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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伯手持防风蜡烛打头走在前面。

    柳树林紧随其后。

    陆沉牵着月红的手,最后进入通道内。

    事实上,为了考察这条暗道里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陆沉和平安已经进来过好几次了。

    考虑到月红也会进来走这一段路,陆沉和平安两人还将里面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番。

    是以,王伯这次进来,感觉多少有些不同,似乎比先前干净了不少。

    他走到台阶旁的第一个烛台边转动烛台。

    只见那道刚刚打开的门又缓缓合上。

    “柳兄弟,这就是里面控制那扇门的机关,你进了里面将门合上,外人根本不知道你藏进了这里。”

    说着再次转动烛台,将那道门又给打开。

    王伯只是做个示范给柳树林看。

    他可不想大家像闷葫芦一样。

    在这通道里,呼吸着腐朽的空气。

    反正外面有小闺女看着。

    就算老管家、常胜他们发现了也没啥。

    左右都是自己人,王伯很认同大闺女说的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何况这处暗道宁虎早就知道,就不知他有没有告诉老管家。

    处于长见识中的柳树林...

    城里人果然高瞻远瞩啊!

    在自己家里,还要准备好逃命的暗道。

    但这也好理解,毕竟这处宅子原本是仇万鳞的。

    那仇老贼作恶多端,随时都可能被官府找上门来。

    怎不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柳树林同时也知道。

    亲家公和女婿带他来这里,是打算将这处宅子和仓库都逐渐交到他手上。

    虽然柳树林不懂,女儿月红若是跟着姑爷离开了,这处仓库哪还会有精米和蜡烛。

    但只要是女儿女婿想做的事,他都倾尽全力的支持。

    何尝,他们柳家本就是靠着女儿提供的精米和蜡烛才有钱赚。

    “柳兄弟注意墙上的烛台,这时已经走过了两盏,到了第三盏就是一处机关。

    这个机关可得小心着使用,像我这样转动烛台时,墙壁会弹出铁柱子插进对面的墙壁。

    其目的是截断跟踪之人的道路,你得站在铁柱子这边。”

    王伯言传身教,好似柳树林真有需要靠这些机关逃命的那一天...

    柳树林却是真心感动,听的非常认真,还在王伯的指导下,尝试了一下。

    王大哥并非陆沉的亲生父亲,柳树林早就有所猜测,后来闺女更是直接告知了真相。

    但在柳树林心里,王大哥就是他们柳家最好的亲家公。

    是王大哥和暗香将自己的大闺女好好的送了回来。

    没有王大哥和暗香,有生之年别说还能时来运转。

    就连能不能再次见到自家闺女都未可知。

    因此,知道真相后的柳树林对王伯依旧打心底的尊重。

    尽管王大哥和暗香是听命办事,但大闺女与他俩的感情和相互配合却是实打实的。

    在柳树林看来,王大哥为了帮闺女圆谎,甚至被动的接受了一个不存在的婚姻关系...

    陆沉和月红心情平静如水,不急不躁的看着他俩不断的摸索暗道里的机关。

    这条暗道很长,机关却不算多,也就三道,随后他们就到了仓库的入口处。

    转动烛台,有一道门缓缓打开。

    四人顺着台阶一路往上走,穿过那道入口,就看到了偌大的仓库。

    还是得感谢陆沉让人将这里改建成一间一间。

    如若不然,堆放的粮食和蜡烛岂不是轻易就能让人尽收眼底?

    又到了存放货物的时候。

    月红当仁不让,因为只有她才能做到。

    这次陆沉没陪在月红身边。

    而是让月红和她阿爹一起进入库房存放粮食和蜡烛。

    他则是和王伯坐在供人休息的桌椅旁等候。

    王伯点亮了桌上的蜡烛。

    “沉儿,你这是打算将仓库里的事,都交由你岳父来打理?”

    陆沉微微颔首。

    “是,孩子们的满月宴过后,我打算带着月红去一趟望乡县。

    这次月红会尽可能的存放足够数量的蜡烛。

    倒是老爹您,真的要和我们一同前去?

    您如今不再是镇国公府里的奴仆,您可以选择不去。

    去往望乡县,可能会有诸多变故,搞不好...”

    “沉儿,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王伯及时打断陆沉的话。

    看着这个与国公夫人和世子爷有几分相似的大孩子。

    他义无反顾的说道。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陈大学士府本就是让我第一个安身之所。

    已故的老爷于我有再造之恩,如今他不在了,他的后人在流放岛遭受非人的生活。

    我怎能坐视不管?我这条命本就是老爷给的。

    能为他的后人尽一份绵薄之力,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陆沉静静的看着王伯。

    从他记事起,王伯就是憨厚老实的形象,从不多事。

    王伯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马车夫,实则是暗中保护母亲的暗卫。

    他对母亲的从来都是逆来顺受。

    似乎从未有过自己的坚持。

    但也不能说全然没有。

    据陆沉所知,母亲也曾张罗过王伯的终身大事。

    王伯竟以练的是童子功给回绝了...

    哈?这是什么不讲武德的童子功?

    难不成一练就是一辈子?

    等等,王伯真要练的是童子功,那他还给月初传授武功?

    陆沉突然想到此事,不觉就心下一紧,蹙着眉问。

    “老爹,月初今年也有十五了,他跟着您习武,不会影响娶妻生子吧?”

    正自我感动中的王伯闻言就是一愣。

    三少爷这脑子是不是太跳脱了?

    不是说着去拯救陈氏一族的事吗?

    怎么扯到徒儿月初身上去了?

    王伯就事论事的答道。

    “月初是男孩子,且他还要认真习武,另外还跟着老管家学习读书识字,过早成亲实为不妥。”

    王伯顿了顿,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不过一味的闭门造车只会导致缺乏见识。

    我建议——咱们去望乡县也带上月初。

    让他多见见世面,将来的眼界也能更高些。”

    陆沉哑然失笑。

    王伯这是不遗余力的帮着徒儿增长见识啊!

    月初跟着常胜去与萧鹤的人打架。

    月初跟着王伯他们去老吉县对付那逃奴长青。

    月初跟着大家一起去神武阁缉拿仇老贼。

    月初又跟在自己和平安身边去冒充捕快。

    接下来去流放地也要带着月初。

    王伯这是想将自己的妻弟往哪个方向发展?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沉并不反对。

    既然是自己的妻弟,以后哪能困在这偏远小县?

    靠着国公府的势力,怎么着也得给他弄个武官来当当。

    这时王伯又说到了月红。

    “三个孩子才刚出生,依我看,月红还得留在家陪着孩子们,毕竟三宝需要哺乳。

    那解毒药我们带上就行,犯不着让月红跟着跑去,太危险了。”

    一直姿态慵懒的陆沉立马就坐直了腰身,不容回绝的说道。

    “不行,月红必须跟着我一起。”

    见王伯又要发表护闺女言论,陆沉缓和了声音说道。

    “爹,您就当我自私,我不能接受月红不在我身边。”

    王伯....

    你不是不养狗吗?怎么尽往我身上泼狗血?

    好吧好吧,终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王伯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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