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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闻言,瞥了旁边的某人一眼。孟宴洲感应似地也偏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一秒,温柠别开眼看向大姨,笑得眉眼一弯:“不是呢。”
大姨:“那是?”
温柠:“前男友。”
孟宴洲:“……”
大姨冷笑了声,一副温柠是自家闺女,又被一头禽兽给拱了的护犊子表情,看向孟宴洲眼神多了分不屑和嘲讽。
就你,也想跟温大夫复合,门都没有。
“另只手。”温柠示意。
大姨收回左手,摆出右手,温柠继续给她搭脉。
她一脸不屑:“这位先生,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缠着我们温大夫了,温大夫年轻貌美,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这些年不乏一些高门子弟和豪门贵族少爷对她的追求,你就把这痴心妄想的心放进肚子里,你充其量是……”
孟宴洲突然抬起帽檐,笑意不达眼底:“是什么?”
看清那张脸,大姨双眼猛地大睁。
下一秒,她抱头尖叫:“鬼啊!!”
她这声彻底惊扰整个医馆的人,坐着排队的病人纷纷看过来。
孟宴洲也有恃无恐,动作慢条斯理地摘下黑色礼帽,缓缓从诊桌后走出来。
来这儿看病的人大多都是街坊邻居,大部分都认识孟宴洲。
当然也包括一些刚搬过来这边不认识孟宴洲的。
但显然,对孟宴洲这诈尸般的“复活”,那些大姨大妈们是真吓得够呛了。
看病的那个大姨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滑坐在地上,闭着双眼双手合十:“观音菩萨保佑,阿弥陀佛,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孟宴洲忍住笑意,在她面前缓缓蹲下。
“雪姨,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不认识!”雪姨嘴里的阿弥陀佛念得更快了,“孟老医生啊求求你,快管管你儿子,他要来索我命啊!”
孟宴洲声音懒懒的,“喊我爸没用,你再不睁开眼我现在就索你命。”
雪姨吓得再次尖叫,这下想捂耳朵,发现没用,又开始捂眼了。
“宴洲啊,雪姨不是故意要说你的,雪姨只是……”
“这些年追我家柠柠的人,很多?”
诶?
雪姨疑惑,慢慢睁开眼。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三年前新闻上报道有关他死讯的消息再次回荡在耳边。
三年了!
怎么能死了三年还不去投胎!
“怎么不说话了雪姨?”孟宴洲逗她,“你再不说,我可就要……”
“孟宴洲!”温柠生气,没好气地斜他一眼,赶紧把雪姨扶起来,“雪姨,他不是鬼。”
“不是鬼?”
雪姨半信半疑,眯着一条眼缝看他,发现大白天他出现这么久都没消失,不免疑惑。
她迟疑地用手指戳了戳孟宴洲的手臂。
软的,热的。
不是鬼!
她更震惊了,嘴巴大张,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其他人也围上来,左右前后地打量孟宴洲。
发现他真是大活人后,惊呼:“孟医生,你没死?”
又得解释了。
温柠心累。
-
十分钟后。
温柠长短话说,只向大家解释了孟宴洲为什么活着是因为当年被人救了的原因。
其他的细节,她没有再做解释。
听完,之前认识孟宴洲、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大姨大妈们纷纷泪洒现场,激动地上前抱住他。
人太多了,孟宴洲被她们抱得动弹不得,只好向温柠眼神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温柠笑得幸灾乐祸。
这场死而复生的“盘问”持续了一个小时才堪堪结束。
结束后,温柠也差不多把病人看完了。
送走所有病人,温柠刚转身回屋,就看见雪姨紧紧抓着孟宴洲的手,声音带着湿润,语重心长:“宴洲啊,现在这个孟家就只有你和温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你爸爸失望啊。”
孟宴洲看了眼温柠,弯唇笑:“我会的,雪姨。”
他会好好照顾她。
照顾她成自己的女朋友,照顾她成自己的夫人,照顾她成自己这一生白头偕老的爱人。
大家都离开后,已经晚上六点多。
冬夜夜色降临得快,天色暗下来。
张雪已经离开,没多久姜声声就下班过来了。
她手里提着吃的东西,看见温柠正在收拾药柜,把晚饭放在桌子上后,乐呵呵地过去跟她一起收拾药柜。
孟宴洲则在旁边给新的药单抓药。
几人配合,很快把药柜和其他东西全部收拾好。
收拾完,几人开始吃饭。
孟宴洲跟姜声声道谢,姜声声摆手:“不客气,孟老师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在解剖室做解剖作业,那段时间你一直给我们充当外卖员给我们送饭呢。”
说着,姜声声就一脸怀念:“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啊。”
温柠看向孟宴洲。
是啊,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和孟宴洲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温柠把一块牛肉夹进孟宴洲碗里,笑得一脸甜:“小叔吃肉。”
孟宴洲把那块肉送进嘴里,弯唇:“我家小朋友夹的,就是好吃。”
姜声声:“…………”
她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在车里。
-
吃完饭后,温柠在接电话。
孟宴洲去休息室收拾温柠的东西,到时候跟她一起回家。
正收拾温柠包包时,他手一顿,从里面拿出一瓶白色药瓶。
他眸色一紧,拿起翻看。
上面全是英文,但他身为医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药。
那是抗抑郁的药物,需要长时间服药才能缓解抑郁或是臆想症。
孟宴洲心头一刺。
张雪之前跟他说过,他离开后温柠很痛苦,一度患上抑郁,甚至严重到出现了臆想症。
他以为随着时间过去,她的抑郁症和臆想症会慢慢减轻,没想到还是需要服药来维持基本的情绪。
看着那瓶药,孟宴洲心如刀绞,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胀得难受。
“自从你离开后,柠柠一直都很痛苦。”姜声声看到他手里的药,走进来,“她患上了抑郁症,甚至严重到出现臆想,臆想着你还活着,还没离开。”
孟宴洲一怔,转身看她。
“她活得太痛苦了,好几次都想自杀。”
孟宴洲瞳仁一震:“自杀?什么时候的事?”
“你离开后一个月,她崩溃情绪达到顶点。”姜声声呼吸沉了几分,宛如也体会到了温柠当时的痛,“一次她选择服安眠药,最后被你们家佣人发现,送去了医院。一次是她想跳海,被我拦住才把她救回来。还有一次,她直接站在高楼楼顶,想往下跳,是……”
孟宴洲声音一紧:“是谁?”
“是沈煜。”姜声声看他,“那次是黑夜,她爬上天府居的楼顶顶层,是沈煜白天看她情绪不对,跟着她回到天府居才发现她有自杀倾向,最后才把她救了下来。”
说到这里,姜声声还感觉到后怕:“对不起,那次是我疏忽了。那天我有事就没陪她回家,没想到她就……”
“好在沈煜救了她,要不然我不敢想这不堪设想的后果……”
说起这些,姜声声自责地红了眼眶。
“声声,你没错,你已经尽力了。”孟宴洲抿唇,低眉看着手里的药,“很感谢你们救了她。如果不是你们,我和她或许已经……天人永隔了。”
-
沈煜又来医馆了。
这次他手里还是提着夜宵,看见温柠刚挂下电话,欣喜都走进来。
刚要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夜宵,他突然看见孟宴洲活生生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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