破坏安定份子,甚至是潜在的。
但原则,在中平王手上。
涉及到皇子,哪怕是大理寺,也不敢乱来呀。
“那他这是做什么?”吴王依旧是不太能够理解。
“殿下。”叶长清则是敏锐的指出,“中平王应当是早就有些什么预感,可能不止一次拜访了。因为对方不见,所以才搞到这个地步,就是为了逮住司马煜。”
“啧,那我们该怎么办?”
“看来,这司马煜我们必须见到。而且,是先中平王和晋王他们见到。”叶长清在一番挣扎后说道,“殿下,我想借借您的势了。”
“随便借。”吴王爽快道,“但如何借?”
“中平王肯定不会承认这件事情是他派人干的,毕竟触犯了宵禁这样的死罪。”叶长清道,“所以,我去以昨日逮捕到某些人,持有王府令牌,在宵禁时刻于司马煜府邸周遭为由,询问他,是否有府上人员令牌丢失之事。”
“妙啊!”吴王觉得很赞,“他不想承认这事,肯定会说是失窃。既然是失窃,你就有理由逮捕这些手持令牌触犯宵禁之人。”
“衙内不敢触怒中平王,中平王应该也不惹上麻烦。”叶长清道,“自此,中平王殿下应该不会再继续监视司马煜。”
这样,也能避免中平王捷足先登。
“那我去?”吴王问。
“中平王他不见的话,殿下您……”叶长清不太好把话说清楚。
“中平王不见,不代表晋吴两王不见。”吴王道,“晋王此人我十分了解,小心谨慎,行事过于稳重,甚至都有点胆小怕事,肯定没有亲自去过。所以,我可以一试。”
“嗯,请殿下决定。”
毕竟牵扯到皇帝,本来就不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事情,叶长清也不好太过于激进。
但可能真的很关键,必须出手。
“那长清,你去吧。”
………
中平王府,魏翊渊在书房之中,等待着消息而来,十分专注。
就在这时,门外的太监来报:“殿下,盛安令来了。”
“谁?哦,叶长清。不对,他来干什么?”魏翊渊表情经历了丰富的变化,而突然想到些什么,“让他进来吧。”
“盛安令说他还有公事,是有事情向殿下求证。”太监说道,“昨日夜里宵禁的官吏遇到了几个人,在司马府邸周围徘徊,并且自称是中平王府的人,还持有王府令牌。”
“哦?”魏翊渊流露出一丝敌意。
“他问,王府是否有令牌失窃之事。”太监紧张道。
“告诉他,是丢了一块。”魏翊渊轻描淡写道。
“是。”
“等下,把昨晚那几个叫过来。”
“是。”
就这样,那几个昨晚监视司马煜的下人过来,一见到中平王便扑通跪在地上磕头。
“你们昨晚跟本王说,遇到了巡逻的人,而后你们跑走了。”魏翊渊极其严肃道,“但向他们出示过令牌之事,为何不说?”
“殿下,小人知错!”
三人连忙磕头。
“拉出去,一人杖十次。”
魏翊渊随意摆手。
于是几人就这样被带了出去,在王府之中责罚。
过了一会儿,三人被搀扶着过来,继续跪在他的面前。因为屁股挨了棍子,所以都是半匍的姿势,艰难的抬起头仰望,看起来有些凄惨。
“你们知道错在哪?”中平王问。
“小人不应该出示王府令牌,将此事牵扯到殿下身上……”
“错。”魏翊渊指正道,“这件事情没有做错,错在向本王隐瞒此事。”
“小的再也不敢隐瞒了!”
三个人连连磕头。
“为本王做事,本王自然会罩着你。哪怕是被发现了,也没人敢刁难你们。”魏翊渊道,“但要是隐瞒,真惹出什么事端来,那本王可保不住你们了。”
“谢殿下!我等知错了!”
“这阵子都歇着吧,一人发五十两银子在家养伤。”中平王随口恩典。
三人感激涕零的叩首,而后被带了下去。
“司马煜府,不能再监视着了。”
魏翊渊知道,这是吴王在警告自己,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那就轻拿轻放。
可是,司马煜这边又不能不管。
要是让吴王登捷足先登了,那就更加被动了。
可是晋王又不想亲自下场。
就在这时,府里另外一名太监过来了,向魏翊渊禀报道:“殿下,司马煜府里的下人,推车去集市了。”
“嗯。”魏翊渊点头,但眉头突然一皱,“等下,本子拿来。”
“殿下。”那位太监将一本册子双手呈给了他。
这代表着司马煜府邸人员出行的记录。
时间,人数,形式,目的。
自从那一日皇帝在召见双王之前,见了司马煜,而且他回去之后就闭门不出后,魏翊渊便对他开启了永恒の视奸。
没有人,比他更关注司马煜。
因为这事根本就不对。
他肯定有问题。
“去购菜……”反复的翻着本子,魏翊渊突然表情一凝,“不对,按照以往的用菜开销,他家菜根本就没有吃完!”
听到这话,这俩太监都傻眼了。
视奸到了这种程度?
太吓人了吧。
“殿下,是不是寿辰办席?”太监道。
“什么节骨眼上还敢办席?”魏翊渊不这么觉得。
况且,昨日我都将这事向他泄密,诈他了。
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抬起头,魏翊渊眼神锐利道:“出府。”
…………
“大人快快请起,这是何意啊?”
宋时安赶紧把跪在地上的司马老登扶起来。
“时安。”司马煜也不浪费时间,说道,“昨日,宫里传出来一些事情,说了一年前我有次进宫,是替陛下解梦,你知道吗?”
“不知道。”宋时安摇头后,突然发现问题,“一年前的事情,为何突然爆出?”
“而且解梦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司马煜刚准备说,便看到一旁的心月。
“这是我未过门的夫人,绝对值得信任。”宋时安道。
“我当然信任,不然也不会去找这姑娘。”司马煜郑重其事道,“可这事谁知道,谁就死。”
“您请说。”心月丝毫不惧,坚毅道。
“那我说了。”司马煜道,“解梦此事,只有我,陈宝,陛下,三个人知道。”
宋时安定住了。
这意味着,是皇帝泄密。
或者说,皇帝放出消息。
“凑过来。”
司马煜压低声音,让二人凑了过去。
接着,便讲述完这个梦。
宋时安听着听着,愈发震惊。
头一回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在朔风没有,在燕国也没有。
可此时,司马煜让他知道了,自己能够活着,纯粹是因为运气好。
“应梦逆臣?”听完后,宋时安费解的说道,“这顶多算梦中逆臣吧,陛下为何那样说?”
简单来说,就是皇帝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唆使他的一个儿子,把他的另外一个儿子杀了,还要对他逼宫。
这纯粹就是皇帝的霸道。
你讨厌谁,然后梦到他做了坏事,他就真的是个坏人吗?
可没办法,就算不合理,他是皇帝,你能怎么办?
人家就觉得这事晦气,你有办法?
“你说的很对,这只算是梦中逆臣。”司马煜眼神深邃的问道,“可你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做的吗?”
“什么时候?”
“去年乡试之前。”
“!”
这句话出来,宋时安和心月的瞳孔同步地震。
不是皇帝梦到了宋时安是逆臣。
而是,皇帝梦到了一个逆臣。
然后,
宋时安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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