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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失信于乔青山这个小辈，吴迪也会脸上无光。
尤其是在瞒着自己老爹，向他这个叔叔求助这件事本身，也代表着一种信任。
但乔青山的进步速度和惹事能力比他想象中大得多，万一他下回死在战斗中....
光头馆主吴迪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乔凡。
喂，你儿子死啦节哀。抱歉咯，其实我一直在偷偷教他武功，还特意瞒着你。
一想到可能未来会有这样的画面，吴迪整个人就头皮发麻。
在房间里踱步犹豫许久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乔，是我......我有一件要事。”光头馆主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他酝酿沉默了许久：
“你吃了吗？”
电话里头传来嘈杂的声响，隐约能听见玻璃的碎裂声，哭喊声，刀剑相击交鸣之声。
“别废话.....有事直说，我在工作。”
“那我直说了，其实你儿子乔青山，他并不是普通人....”
电话那头一下变得安静，所有的声音都很快消失了，像是火箭冲破云端进入太空，突然的真空里一切声响都消失不见。
哪怕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一股安静的压力感。
“我马上到。”
..............
星空武馆内馆。
吴越抬手一拳轰出，动作发力正是乔青山熟悉的太祖长拳。
只是他这一拳轰出时，空气竟也被撕开，发出如雷也如龙吟一般的爆鸣声，空气被撕裂，拳风呼啸，声势惊人。
这世上没有人见过龙，至少乔青山没见过龙，更没被一条龙服务过...但不知为何，当吴越一拳轰出，声音炸响时，乔青山下意识就想到了龙鸣之声。
“千金难买一声响。一拳打出，声如龙鸣。”吴越收拳而立，吐气如箭：
“能做到这种地步，就代表你的九....《太祖长拳》练到了家，称得上是已经融会贯通了。”
练成《九霄龙吟劲》，放在古代称霸武林一时的大派九龙教中，就是圣子预备役。
而一拳打出，声如龙鸣.....如果能将拳术练到这样的地步，就是毋庸置疑的教中圣子，整个大派的修炼资源都会向着这样的年轻天才倾斜。
乔青山若有所思点头，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太祖长拳这种功夫，能练出龙鸣的声音？”
吴越是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小伙，但这会儿他也一时语塞，只能挠头。
吴越并不理解他爹为什么要硬把《九霄龙吟劲》说成太祖长拳。
但眼下他琢磨了一下，也只能硬编：
“众所周知啊，太祖长拳是八大家之中，宋家的祖宗，前朝太祖所创。”
“太祖是什么人？真龙天子啊。”
“那么太祖长拳能打出龙鸣之声，很合理吧。”
“好吧，我懂了。”
乔青山双膝微曲，脊椎如大龙般节节贯通，全身劲力自足跟涌起，经腰胯扭转汇于肩胛，最终凝于右拳。
他猛然吐气开声，拳锋破空竟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
“轰——！“
爆鸣声中，一道苍劲悠远的龙吟迸发。那声音初如深山古钟震荡，继而化作九天雷霆翻滚，最后竟演化成激昂高亢的龙啸。
吴越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拧开保温杯杯盖，喝了一口水。
就知道你又懂了......
他觉得自己老爹是不是知道要被乔青山贴脸秀一波操作，所以才找理由让自己代他授艺。
“武道是控制身体力量的一门技术，你的拳术能练到这种地步，发力效果比之前能增长足足一倍。”他面无表情地解说着，但说到一半忽然心中一动：
“慢着，你身上的伤是新受的？”
他注意到随着乔青山这一拳打出，气息有些不稳，脸上的交叉伤口更渗出了细细的血珠。
现代健身健美练的是孤立肌肉发力，而一切流派的武功，讲究的都是尽可能地调动身体各大肌肉群一起发力，尽可能地挖掘身体的潜力。
看起来是一拳打出，拳头在使劲，但实际上全身都在用力。
虽然不至于脸上肌肉都在发力，但如果身上有伤，确实有可能因此而伤口崩裂。
“既然这样，今天的课程里，你就先练‘力量控制’吧。”吴越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并不大碍，便继续道：
“刚才是全力一拳，能打出龙鸣之声。”
“接下来你要努力的方向，不是尽可能地扩大全力一拳的威力，而是尽量收着力。”
“等你出八成力，五成力....也能打出龙鸣之声的时候，就代表你在力道控制上有所精进了。”
乔青山点头，他于是继续练习着挥拳。
嗡，嗡，轰---
八成力，七成力，六成力.....
时间流逝，随着一拳拳打出，空气也渐渐如龙啸声炸响。
吴越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这样的进步速度，他老爹看着也会吃惊。
不像是什么武道天才，更像是大佬开二周目小号，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武功的基本原理。
剩下的只是一步步练成对应的肌肉记忆，让肉体跟上脑子的理解而已。
轰，轰，轰-----
乔青山逐渐沉浸入其中，这种脚踏实地、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扎扎实实进步的感觉，确实让他沉迷。
虽然他没流多少汗。
众所周知，小开不算开。
轰！轰！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当乔青山出三成力，也能一拳打出龙鸣之声时，他从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收拳而立。
“做到了，我做到了！”努力的成果让他非常愉悦。
他没有察觉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内馆里头已经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他不断挥拳的声音。
内馆的入口大门处，两道人影并肩站在那。
左边的一个是个光头，见到乔青山抬眼望来，莫名心虚地移开视线。
右边的一个，是个刚刚下班、提着公文包就赶过来的中年社畜。
乔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他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
他脸上的神色是难以分辨的复杂，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几分欣慰，也有几分悲哀。
可当乔青山收拳而立，回过头与乔凡对视时。
乔凡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乔青山的脸庞上，那道昨天留下的交叉伤痕上。
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敛了，最后面上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冷漠：
“你脸上、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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