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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让苏棠有些不自在。她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迎上他的目光:“真没事,就是被她吵得头疼。”
苏棠顿了顿,补充了句:“她还试图煽动大家给我施压,说我心肠硬不原谅她。”
“不过有张翠嫂子帮我。”
陆骁的眸色瞬间冷下来,抓着她的手也紧了一分,周身的气息都沉了几分:“她敢?”
“没事了,李主任处理了。”
苏棠能感觉到他隐忍的怒意,赶紧说:“我得走了,院长还等着呢。”
陆骁这才松开手,但目光依旧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和一种苏棠看不懂的情绪。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道:“路上小心点。”
“嗯。”
苏棠应了一声,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远。
陆骁站在原地,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收回目光。
他转头看向自家小院的方向,温和目光一瞬转变。
刚才院门口几个探头探脑想看后续的邻居,被他这冷冽的目光一扫,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太吓人了,这陆骁咋个跟冰凌似的,能冻死人。
他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
张翠正要回去,看到陆骁,打了个招呼:“哎哟,陆兄弟你在回来了?刚才可气死我了!那个胡丽丽……”
陆骁面无表情地听着张翠义愤填膺地复述刚才的闹剧。
听完后,他紧抿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欣赏?
“知道了,嫂子,谢谢你护着苏棠。”
陆骁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那份郑重让张翠很受用。
“应该的应该的,苏妹子人好,你快进去吧!”
说完,张翠就走了,她跟苏棠如今也处成朋友了,当然要为她说话了。
不过那也是苏棠有理,胡丽丽没理还强呢,她们有理更不能输了。
陆骁点点头,推门进屋。
屋子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棠身上淡淡的馨香。
他走到窗边,看着苏棠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
他讨厌她总把谢谢和疏离挂在嘴边,讨厌她把自己当成一个临时的搭档。
可刚才,听说她独自面对胡丽丽的刁难和群众的非议。
冷静地化解危机,甚至巧妙地利用了规则时
他心里那股莫名的焦躁和心疼,竟压过了那份讨厌。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坚韧,也聪明。
她不需要他保护,甚至可能……不需要他?
这个认知让陆骁胸口有些发闷。
他烦躁地解开领口的风纪扣,目光沉沉。
怎么会,不需要他呢?
……
另一边,苏棠赶到医院,心跳还有些快。
一半是因为赶路,一半是因为刚才家门口的闹剧。
还有……陆骁抓住她手腕时那灼热的触感和深沉的目光。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院长看到她,态度比昨天更热情几分:“苏棠同志来了,快请坐,我们开会研究过了,你的专业素养和理论功底非常扎实,远超我们的预期。”
“尤其是你对一些西医急救知识的了解,更是难得,所以我们决定,破格录用你为实习医生。”
苏棠心中一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实习医生?”
院长点点头,话锋一转,笑着看向苏棠。
“不过……考虑到你之前没有实际工作经验,又是特殊时期……我们决定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
“主要安排在药房和协助门诊,熟悉流程,也让我们看看你的实践能力,工资按试用标准发,你看怎么样?”
试用期?那倒是没问题,她又不缺钱。
能干自己热爱的工作,苏棠当然乐意。
“没问题,院长,我接受。”
苏棠爽快地答应:“我会珍惜这个机会,尽快熟悉工作。”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来报到吧。”
院长显然更高兴,苏棠的专业知识和见解可是一笔难得的宝藏。
这个苏棠,他觉得一定能给自己带来惊喜的。
走出院长办公室,苏棠感觉阳光都明媚了几分。
工作有了着落,这可是她在西北立足的根本。
晚上回到家,饭桌上摆着饭菜,一看就是从食堂打回来的。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苏棠主动打破沉默,像平常一样说:“院长说录用我了,不过有三个月试用期,在药房和门诊帮忙。”
陆骁盛饭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眸光幽深:“嗯,挺好。”
他停顿了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今天的事,你处理得不错。”
苏棠一愣,没想到他会夸自己,脸上微微发热:“没什么,就是不想跟她纠缠。”
陆骁把盛好的饭放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下跪逼人原谅,是她的错,你坚持原则,没错。”
他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有些人就是是非不分,不用理会。”
这话像一股暖流,悄然淌过苏棠心间。
他没觉得自己铁石心肠,是个明事理的男人。
她低着头,小口扒着饭,轻轻嗯了一声。
饭桌上再次安静下来,但那种尴尬似乎消散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
吃过饭后,陆骁主动去洗碗,不多时,外面的灯熄灭,他洗漱完进了屋子。
里屋的床边亮着一盏煤油灯,苏棠拿着书,却有点看不进去。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已经躺下的陆骁。
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硬朗。
“陆骁……”
苏棠小声开口。
“嗯?”
陆骁应了一声,眼睛没睁开。
“谢谢。”
苏棠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她也不知道谢什么,谢他刚才饭桌上的话?
还是谢他没有追问昨晚的尴尬?
黑暗中,陆骁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睡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
苏棠放下书,关了灯,在黑暗中躺下。
这一次,她没有刻意背对着他。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就在苏棠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似乎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点笑意的低语。
“低估你了,纸糊的老虎,我看挺厉害的。”
苏棠的睫毛颤了颤,假装没听见,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什么啊,他怎么背地里给人起外号!
说她纸糊的老虎,那他是什么?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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