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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贤要缉拿苏蒹葭?叶凌心头一惊。
苏蒹葭是叶凌的正妻,贵为皇后,更何况苏家满门忠烈,乃是先帝钦点。
就算不论昨日叶凌与她的鱼水之情,若是让魏贤捉了苏蒹葭,司马境以此为要挟,不仅可以掣肘住叶凌,也能让朝堂上下更畏惧司马家的威势。
事态紧急,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呸!真是好胆狗贼!”叶凌眸光冷冽,啐了一口口水。
“黄彦,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黄彦闻言,眼神微眯,心中盘算着如何下手,口中却是丝毫不慢,连忙应了下来。
“谨遵陛下旨意!”
“摆驾长春宫!”
此时,长春宫内。
“皇后私通曹贼,给咱家拿下!”
魏贤尖细的嗓音刺破长春宫晨雾,三百东厂太监踹开殿门,涌了进去。
长春内顿时大乱,宫女奴才跑作一团。
“魏贤,你这是何意?”
苏蒹葭眉头紧皱,心头狂跳。
不好!莫非是叶凌已被……
还容不得她细想,眨眼间几个太监在魏贤的指示下,已为她戴上脚镣。
其余人在长春内一片翻找。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捧出一个鎏金木匣:“禀督公,我们在暗格里搜出曹贼的狼头兵符!”
“皇后娘娘,你这私藏兵符是想谋反吗?”曹忠笑吟吟地开口。
“老狗,莫要血口喷人!”苏蒹葭凤眉皱起,心中暗道,这老狗是有备而来。
她怎不知,这兵符就是小太监自己偷偷藏进去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这狗太监来到这里的时候,恐怕早就在路上想好了怎样诬陷自己了。
“哼!皇后娘娘,莫要逞口舌之快了,还是随咋家一同上路吧。”魏贤倒也不气恼,挥挥手命令手下就要把苏蒹葭带走。
“放肆!”
正在此时,一声爆喝响起。
正是叶凌赶到。
剑光劈碎木匣,叶凌踩着满地狼藉踏入宫内,大声道:“朕历来夜宿在此处,怎不知塌下藏着什么兵符?”
“陛下!”
苏蒹葭惊呼,没想到这么危急的时刻,叶凌能及时赶到。
好快的剑!
魏贤心中惊诧不已。
这一剑的速度快到连他都没有反应得过来。
这昏君什么时候来了?
他为何会有如此身手?
此时他不应倒在淑妃的毒钗之下了吗?
难道说……
魏贤不敢多想,只能先向叶凌行礼,说道:“陛下龙体抱恙难免疏忽——”
紧接着他抖开了盖着玉玺的诏书,“相爷有令,即刻押送逆犯!”
虽然不知叶凌为什么有如此快的剑,但只要自己搬出司马境来,想来这狗昏君也不敢放肆。
拿司马境压我?
叶凌却是眼神微眯,这些狗真是一个比一个贱啊!
“啪!”
一巴掌甩在魏贤身上:“朕的皇后,还能轮得到你阉狗来管?”
巴掌声在长春宫炸响,魏贤踉跄着撞上鎏金屏风。
老太监捂着红肿左脸,细眼中的阴毒几乎要凝成实质,尖着声音说道:“陛下可知这一巴掌,打的是相爷的脸面?”
叶凌剑锋扫过东厂众人咽喉,嘴角冷笑,说道:“朕打的就是司马境养的狗。”
“陛下慎言!”魏贤突然尖笑,抖开诏书指向“如朕亲临”四字:“老奴今日便是要请皇后娘娘去诏狱喝杯茶,陛下若拦——”
他猛地撕开诏书夹层,露出盖着玉玺的印书:"便是违抗先帝遗诏!”
苏蒹葭瞳孔骤缩。
那赫然是先帝赐婚时附带的密旨:若苏氏女失德,帝可废后。
“本宫从未......”
“昨夜子时三刻,长春宫递出三封密信。”魏贤甩出了染血的信笺,“收信人可是曹贼麾下参将。”
叶凌瞥见信上暗纹……竟然是盖着苏蒹葭凤印的调兵符。
这老狐狸,做戏还做全套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雕虫小技。”
叶凌却是根本不想和这老狗废话。
一剑劈碎伪证,叶凌一脚碾过魏贤手指,厉声喝道:“老贼,你用朕的玉玺来伪造凤印,莫非当朕是瞎子?”
“啊啊啊!”
十指连心的剧痛让魏贤惨叫出声。
此时此刻,气血上涌,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他直接暴起,袖中淬毒峨眉刺直取叶凌咽喉,口中尖叫道:“那就请陛下便当个死瞎子!”
铛!
正在这时,
一副铁钩锁链却是绞住了利刃,黄彦鬼魅般闪至魏贤身后。精钢倒刺扎进老太监琵琶骨,鲜血顺着飞鱼服纹路淌出。
“义父,该上路了。”
魏贤不可置信的扭头,正对上的是黄彦含笑的眸子。
“逆子,你敢......”
铁钩猛地贯穿咽喉,将未尽之言堵成血泡。
黄彦手腕翻转,魏贤的头颅就像熟透的瓜果般滚落在地。
“逆贼魏贤假传圣旨,意图弑君。”黄彦甩掉了钩上碎肉,恭恭敬敬地叩拜。“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长春宫死寂如坟。
叶凌剑尖挑起滚烫头颅,目光扫过战栗的东厂番子,沉声道:"即日起,黄彦接任东厂提督。"
“谢主隆恩!”黄彦叩首。
这时,黄彦余光突然瞥见小太监袖中寒光。
那是魏贤安插的死士!
"陛下小心!"
三枚透骨钉破空而来。
危急时刻,叶凌旋身将苏蒹葭护在怀中,剑柄格开暗器的瞬间,黄彦已拧断偷袭者脖颈。
“拖出去喂狗。”黄彦踩着尸体擦拭着铁钩,面色阴沉。“今日之事若有人泄露......”
他忽然勾起嘴角道:“诸位的家小可都在东厂名册上。”
太监们们抖若筛糠,拖着同僚尸首逃命似的退下。
血腥气裹着龙涎香在殿内发酵,苏蒹葭突然攥紧叶凌衣袖:“陛下为何信他?”
“因为野心比忠心可靠。”叶凌抹去她鬓角血渍,“就像皇后之前宁愿咬破嘴唇也不肯出声。”
“陛下!”苏蒹葭耳尖瞬间绯红。
黄彦识趣地退至殿外。
此时的乾清门前,司马境皱眉听着远处喧哗:“哪来的动静?”
“像是长春宫方向。”亲信擦拭刀上血渍,“要派人查看吗?”
“不必。”司马境捻着胡须,“曹家余孽还未肃清,让魏贤陪小皇帝玩过家家吧。”
他踢开脚边禁军尸体,望向宫墙上翻涌的乌云。
血色顺着汉白玉台阶漫延,所过之处尽是曹党尸骸。
长春宫内,苏蒹葭突然按住叶凌手腕:“陛下,司马境这老匹夫不会善罢甘休。”
“朕等他来。”叶凌闭目思索。
该来的,总归是逃不掉的。而今的局势已经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接下来要做的,是趁着司马境无暇分身之际,在朝野上下尽可能多地安插自己的耳目,巩固属于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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