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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术。”心中有了念头的沈灿越发不可收拾,恨不得立刻就去将铁木船残片扒拉出来瞧瞧。
铁木船乃是三阶船,猜测是陵鱼部落的东西。
若真来自陵鱼部落,那么其上有巫术附着的概率相当大。
这么一看,上磺部找上门来似乎也正常了。
或许上磺部已经获得了铁木船更多的部分,并且从中得到或者看到了大好处。
才会在洪水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就动用了族中天脉境武者横跨山野搜寻,连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沈灿回到祖庙,想着怎么悄悄在神台后面扒拉个小窟窿钻进去。
回到族地上方的火樘,也陷入了沉思。
磺石又来,无不说明铁木船的重要。
至于说拿出来交换,都是几百年邻居了,谁还不知道谁的德性。
上磺要真拿出有用的东西换也就算了,用来提升族力的东西上磺是一丁点都不会给的。
“也不知道火山查探的怎么样了。”
火山眼下已经出门一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他颇为担心。
虽说是为了想要去捡别家部落的漏,可山野危机重重,风险太大了。
……
磺石又一次到来,倒是没有引起多少波动,族人现在的心思都在瘟疫上面。
沈灿照例还是在隔离族人。
巫药方管用,加上部落没有碰到大规模的瘟虫袭击,整个部落的瘟疫症状,从一开始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一夜,忙碌完了。
看了看沉睡中的火咸,沈灿悄悄来到了祖先神位供桌的后方。
祭祀先祖用的鸾刀,又被他取了下来当做挖洞工具。
这不是他第一天挖了。
别看神台后面堆积土石和塌陷差不多,其实内外还是有区别的。
外面塌陷状态是给人看的,往里挖一段距离后,石头间就有缝隙了。
挖开外面的遮掩,一个早就挖出来的小窟窿就出现在沈灿面前。
沈灿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窟窿内部是一个天然的山内溶洞,并没有开凿的痕迹,气流有点闷闷的。
点亮的小火把一眼就找到了铁木船残片所在。
残木上,之前没有仔细看的兽纹,被他近距离一点点的打量起来。
残木表面所化的兽纹,更像是一种鱼鳞纹。
沈灿扎上火把就开始临摹起来。
画完之后又进行比对了一下,发现鱼鳞纹相连之间,弯弯曲曲的还真有点邪性,像一些怪异的符字。
检查好了之后,沈灿退出了窟窿,将原路给堵死。
“祖宗恕罪。”
给神位鞠了个躬,单方面原谅自己后,他将鸾刀放归原位。
总是向祖宗索取而不曾谢谢祖宗,以后尽量让祖宗完好无损。
摸了摸怀中的兽皮,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西耳洞去了。
他的耳洞内,如今也有了不少兽皮卷和巫药,都是从火咸师父那边拿过来的。
换了件衣袍,借着油灯将刚刚临摹的兽纹铺开在石桌上,沈灿仔细看了起来。
铁木残片上的兽纹并不全,整体可以看到是一头荒兽,至于是鱼还是兽,沈灿看不出来。
可纹路蜿蜒的样子有点很像鱼鳞。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大荒中飞禽走兽、鳞甲虫蚁并没有明显区别,兽一样长鱼鳞,鱼一样可以长毛毛。
整个残片应该是铁木船的外体。
沉在水面下的,经过水长时间浸泡,兽纹有些沉暗不清晰。
上面部分略显白皙,兽纹色彩斑驳掉色。
就这样,沈灿坐在石桌后面,盯着临摹下来的兽纹看了起来,想要将整个兽纹全都印入脑子里。
……
【你投入十年寿元参悟不知名兽纹,看了十年一无所获】
石床上,沈灿睁开眼,两眼清澈的就像是前世的大学生。
十年寿元,连个响都没有听到。
这次祭鼎没有再嘴贱。
“路子对了。”
眼珠子一转,他立刻反应过来。
“再来。”
【你盯着兽纹又看了十年,眼光灼热,但还是一无所获】
【你又盯着兽纹看了二十年,反反复复的临摹,试图从中看到玄妙,却总感觉若有若无。
你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随便一副兽纹就能推衍出巫术。
第二十二年,你对天才的自己产生了怀疑。
你索性开始临摹这副兽纹图,一遍两遍……一百遍啊一百遍……
临摹用的兽皮堆满了整个山洞,还是没有任何的灵光乍现,第三十七年你停止了临摹,推衍结束】
“继续推衍。”
【犟种你又来了】
……
【犟种,今天是你临摹兽纹图的第一百年。
百年临摹,灵光乍现。
你试图抓住,却始终无法捕捉。
你没有灰心,又开始临摹兽纹图,终于抓到了那一缕契机。
兽纹图内密密麻麻的鳞片符文,蜿蜒之处形若水流之景,或湍急,或平静,或浪花,皆有水势。
你开始尝试以此为契机,进一步参悟更多的玄妙】
【你又花费十年渐渐的明悟了,这枚蜿蜒纹路的精义,似有乘水、御水之玄妙。】
……
【又五十年,在你临摹的过程中,那股玄妙精义,在你手中终于化为一枚歪歪扭扭的字符。】
【同时,你还发现这枚字符过于单一,你选择继续往下参悟,但你的脑壳有点累,推衍结束】
……
山洞内,沈灿看着兽皮上刚刚写下的符字,一边揉着自己发昏的脑壳。
巫术:御水(大残不入门)
不容易啊,终于有了。
万事开头难,有了引子接下来希望容易一些。
沈灿将眼前的符文抹掉,顺带将之前临摹出来的兽纹图也一并毁掉了。
他倒不是防备族人,而是防备外来之人。
上磺部的人行事霸道,在炙炎比在自己家都横,万一冲进来乱翻呢。
虽说概率很小,可该防还是要防。
出门洒扫祖庙时,和火咸碰上。
“阿灿,看你如此劳累,今天的巡视老夫去吧。”
“师父不用,这点事情我做的过来。”
吃了饭后,沈灿照例开始巡查部落,检查族内受瘟情况。
白天忙碌,晚上继续推衍巫术。
……
三千里外。
炽烈的日光下,在高大的林木上空铺开了一层绚烂的华光。
这是一片被开辟平整了大半的巨大山岳,一半林立着山洞,一半是起伏的石殿、石屋。
整个部落居高临下,哪怕是山洪都没有波及到。
石殿和山洞环绕的中间是一座巨大的洞窟,进入之后首先看到的就一座火塘,艾火草燃烧后的香气弥漫。
火塘内火光跳动映照四周,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破碎铁木靠在墙壁上。
所有的碎片铁木上都有着兽纹。
一位体型削瘦的老者脑壳快要趴在兽纹上了,眉头紧皱,鼻孔呼呼作响。
“陵鱼上部的东西玄妙浩瀚如渊,当真让人难以琢磨。”
“看不透啊看不透!”
洞窟内,诸多破碎的木片进行拼凑后,大体还原了一道形若鱼身,却有四肢的怪鱼兽纹图。
其鱼头处,是一张模糊的人脸。
单凭这副兽纹,就能够确认这片破碎铁木船片的来历。
陵鱼上部,附近巨岳荒泽所有部落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强大部落。
是拥有神藏境坐镇的大部落。
自己悟不透的东西,在陵鱼部落估计就是很常见的存在。
磺啁将眸光从残片上的兽纹收了回来,坐到了火塘附近沉思起来。
从得到第一块残片开始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了,后来陆陆续续又找到了十几块,他每天观摩残片上的兽纹却一无所获。
作为部落庙祧兼巫医,他也让族内年轻人都来看过,一样是看不出来玄妙。
想想也是,他就是整个部落最权威的巫了,他都看不出来,族人看不出来也正常。
至于附近其他部落,也就懂得将铁木残片削成木枪了。
巫术,他们顶多就会团个药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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