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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与断师妹无关,幸得她阻拦,谢师弟才没有身受重伤。”断恪迎上闻人辞的质问。“师尊,弟子前去领罚了。”
闻人辞睨看着殿中几人,开口道:“断希音,你前去处刑。”
被点到的断希音蓦然一怔,叫这些人云里雾里,断希音适才一直为断恪脱罪陈情,他让断希音处罚断恪,岂不是有意偏袒?
而断希音却品出了闻人辞的“险恶用心”。
众目睽睽下,她也不能拂了掌门的意思,躬身点头:“是,掌门。”
断恪与她同往刑台,越临近那处,天色越压抑低沉。
断恪抬头望天,“师妹,你可有看到是谁动了手脚?”
断希音忽然被问,满面无措无知,“大师姐,万一有心坑害于你的人不在场呢?”
她不欲与小辈计较,但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柿子,欺负和嫌厌也总要有个限度,这一次到底是没看到作案之人。
那是缠生蛊为她织造的幻像,可她凡人之身,又与此蛊长期共存,从未发生过如此失控的状况,缠生蛊的邪性需要妖气激化,莫不是在场弟子之中有人非她族类?
“师姐,到了。”断希音道。
断恪提步至刑台的法阵之中,闻人辞前来监刑,在这明罪台上与他重见,终是心有余悸。
断希音鸣剑引雷,灌洗过断恪的身躯。
做掌门时,哪用受这些罪啊。
好在断希音留手,没将她劈得魂飞魄散,唇角稍带着的血迹被抹去,断希音见她无碍,也隐隐松了口气。
至少在闻人辞那儿能交差了。
万化峰,行止居。
闻人辞问她:“你可有怨?”
断恪摇头:“弟子不曾有怨。”
闻人辞目光骤然一暗。
“他们对你抱有成见,在你出错之时极力污蔑谴责,你倒是大度,不与他们计较。”
断恪实在无奈,“师尊,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人辞允准:“你我之间,不妨直言。”
断恪“噗通”跪下,泪眼婆娑地手语:“掌门,我当真做不了首席弟子,放我下山吧。”
闻人辞登时脸青,“……”
就这样静默许久,闻人辞提着她拎到桌边,她整个人被侧身按在桌面上,脸颊紧贴着一片冰冷,背对着闻人辞,只隐隐能看见他腰间的掌门玉佩。
肩膀一沉,闻人辞的指间捻动层层衣襟,扣住内层剥开,她肩上一凉,惊得险些失声尖叫。
闻人辞这狗徒弟,搞什么欺师灭祖!
断恪左右也不能翻手骂他,强弱对比之下,只能窝囊地对他比出一根中指。
你真是饿了。
闻人辞不以为意,按着她肩胛处的蛊纹,眸色漠然:“你身怀缠生蛊,做散修斗不过妖魔,去旁的宗门连验明身份那一道都过不了,出了荥云宗,就是死。”
“你以为我身为掌门,何故亲自前往黄桥村斩妖?”闻人辞一把撩上她的衣衫,毫无狎亵之意,按着她脑袋的手却没松开,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断引狸,你要明白,我让你留下,是为下三界考虑。”
断恪心虚难当。
闻人辞收手,她如蒙大赦,“弟子清楚了。”
“这首席,我说你做得,你就做得。”
……
“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断恪将人逼至角落。
闻人辞离开之后,断恪不得安寝,思来想去,这疑心就落到了她身上。
鹿清磕磕绊绊道:“什么我做的?”
“那道妖气。”断恪虚着眼瞧她,让对方避无可避,“同是穿书到这个世界来的,你为什么要欺瞒我?”
除了当年捡回闻人辞时,荥云宗再找不出一只妖物,假若这些弟子都没有问题,她不能不怀疑是什么系统在搞鬼。
鹿清被她持剑一唬,什么都招了:“姐,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剑的。”
“你有同我好好说清吗?”断恪冷瞥一眼。
这个鹿清,分明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逐玉》世界的原主,存了心思要和她套近乎,关于系统、任务一事一概装傻充愣不吐真言。
太刻意了。
寻常人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当务之急就是隐藏身份、融入这个世界,可这个鹿清呢?行为古怪,刻意露出破绽,平时行为也是疯疯癫癫的,说什么是为修仙而来,实则不学无术,疏于修习。
比一个精神病更像精神病,那十有八九是装的。
鹿清两腿一软,滑跪至地,而断恪手中的剑紧随她的动作而挪过去。
想逃,是断不可能的。
鹿清哀哀一叹:“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大师姐,你先放下剑听我解释。”
断恪不为所动,眼见没辙,鹿清苦巴巴地解释:“你是为修正剧情和人设而来的穿书者,可眼下你已经成了书中人,你与我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断恪恍然一怔:“我是书中人,你就不是吗?”
在这世界待久了被同化了?
她对现代社会的记忆的确是越来越模糊。
可她终究不乐意被所谓“同类”排斥,她要回去,完成任务后回家,当个正常人。
鹿清眸中也忽然迷惘:“我是剧情的强制执行者。”
“推进剧情就是让我陷入窘境?”断恪眯了眯眼,面色不虞。
鹿清烦躁地抓了抓头,“都是系统强制安排的!”
断恪屈指弹了她一脑瓜,“那我问你,懂不懂卡bug?”
鹿清犯起了懵:“什么卡bug?”
断恪本就不悦,还要与她废话绕舌,更是消磨净了耐性,到最后恨不得撬开她脑子看一看,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鹿清听君一席话,仍是似懂非懂。
她虽不机灵,但没安什么坏心,对系统指令陷害她一事道了歉:“今日害你被罚,是我的原因。”
断恪捏了捏眉心,只剩下一声冷笑:“十道雷刑劈在肉体凡胎身上,你猜你会不会被劈成焦炭?”
鹿清打了个哆嗦,唯唯诺诺道:“大师姐,你……你没事吧?”
“疼疼疼疼疼……师姐……”鹿清被她揪着耳朵提起,满嘴讨饶。
断恪和善地微笑:“说说,后面还有哪些坑等着我跳呢?”
“不行!”
“嗯?”
“天道之眼无处不在,你如何能与天作对?”鹿清对她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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