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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季二,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人拉走。”萧池风听他叭叭叭的还来劲了,立时吩咐人把他拖走。楚云澜怵萧池风,见他真让侍卫来拖自己,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封拜帖丢在沈疏微跟前,恨声道:“这是心柔认亲宴的帖子,心柔性子柔善,一直觉得愧对于你,这才邀你去参加她的认亲宴。”
“这是心柔一番心意,沈疏微你不要不识好歹,要是伤了心柔的心我不会原谅你。”
放完这句狠话,楚云澜灰溜溜地走了。
“什么破东西,谁稀罕。”萧池风骂骂咧咧就要把拜帖踢开。
沈疏微先他一步弯腰捡起来,送到沈璋面前,“二哥要去吗?”
她一直都知道沈璋并不放心楚心柔,甚至担心她在楚家过的不好。
沈璋眸色复杂望着帖子,抬眸去看沈疏微,艰涩开口,“楚家对你不好,我不会去的。”
沈疏微笑了笑,将帖子塞给他,“二哥不必担心我,想去就去吧。”
总要给她一个机会让沈璋看清楚心柔的真面目,彻底死心才对。
出了楚云澜这么个变故,萧池风原本的好兴致也被打搅,没多时就领着人打道回府。
“夏日暑气重,在下特意做了碗冰酥酪,姑娘尝尝?”赵韫端着碗冒白汽的乳白酥酪立在沈疏微身侧。
沈疏微坐在秋千架上想着认亲宴的事,冷不防抬眼看去,却见他白玉似的腕上被烫出两道红痕。
沈疏微心头莫名划过几分疼惜,就好像珍贵的白瓷瓶在她手里裂了道缝。
她垫着帕子虚虚握住他手腕,从袖中掏出一小罐油膏,剜了一些动作轻柔抹在他腕上。
赵韫眯起眸子看着那堆云发髻,唇角悄然勾起。
竟然有人敢给自己上药,还这般温柔,他都有些舍不得杀她了。
那油膏刺鼻,原是沈疏微给沈璋用的,不想用在赵韫身上,她抬头看他,“受伤了怎不用些药,你不觉得疼么?”
赵韫眨了眨眼睛,纤长如鸦翼的睫毛轻颤,嗓音柔软,“许是太用心做这碗酥酪了,在下竟没发现自己受伤。”
“说了这么多,冰酥酪怕是要化了。”
说着,他舀了一勺酥酪喂到沈疏微唇边,笑容温柔无害,“我喂姑娘。”
沈疏微被他的主动惊了一下,起身去接那口碗,“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不想起身太急,撞翻了那碗酥酪,乳白的酥酪摔了一地,瓷碗也碎的四处都是。
望着那碗被打翻的酥酪,赵韫眸底划过深色,面上却是一副自责,蹲下身用手捡拾碎片,“是我不好,没有端稳,姑娘可有惊着?”
他担忧地望着沈疏微。
沈疏微看着他右手食指被碎片割开一个口子,忙将人拉起来,用帕子裹紧他伤口。
“瓷片锋利,你怎可用手去捡。”
赵韫从善如流认错,“是在下的错,让姑娘忧心了。”
沈疏微有些无奈看着他,让丫鬟去取伤药,“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必道歉。”
赵韫乖巧地坐在秋千架上,看着沈疏微认真为他包扎伤口,药粉洒在创口,激起一阵刺痛。
他眯起眸子,视线滑落在沈疏微纤细白皙的脖颈处。
这样细的脖子,被他掐住时会露出什么表情呢?她会哭吗?还是会像他的生母一样咒骂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赵韫一时看的入了迷,直到沈疏微唤他名字,“景胤,手伸出来。”
她唤的是赵韫随口胡诌的一个名字。
景取的王爵封号,胤取自他表字。
听到沈疏微唤自己这个名字,赵韫低低笑了几声,有种莫名被愉悦的快感。
他乖乖摊开手,任由沈疏微握住他手,仔细地缠上一圈绷带。
“好了,切记伤口不要碰水。这药给你,记得一日涂抹两次。”沈疏微满意地端详自己包扎的伤口。
赵韫不适应地动了动手指,食指的伤口因为药粉作用疼痛减轻不少。
他听话地带着药回到自己房间,眯着眼睛挣开绷带,看着指腹伤口因为他的剧烈动作再次崩裂,汩汩鲜血顺着冷玉似的指节蜿蜒滴落在地上。
赵韫扬起唇角,带着病态的餮足看向跪在地板上的下属,“袭击我的人查到了吗?”
“乘风侍卫还在跟踪,想来这几日就会有下落。”下属战战兢兢回话。
赵韫抬起眼皮,说出来的话温温柔柔却叫人不寒而栗,“哦?还要几日。”
下属忙将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磕的见血,“属下无能,请世子恕罪。”
赵韫看了他一眼,“将你身上的六合香留下来。”
下属不敢问他要这等迷香干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罐,放在旁边桌案上。
赵韫隔着帕子拿起罐子,神情满意不少,“转告乘风,三日内我要见到幕后真凶的项上人头,他要是带不来就让他提着自己脑袋过来见我。”
下属诚惶诚恐告退,片刻后身形消失在房间。
要不是地板上那点暗色血迹,这里就像从未出现过人。
赵韫看着自己指腹淋漓鲜血,啧了一声,转身朝沈疏微房间走去。
流血了呢,要小姐帮忙上药才是。
沈疏微狐疑看着去而复返,伤口反而严重不少的赵韫,“你做什么去了,怎的伤势会这么严重?”
赵韫乖巧地坐在沈疏微面前,白嫩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方才送给姑娘的酥酪打碎了,我便想去厨房重新做一碗来。”
原是为自己做酥酪才扯动伤口,沈疏微无奈抿唇,低头擦干净他手上血迹,轻柔地上好药。
“府中有厨娘,不必你操劳。何况你身子弱,该好好养着才是。”
赵韫看着包扎好的手,忽地抬脸凑近,窥见沈疏微眼底的仓皇后勾起唇角,嗓音温软,如浸泡在蜜水里,“姑娘待谁都这样好吗?”
沈疏微脑袋往后仰,空气里除了发苦的药味还沾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是景胤身上带的,丝丝缕缕地往她鼻子里钻。
沈疏微思绪有些散乱,一瞬间想着景胤是吃糖了吗怎么这么甜,一瞬间又想他是不是靠太近了,怪怪的,是在勾引自己吗?
“哐当”一声重响,沈璋脸黑的和锅底似的立在门口,磨了磨牙,“滚出来。”
赵韫毫不诧异他的出现,但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惊惶和不安,伸手握住沈疏微的衣摆,仰起脸看她,欲言又止,“姑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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